原本最近就被簿梓荣给弄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如今恭居熙居然也学着簿梓荣那个贱人,开始对着自己爱搭不理,肖衣麓看下身边的仆从,恶狠狠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没看到本宫要跟恭居熙大人说话吗?还不快去把大人拦住?”
肖衣麓将满身的怒气尽数发放于身边的仆从身上,尽管对于肖衣麓这样的做法早就习惯,可当听到她那颐指气使的命令,丫鬟依旧觉得内心委屈异常。
可丫鬟毕竟是个丫鬟,只能指望遇到一个好的主子,却是一辈子都骑不到主子头上的。
“还磨磨蹭蹭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恭居熙已经走远了啊,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吗?”肖衣麓见丫鬟半天没有动身,更是大声斥呵着,扬起手便要像丫鬟打去。
前几日肖衣麓所打的那一巴掌,直到今天才算是消了肿,可不愿再被肖衣麓痛打一顿,立马转身,向着恭居熙,一路小跑而去。
恭居熙听得身后有匆忙地脚步声传来,以为是那恼人的肖衣麓追了上来,反身就是一个怒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后面的丫鬟本来就忍着一肚子的不满,如今又被恭居熙这般没头没脑地骂一顿,下唇紧咬,虽没有说半句话,泪水却滚滚向下袭来。
恭居熙见到这个场面,甚是觉得尴尬,看着眼泪没有止境地掉落,只得在一旁呆愣。
肖衣麓看着这番场景,不由觉得可笑,不疾不徐地走到两人身边,打笑道:“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对一个下人都这样关怀备至。也就不难理解你为何处处维护簿梓荣了。”
丫鬟知道肖衣麓最恨自己在他人面前流泪,见到肖衣麓走了过来,忙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渍擦拭地一干二净。
尽管眼泪还是不知觉地冒出来,丫鬟只能憋紧了嘴巴,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肖衣麓看都不看丫鬟一眼,直直走向恭居熙,轻挑柳眉:“要知道,有些人,可向来就是低贱的命。不管你对她再好,再温柔,她都不会记你的情。毕竟,她的主子不是你。”
明面上,肖衣麓是在说自己的丫鬟,便是只能自己才管教的了。
可恭居熙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嘲讽,即便自己对簿梓荣再好,她也已经是皇上的女人,是不可能给予自己回报的。
这些,恭居熙一直都知道,他回头对肖衣麓冷冷说道:“我恭居熙做事,向来都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计算好得失再去做。只要我想对谁好,就算她不领我的情谊,我也不会感到失落。”
摆明了,恭居熙这是在说自己,做事之前都要思虑再三,若是没有利益便不会去做。
肖衣麓瞬间火冒三丈,不由直言道:“大晚上的你来这里,莫非是来找皇后?如今满朝文武可都盼着这皇后出一些岔子,好让他们有更加直接的证据废后呢。”
恭居熙听完,眼睛涨得通红:“果然是你搞的鬼!”可毕竟自己身为臣子,不该在半夜三更去寻找皇后。
最终只得留下一声怨气,愤然离开此地。
恭居熙离开后,肖衣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立即又派遣下人去寺庙查看簿梓荣是否真的不在寺庙。
半个时辰过后,肖衣麓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娘娘,奴才们找遍了这个寺庙,都不见皇后的踪影。”
听到这话,肖衣麓不禁喜上眉梢,挥挥手让这些人离开后,立即将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便朝着皇上那边走去。
恭长故此刻正被那一堆废后奏折给气得头晕脑胀,门外太监来报:“皇上,肖妃娘娘求见。”
“她来干什么,是嫌弃寡人办事效率太低,迟迟不愿废后,想要亲自见面,以便让我快速将此事办理吗?不见不见,就说寡人已经休息了。”恭长故挥一挥衣袖,桌上的奏折便摔得到处都是。
只见一双纤细的手,缓缓拾起被恭长故摔落在地的奏折。
“看到皇上这个样子,臣妾心里也是很痛的。那些不知好歹的大臣,每天都说着什么废后,臣妾虽然不懂,可也觉得心烦气躁。更何况对皇后如此情深义重的皇上了。皇上如此劳累,明日倒不如一同去寺庙散散心?”
奏折被走进的肖衣麓一叠叠重新放好,看着肖衣麓那略带乞怜的眼神,恭长故尽管觉得是惺惺作态。
但想到可以见到簿梓荣,便一口答应了。
毕竟,有肖衣麓做挡箭牌,那些大臣们的嘴,也该歇息了。
怀着期盼的心情,恭长故一夜辗转反侧。却没有看见肖衣麓离开大殿时,那诡异上扬的嘴角。
很快,第二天便到了。
恭长故在朝堂上听着那些臣子们的进言,一句话都没反驳。就在群臣皆为今日的皇上感到反常之时。
恭长故见没人说话,变立刻散朝了。
在殿内等了许久,都不见肖衣麓的踪影。恭长故这才想明白,肖衣麓这是想要自己亲自去找她,以便于她添油加醋后把此事宣扬开来。
这要是放在从前,恭长故是绝对不会让肖衣麓如愿的。
可为了如今能快些见到簿梓荣,恭长故也只好亲自去见她。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呢。”肖衣麓大惊小怪地看着恭长故的身影,轻捂唇道。
恭长故早就看惯了肖衣麓的惺惺作态,此时却又不得不逢场作戏:“寡人见爱妃迟迟未曾过来,生怕出了什么事故,因而前来巡视一番。见到爱妃没事,便放心了。寡人见爱妃已经打扮完毕,想必是可以出行了吧。”
明知道恭长故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可当听到这些逢场作戏的话语,肖衣麓也觉得内心一暖。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寺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却再没有说话。
不过,能够这样与恭长故这样走着,肖衣麓已经很是满意了。
毕竟,此行的最大意义并不在于此,这只能说是一场意外的收获了。
两人一路上各怀鬼胎,很快便到了寺庙外。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恭长故脸上展现出难得的喜悦之情。
看着恭长故这样的神情,肖衣麓不由得妒火中烧,但想到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肖衣麓不由得嘴角上扬。
在正式进入寺庙后,恭长故开始四处张望,却始终没有见到簿梓荣的身影。
知道佛门乃清净之地,恭长故也不好随意走动,怕扰了众位的修行。
只能等到一切事由全部完毕之后,恭长故向身边最近的尼姑说道:“大师,不知道簿梓荣现在在寺庙何处?”
一旁一直关注着恭长故的肖衣,显然注意到了这个事实,嘴角上扬,心里一阵暗喜,知道自己一直期盼的状况马上就会发生。
尼姑却是紧闭双眼,嘴里默默念着经书,并未回复恭长故的话语。
这下,恭长故觉得情况不对起来。
自己无论怎么说,也是个皇帝。纵使这些尼姑们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关注,他也可以理解为是潜心修研佛法。
但簿梓荣作为一个皇后,明明知道皇上来此的消息,却故意躲着不出来,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想起簿梓荣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恭长故不由得双眼微眯,脸色逐渐变成铁青。
恭长故立即召唤亲近的人,派遣他暗中查访簿梓荣的下落。
接下来,恭长故便以巡查的名义,走遍了整个寺庙,果然没有簿梓荣的一点踪迹。
就在恭长故准备离开之际,被派遣查探簿梓荣的人也传来了消息:“皇上,臣虽然没有查探到皇后娘娘的下落,却偶然得知,昨夜恭居熙曾来过寺庙。”
听到这个名字,恭长故眼神一寒,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怎么每次簿梓荣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恭居熙的名字便会紧随其后。
肖衣麓见自己的计划已然生效,干脆更添一把火道:“皇上,昨夜我在宫内游园之时,曾见过恭居熙一面。当时只见他行色匆匆,便让丫鬟唤他一声。不料他反身却把我的丫鬟给吓哭,我为丫鬟抱不平,反而还被他数落了一顿。想着受委屈便罢了,不用让皇上您担心。可不曾想,今日姐姐居然离奇失踪,这才不得已向你禀报。”
此时的恭长故已然被恭居熙给气昏了头,尽管对于肖衣麓并没有什么好感。
可肖衣麓毕竟是自己的女人,恭居熙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对肖衣麓发火,便是将自己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老是跟自己的皇后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
想到这里,恭长故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双手紧握,带着一干人等直接向着恭居熙的府邸,怒气冲冲地走去。
为防止恭居熙将这一切全算在自己头上,肖衣麓以身体不适为由,与同行的丫鬟先行回到宫中。
从恭长故那饱含怒火的眼中,肖衣麓已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恭居熙会面对的情况了。
也不顾及旁人是否看到,一个人坐在轿子里笑得花枝乱颤。
总之,她肖衣麓得借着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敢跟她作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