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恭长故越想越觉得气愤。
自己的皇后离奇失踪,竟然被查到与恭居熙有关。
从前看他俩关系不错,只当是互相赞赏的知己罢了,便也不强加干涉。
想不到恭居熙居然越发放肆起来,大半夜的去佛门这种清净之地寻找簿梓荣,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坏心思。
就这样一路脸色变得越发乌青,等到了恭居熙的府邸,不等下人通报就怒气冲冲地冲到内堂。
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恭居熙,看一眼恭长故,一脸纯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怎么会带这么多人过来我的府邸?”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清楚?如今又装作无辜的人来扰乱我的思绪。
尽管恭长故在内心想了这么多,明面上却连看都不看恭居熙一眼,淡然下令:“你们都给我搜仔细了,一丝一毫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恭居熙再怎么也算是位高权重,此时无缘无故受到恭长故下令搜查,纵使对方是皇帝,也让他心里不舒服。忙大喝一声:“我看谁敢动我府上的东西!”
“怎么,只是动一下你的东西你就生气了。那你动我的人怎么算,我是不是要诛你九族?”恭长故怎么也想不通,犯了禁忌的恭居熙怎么还能如此大义凛然地说出这句话,不由挑衅。
听出了恭长故口中的不满,以及对自己跟簿梓荣的侮辱。
恭居熙一时忍不住,直接挥拳向恭长故鼻子打去。
这一切实在是发生太快,可以说,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护卫想要阻拦时,恭长故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原本只是想给恭居熙一点颜色看看的恭长故,根本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突然出手袭击,勃然大怒,立即将恭居熙打入了天牢。
恭居熙也为自己刚刚那鲁莽的举动感到懊悔。
对方可是皇上啊,自己怎么会如此气愤做出这样的事情。
或许是无法听到有人诋毁簿梓荣吧,哪怕对方时她的丈夫,是天子,也是万万不行的。
恭长故被打的消息,瞬间在宫里传开。
一直悠闲地坐在宫中,等待着事情结局的肖衣麓听后抚掌大笑不已。这就是与自己作对之人的下场。
可笑过之后,脸上却显现一丝愁苦。
不管结局怎样,这都是两个男人为了簿梓荣在争风吃醋啊。
她簿梓荣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两个位高权重男人的厚爱?
这边肖衣麓正歇斯底里地内心怒吼,下人们又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恭长故下令,命令仆从尽快将簿梓荣的孩子从寺庙里带来。
本以为出了一口恶气的肖衣麓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将手中的杯盏摔落在地,之后忙马不停蹄地往皇上的方向赶去。
“皇上,我认为,小皇子还年纪太小,而且长得甚是乖巧伶俐。此刻姐姐下落不明,期望皇上能将小皇子过继于我,我一定会好好辅佐小皇子,让他健康快乐地长大。”肖衣麓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向恭长故请求。
恭长故却连看都不看肖衣麓一眼,冷声哼道:“你陷害了恭居熙,如今还想害我的儿子吗?”
“皇上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您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肖衣麓紧咬嘴唇,却滴不下一滴眼泪。
在将恭居熙打入天牢后。恭长故突然想到,如果当真是恭居熙将簿梓荣带走,大半夜的又怎么会进入宫中,理应尽快出城才对。
这样一想,再联系之前肖衣麓的种种可疑行径,恭长故瞬间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正在因为被肖衣麓耍得团团转而气恼之时,肖衣麓本人却偏偏要往自己身边凑,更是旁恭长故觉得,这是一种挑衅。
于是,恭长故便将肖衣麓的罪状一条条指出:“别以为郑不说,便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天突然增多的关于废后的奏折,背后应该是你所指使的吧。今早约我去寺庙,也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想让我把孩子交给你?”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一切,居然都被恭长故给看在了眼里。
一时间,肖衣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小丑。
“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在孩子身边的消息。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再弄这些事情。惹得我不高兴,可真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恭长故眼中带着怒气,直直射向肖衣麓。
明白了这是对自己的警告后,肖衣麓也不再多做逗留,默默一个人退了出去。
肖衣麓把今日所遭受的一切苦恼与委屈,通通归结为是簿梓荣的过错。
她暗暗下定决心,只要有她在一天,就要跟簿梓荣斗个你死我活。
等到了傍晚,仆从们将孩子从寺庙接回了宫中。
看着那张与簿梓荣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恭长故顾不得自己的的仪态,冲到簿梓荣身边,一把抱住了对方。
其余的人见到恭长故这般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互相对了个眼,便匆匆退了下去。
就这样抱着孩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位一国之君的脸上,居然满是泪痕。
“孩子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母后在哪里,父王是真的好想她啊。”对着孩子,恭长故再也掩饰不住对簿梓荣的思念之情,开口哭诉道。
“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是那么地愉悦。每天都过得那样的开心,可是现在,我们几乎不能天天见面,你的母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叫父王一个人过得好辛苦。”
孩子见到恭长故如此模样,并未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只是卷起自己地衣袖,慢慢替恭长故拭去了满眼泪花。
感受到孩子的心意后,恭长故心里一暖,抱着孩子的双手更紧了,仿佛一松下来,怀里的宝贝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一大一小就这样坐在窗边,孩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仔细地倾听恭长故所说的话语,回忆着从前的日子。
从恭长故那里受了一包气后,肖衣麓并没有就此而屈服。
越是让她不要碰簿梓荣的孩子吗?那她就越要碰。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肖衣麓有事没事便到簿梓荣孩子的府邸转悠。
日子久了,竟被她发现,皇上其实并不是经常留在这里。
故而,这日,肖衣麓命下人将奶娘给带入府中。
这奶娘不过是个初来乍到之人,对于宫中一切都不太明白,当肖衣麓将她请过去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将要受到乘法了。
所以一见到肖衣麓,便立即跪下讨饶。
肖衣麓见到这个状况,立马就乐了:“奶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奴婢有错,奴婢有错……”吓破了胆的奶娘,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们这些狗奴才,我叫你们去请,你们怎么把奶娘给吓成这个样子。”肖衣麓冲着两边的奴婢骂着,俯身将地上惊恐的奶妈扶起。
“虽然我不是小皇子的亲生母亲,可是我也一直想着对他好。如今他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间,想必有时也是很孤单的。皇上不让我们这些人陪他作伴,确实是有一些过分了。今日请奶娘过来,就是想着,让小皇子到我身边来,我也好帮姐姐照顾他。”肖衣麓几次抹泪地说出如此一番煽情话来,不由得令奶妈信以为真。
“皇上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可毕竟皇上的旨意,小奴不敢违背。若是皇上……”尽管奶妈也觉得小皇子如此可怜,却不敢违背皇上的旨意,因为犹豫说着,却被肖衣麓打断。
“皇上几次才来这府上一回,你不说,我不说,便没人知道。”肖衣麓连哄带骗,并将几件较好的首饰赏赐给了奶娘,奶娘这才与肖衣麓达成共识。
不日,便将小皇子带到了肖衣麓的府中。
本想着,将小皇子留在府内,等着皇上有朝一日像他了,便会找到自己的宫中来。
可一连好几天过去了,皇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肖衣麓派遣下人前去打听。
这才知道,自从那日将小皇子接回宫中后,恭长故便日日买醉,未曾有一日清醒。
肖衣麓更是将这件事,通通怪在了簿梓荣的身上。
为了尽快彻底断绝恭长故对簿梓荣的思念之情,肖衣麓暗中派人联系各个太傅。
不出一日,恭长故早朝之时,几乎所有的太傅都联名上书,要求恭长故废掉如今的皇后,重立肖衣麓为后。
恭长故本就心烦意乱,耐着性子才上朝。
听到如此言语,立即勃然大怒:“你们这些群臣,到底是关心国家社稷,还是朕的家事?这天下,这么多的灾荒苦厄你们不上报,天天只知道让我废后废后。朕本着一颗宽容之心并未理睬,想着你们能知道自己的错,可你们居然闹到了朝堂之上。这般无规矩,把这严肃的朝堂当成了你们吵架的后花园吗?”
朝臣们听完,再无一人做声,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