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微微的吹着,透过窗沿吹进殿内之人的鼻尖,闻着淡淡的花香,簿梓荣坐起身深呼吸一口,伸了个懒腰。
喜儿便是此时端了水进门,待她洗漱完毕,喜儿才接着道:“昨日之事有眉目了。”
簿梓荣眨了眨眼,快速的把嘴里的糕点塞了进去,“如何?”
“根据我们的人来报,祭典的前一日,兰贵妃身边的宫女,淼淼进过您的礼服间,凤冠霞帔和凤钗都是放在里面的,之后再也无人进了那间屋子。”喜儿淡淡的叙述着事情。
她微微一笑,“这件事情来源可靠么?”
“可靠,是我在宫里一个相熟的姑姑说得,开始我也不能确认,只不过昨日又去确定了一下。”喜儿点了点头。
簿梓荣点了点头,接过喜喜儿递过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此事我知道了,但你切莫声张,我先去皇上相商一下。”
恭长故上完朝后有些头疼的靠在御书房的椅子上,毕竟那些明臣天天也没有别的事情,除了立兰贵妃为后,就是说簿梓荣是妖女。
而此时那个妖女正站御书房的门口言笑晏晏的看着她,“皇上,早餐可吃过了?”
“没有,你可要跟我一起用?”恭长故一扫早上不好的心情,微微的笑着道。
她摇了摇头,“我此来,恐怕是影响皇上的食欲而来。”
恭长故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昨日之事,臣妾己有了个结果,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根据宫里人所说,凤钗之事,恐怕是兰贵妃所为。”簿梓荣看着他的眼睛道。
他长叹一声,“怎么又是你们俩个,每天就不能换点别的么?”
簿梓荣有些不解,“您说什么?”
“无碍,不过你说此事是兰贵妃所为,可有实证?”恭长故抬眉看着她。
她无措的后退两步,“暂时没有,只不过是……”
“既然你是说宫内之人所言,那就把那宫女提过来,让她与兰贵妃对峙如何?”恭长故淡淡的说道。
簿梓荣皱着眉,“那怎么可能?兰贵妃在宫中这般位高权重,难不成她不是要命了么,才要来与兰贵妃对峙?”
“所以你是毫无证据,就这么轻易的来说,是兰贵妃做的么?”恭长故头疼的看着她道。
“你是的意思是,我是在瞎说么?”簿梓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
恭长故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毫无实证,你要我怎么定兰贵妃的罪呢?”
“昨日我说相信你,看来你确实是不可信的,是我看错了。”说完她转身便走。
恭长故甚至连挽留都来不及,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心一不由的郁郁,便起驾去了兰贵妃的宫殿。
兰贵妃早得了消息,在殿门前等着他,见他来了行礼之后,便千娇百媚道:“皇上您可来,这么多日未见,皇上可不要臣妾了?”
恭长故冷冷的拍开她的手,“凤钗之事,你做何感想。”
兰贵妃虽在家娇纵,可是工于心计之事,她也确实不擅长,有些无措道:“其实……其实不是故意的。”
他的眉心一跳,竟然簿梓荣说得都是真的,看来要哄回那女人还有些麻烦。
“你不是故意的?”他皱着眉,“那你就是有意的了?”
说完恭长故更回头疼,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兰贵妃哭得不能自己,“你居然打我?”
“不打你似乎不长记性,如此大事你竟也敢做手脚,难道这天下就没有人治得了你么?”恭长故大吼着道。
她哭着摇头,恭长故头疼的甩袖离开后,她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他出门之后,对着两边的侍卫道:“今日起兰贵妃禁足,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这宫门一步。”
两边的侍卫应了声是,兰贵妃就这么看着他越走越远。
恭长故出了兰贵妃的寝宫转身就去找了簿梓荣,彼时她正坐在院内淡然的喝着茶,见恭长故来了,丝毫不想起来行礼,只淡淡的看着他。
知道自己有错,恭长故也不好发脾气,只能慢慢靠近她道:“此事确实是我的错,不知你可否?”
“否。”簿梓荣突然出声道。
一时间恭长故被她噎住,不知该如何继续,簿梓荣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殿内,恭长故只得跟了进去。
“此事你莫要生气,我己查明,确实是兰贵妃做的,我己罚他禁足了。”恭长故跟着她身后道。
簿梓荣豁然转身,撞里了他怀里,接着后退两步,“所以你就只是罚她禁足么?”
说完她又转身进入殿内,恭长故有些无奈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此事如此重大,恭居熙只不过一个监管不当之责,就被你罚去禁足,还是在禁闭室,而她呢,在自己的宫内禁足,那禁和不禁有什么不区别呢?”簿梓荣紧紧的看着他,眼光之中全是失望。
恭长故一时无言,簿梓荣接着道:“既如此,那你走吧。”
“不是这样的,兰贵妃她背景雄厚,她身后是三王爷,这京中大半官员全是她父亲的门生,若无全整计划,我怎可随意动她?”恭长故无奈道。
“哦?”簿梓荣感兴趣的转过头,“所以她才如此大胆,破坏祭典是么?”
“也许吧……”
“恭长故,从始自终,你我之间,几乎毫无信任。”簿梓荣泫然欲泣,“这件事情也是一样,又或者说,我一直都在信任你可是你呢?”
恭长故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的看着她,“我……”
“你待如何?”她惨然的笑了笑道:“今日是前景雄厚的贵妃,明日呢,明日也许是异国的公主,这一日又一日之间,便是你我之间的陌路而存在么?”
他猛然摇了摇头,“不是的,你听我说,不要如此激动,不是这样的,我从始至终爱得都是你,这无可质疑,请你相信我。”
她面色惨然,伸手推开了他,静静的看着,“我是相信你的,我知道你从始自终都是爱我的,可是我……”
簿梓荣平静下来后,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今日臣妾情绪失控,请皇上勿怪。”
“我怎么会怪你呢。”恭长故温柔的抱住她,细声细语的安慰着。
夜间清风阵阵,恭长故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孔明灯,说要找她去放,簿梓荣摇了摇头,“若是再如此招摇,恐怕又要得到个妖女之名,近日我还是老实一些吧。”她话说得可怜兮兮和,恭长故不由的心中一阵发软。
“无碍的,我们偷偷的,在宫中放,别人都不知道的。”恭长故笑着道。
最终两人在还是在簿梓荣的宫殿里,把那灯放了出去,看着孔明灯越升越高,灯上的绘图也渐渐的变得不清晰起来。
“你刚刚在上面写了什么?还不让我看?”恭长故与簿梓荣站在月色下,他低声问道。
“只愿君心似我心。”簿梓荣抬眸定定的看着他道。
“嗯,你的愿望会实现的。”恭长故抚了抚她的发顶道。
恭长故最近很是烦心,朝中大臣在簿梓荣的事情上,除了恭居熙竟然是没剩一个人,为他说话,这让他很是心烦。
日日如此,众大臣知道兰贵妃被关了禁闭,更是激动。
“皇上,兰贵妃如此贤良淑德,皇上倒底有什么不满意?”一个大臣直言道。
在他们看来,簿梓荣真心是一个妖女,让他们的皇帝,如此听不进去劝。
“你们的兰贵妃,在朕的祭典上,弄坏簿梓荣的凤钗,这还不算大罪么,朕是看着三王爷的面子上,才没有与她过多计较,希望众卿家明白朕之苦心呐。”他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众人皆是不敢说话。
恭长故见事情有戏,给了恭居熙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皇上,这天下一日不可无国母啊,不知皇上心仪之人可是……”
“朕心仪之人便是……”话未说完,突然一个大臣撞在了身前的柱子上,额前不停的泛着鲜血。
这是令恭长故万万没有想到的,自古文死谏武死战,而今这大臣是想以死一表自己的忠心?
毕竟自古这文臣,死于进谏的大多都名传千古了,而今到了幅局面,恭长故也只能草草收场。
让太医为那文臣看过伤势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恭长故长叹着气,终于是因了后宫。
消息传得很快,恭长故还没有到后宫之时,簿梓荣便得到了消息,在御书房前打着转,见他来了,迎上前去,“你还好吧?”
“无碍,恐怕立你为皇后之事。”两人站在御书房前,风声萧索,两人皆是一脸无奈。
“我没关系的,你不必如此执着。”簿梓荣微笑着安慰道。
在他思虑良久后,终于决定还是把簿梓荣立为贵妃,现在的朝臣的神经都太过敏感,不能有一丝的刺激。
若是再有什么动作,恐怕真的会翻了天。
立她为贵妃之后,朝臣们也安息段日子,朝堂上恭长故正襟危坐,听着下面的朝臣报告着近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