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恭长故也只是罚了兰贵妃一个月的禁足,而后把那太医处死,以儆效尤。
两人出了兰贵妃的寝宫,簿梓荣而无表情的快步走在前面,恭长故跟在她后面却不敢上前,只能扬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臣妾并没有怎么啊。”簿梓荣连头都未回,只是一直往前走,然后回了他的话。
恭长故知道她心中不好受,“兰贵妃这件事情虽然有些恶劣,但是……”
她豁然转过身,停在了他前面,“我知道,兰贵妃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这种小医女出身的人可以比的,她父亲在朝中堂羽甚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知道就好。”恭长故接了一句道。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又不代表我能理解你,现在朝中形势你比我情楚,但我不在朝堂之中,也知道三王爷如此拉帮结派,到最后受损的也还是朝廷的利益不是么?”
“今日我们不说这些,我带你出去玩可好?”恭长故笑着道。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今日我还得教钥射箭呢。”
“射箭这种事情,等以后大些了再教,今日风大正是放风筝的好时机,现在好多人都去效外玩呢,日日困在这宫中,你不闷我都有些闷了,快些走吧。”恭长故拉着她的手道。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
两人说是放风筝,就真的是放风筝,天上的风筝飞得很高,可是地上依旧有一根线拉着它。
见郊外景色很好,簿梓荣又疯跑了一阵,终于心情好了许多。
只见此时,变故突生,两人因为怕麻烦,根本一个侍卫都没有带,所以黑衣出现之时,簿梓荣竟有些懵了。
不过好在她反应很快,拿着手里的线就甩了出去,瞬间结束了一个黑衣的生命。
两人出来玩皆是没有带武器,仗着自己武功便有些为所欲为的意思,杀了一个刺客之后,簿梓荣捡起了他的剑,便开始砍杀。
当一波刺客退去之后,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握了握自己己经发了麻的虎口。
此时的恭长故也有些不太好看,脸上和身上都满是血污的样子,倒是有些搞笑。
“你怎么样没事吧?”两人靠在一起,异口同声的问着对方的情况。
而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恭长故侧目往远处看去,想看自己的马还在不在。
一声破风之声传来,簿梓荣心下一紧,转身就抱住了恭长故。
噗嗤——
利箭刺入身体的声音,恭长故转头看着她,“你没事吧?”
她身后中箭,恭长故此时并没有看到,却感觉手上有一丝温热,待拿起一看,正是鲜红的血液。
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冷箭,似乎有一种不把他扎成筛子不罢休的感觉。
他一手抱着簿梓荣一手拿着剑,抵挡着飞来的弓箭,远处传来几声马蹄声,“快,去救驾。”
他听得出来是恭居熙的声音,可是他并没有回去看去,现在他眼里只能看得眼前之人,这个一身血污,明明前两日还对他失望之极,而此时却奋不顾身,为他挡箭的女人。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恭居熙见簿梓荣眼睛紧紧闭着,明显的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恭长故却也精神涣散的样子。
他并未对他做出回应,只是呆呆的抱着她往回走,恭居熙上前两步,“皇上,薄贵妃受了伤,请您立刻带她回去治伤啊。”
这时恭长故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对啊,她受伤了,我要带她去治伤。”
白嫩的皮肤,背上的毛孔都几乎看不到一个,可是这样美丽的背上,此时却插着一根非常维和的箭头。
太医也拿钳子把箭剪断,只留一根细短的箭头,恭长故长叹一声,“太医,她情况怎么样?”
“失血过多,情况并不能算很好,不过薄娘娘底子很好,武功高强,所以只需把箭拔出来,便可以了,不过其间有些事情比较难。”太医是一个年轻的太医,可是年纪轻轻的他,就当上了院判,可见此能力之强。
“请讲。”恭长故皱了皱眉道。
他长叹一声,“这箭力太强,几乎要扎穿内脏,离心也不过一两分的位置,臣若是拔得不好,那便是……”
“没有什么不好,若是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她的伤会更重。”他皱着眉催促道。
那院判点了点头,“既然皇上没有异议,那臣便开始拔了。”
说话间,那箭头就己拔了出来,一时间血花四溅,几乎三步之后的恭长故也被溅到了一些。
他上前两步,却又被那太医的眼神制止,“皇上,画面血腥,恐怕娘娘不太愿意您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话说是说,不过院判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她便被包扎的妥妥当当,盖上被子后,除了面无人色,很是惨白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恭居熙跪在门外,“皇上。”
他大步流星的跨出了门,“情况如何?”
“看来是跟上次杀了梁念和大梁使者的刺客是一批人。”恭居熙心中己有了个大概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恭长故抢了先。“”
“你觉得这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他叹了一声道。
“这些黑衣能力强大,几乎要掌握京中大人物的各种行踪,就比如说皇上今日出宫,臣甚到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却知道,说明他们在皇上身边,安插了各种眼线,如此强大的能力,恐怕是需要一个国家的支持的。”恭居熙接着道:“那个国家,极有可能就是大尧。”
恭长故点了点头,“的确,上次的事情也大尧可真是闲,平日里正是不干这些歪门邪道的功夫,倒是耍的一流嘛。”
恭居熙不说话,过了良久而后道:“臣告退。”
恭长故并没有随着他一起离开,反而是转身进了寝宫,今日簿梓荣定会不舒服,他在此处照顾她一二。
当然簿梓荣也正是不辜负恭长故的希望,面色苍白的就像是个死人,让人担心不己。
月光透过窗外,洒进房内一地的光辉,恭长故扶着头,坐在离床边不远的桌子旁,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嘴唇干裂,气息微弱不停的叫着水,水,水,恭长故见她嘴唇动了,上前低声道:“你说你想要什么?”
当然此时的簿梓荣一下子说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了,只能重复着水。
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恭长故,凑近耳朵,终于听清了她说得什么,“你要水是吧?”
说着,又端来一小杯水准备喂给她,可是扶着她时,却感觉她的身体滚烫异常。
恭长故立刻大声道:“来人,宣御医。”
可怜那之前的院判,衣衫凌乱的被侍卫给扯了过来,见到皇上还未睡时,本来有些混沌的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起来,“见过皇上。”
“朕没时间跟你废话,她现在好像发烧了,你帮我看看。”恭长故拉着他上前道。
他点了点头,“是的,受伤之后发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臣给您开一幅退温的药,然后需时时用热水覆着她的额头,她便会好受许多。”
说着,他又转到了桌边,为恭长故开起药方来,当然皇帝情深意重,为贵妃娘娘拧帕子只为降温这件事情,看起来还是挺有趣的嘛。
开完药后,那太医又走了,不过对于他来说,此次夜诊还是插值得的,毕竟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事情。
清晨的鸟鸣最为好听,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清晨的花香最为好闻,因为带香气之中带着一丝露水的甘美。
簿梓荣像是睡了很久,终于醒了过来,侧目却看见恭长故趴在了自己的床边。
太监进门之后,躬了躬道:“上朝的时间到了,皇上……”
簿梓荣手放在了唇上,轻轻摆了摆手,“今日便不上朝了,你去通知众大臣吧。”
当然,簿梓荣是没有资格决定恭长故是不是要上朝的,那太监一时间也难以决断,只能立在原地,簿梓荣一时不耐推了推他,“皇上,快醒醒要上朝了。”
恭长故擦了擦眼睛,“怎么了?”
“皇上,上朝时间到了。”那太监讨好看着恭长故道。
他打了呵欠,“今日的早朝便不上了,反正每天都是说些那些事情,顺便你把恭居熙叫到御书房,朕有事情与他相商。”
那太监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你感觉如何,伤口会不会很疼?”待那太监走后,他立刻关切的问道。
簿梓荣并未起身,笑了笑道:“我连动都没动,怎么会伤口疼呢。”
“你没事就好,昨日可是吓死我了。”恭长故点了点头道。
她微微一笑伸出手,“你不会昨天一夜未睡,都在这里照顾我吧?”
“猜得真对,真不愧为薄贵妃啊。”他笑了笑抚了抚她头发道。
恭长故少有的童心,倒是逗笑了簿梓荣,可是她一笑便扯动了伤口,所以也只笑了一下。
见她面色突然一变,“你没事吧?”
她嘶了一声,“无事,只不过扯动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