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风清,大尧皇宫之中宫灯通明,正当宫中上下都沉浸在李东越大婚的喜庆之中,恭居熙乔装成一名太监,在宫中四处游荡,寻找恭长故的下落。
“你们去寝宫守着,剩下的人随我去正阳宫。”恭居熙正恼于苦寻恭长故无果,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男性浑厚的嗓音。
恭居熙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躲在一旁窃听,便听到那名男子厉声道:“今日七皇子大婚,你们都给我提高警惕,如有差池,我们都会人头落地!”
“是。”手下的人应和一声,便分为两队人马,原地散开。
恭居熙俊眉微蹙,内卫分为两队,守卫李东越的寝宫是情有可原,那特意安排人马守卫正阳宫是为何故?
忽然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唯一的可能便是李东越囚禁恭长故之地正是这正阳宫!
当即恭居熙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确认一番,他悄悄尾行前去正阳宫的一对内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步行到走在最后的那名内卫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打晕并拉到一出假山之后,换下他的服饰,重新跟上队伍。
正阳宫外,内卫戒备森严,恭居熙跟着的队伍与方才当值的内卫刚交接完毕,他就趁着无人注意,身影一闪,便潜入了正阳宫内。
虽然在正阳宫外是守卫森严,但当恭居熙进入正阳宫后,却发现里面竟没有一个内卫看守,想必里面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此一来,他也不再小心翼翼,开始大胆的寻找恭长故的身影。
进入内殿,一抹熟悉的欣长身影映入恭居熙的眼中,他走进一看,正是他苦苦寻找的恭长故!
恭长故裸着上身,被铁链锢在木质支架上,动弹不得。他身上到处都是被鞭子抽过的伤痕,一道道红色伤口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恭居熙疾步上前,拿起方才从那内卫身上偷来的佩剑,一脸便把恭长故身上的铁链斩断了。
此时,恭长故已经被折磨得不省人事,恭居熙摇晃这他的身子,着急询问:“恭长故,你没事吧?”
恭长故恍惚间听到恭长故的叫唤,缓缓睁开双眼,他忍着干涩发疼的喉咙,第一句话便问:“簿梓荣呢?她在哪里?”
“别说这么多,我想带你走再想办法救她!”恭居熙特意瞒着他簿梓荣今晚便要嫁给李东越的事,二话不说就将恭长故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撑起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就往外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你先去救她!”恭长故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坐着无谓的反抗。恭居熙无奈之下便将其打晕扛在肩上,强行带走。
外面戒备森严,此时恭居熙带着恭长故离开,不似方才那般来去自如。一名内卫见眼前有人影闪过,便大叫一声:“来人呐,有刺客!”
此话一出,守着的内卫聚集起来,想要捉拿二人。恭居熙见情况不妙,便挥剑刺杀了冲在最前的两名内卫后快速离开。
二人逃到大尧皇宫外,恭居熙将昏迷的恭长故交给外面的接应人后,吩咐道:“你先带他离开,好生照顾,我还要回去救人。”
恭居熙带着恭长故逃出来的时候引起了骚动,若不及时回去救簿梓荣,只怕等消息传到李东越耳朵里以后,就来不及救她了。
此刻,李东越在寝宫之内见到穿着一身艳红色嫁衣,容颜惊艳的簿梓荣,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美人,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我,把我服侍妥帖,我自然会考虑放了恭长故那个废人。”李东越走到簿梓荣身边,纤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将她对着自己。
簿梓荣斜眼冷视,这让李东越更为不满,一甩手便把她推倒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附在她耳边,冷声道:“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不然我让那个废人没命活到明日。”
一滴泪水划过簿梓荣白皙的面颊,滴落在绣着“喜”字的大红锦被上,她别过头不想再多看一眼李东越那张恶心的嘴脸。
即使她紧闭着双眼,李东越越来越近的气息还是让她心惊胆寒。正当她觉得万念俱灰之际,便听到寝宫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声。李东越不满得从床上爬起来,怒吼一声:“来人!”
只见一名内卫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他面前。李东越怒斥道:“发生何事,为何外面如此喧闹?”
“是小的无能,让关在正阳的那位给跑了!”内卫跪在地上,将头埋进膝里,战战兢兢的回话。
“全都是废物!”李东越气急败坏的将内卫踢倒在地,转身走到剑架前,取走上面的宝剑。他瞥了一眼簿梓荣,却正好对上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
“你别高兴得太早!”李东越走到她面前,掐着簿梓荣的脖子,语气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怒意,转身对那名内卫吼道:“把她带到寝宫的地下室去,给我好生看管,如果连她都跑了,你就提头来见!”
“是,小的遵命!”方才还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内卫,此时生怕没了脑袋,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簿梓荣身边,将她押进地下室。
李东越见簿梓荣已经被关了起来,便转身离开寝宫,还带了一队人马亲自在宫内搜索恭长故的身影。
以他对恭长故的了解,只要簿梓荣还在他手上,恭长故是绝对不会抛下她一个人逃走的,所以他确定恭长故必定还留在宫中。
李东越走出寝宫之后,恭居熙也折回来救人,他此时还是内卫打扮,正好混在乱成一团,四处搜寻恭长故下落的内卫之中。
在去寝宫的路上,恭居熙正巧遇上李东越,因为乔装的缘故,李东越并没有认出他来。他见李东越正亲自带着人马搜寻,便趁其不在寝宫,想着偷偷前去救人。
可惜,当恭居熙潜入寝宫之时,里面却空无一人,早已没有了簿梓荣的踪影。
恭居熙正要离开之际,无意间发现簿梓荣掉落在地上的发簪,便将其拾起,心中狐疑:为何她的发簪会掉在此处?莫不是她想传达什么讯息?
正当恭居熙陷入沉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便急忙跳到房顶,藏在房梁之上偷偷观察底下的动静。
原来是李东越翻遍了宫中的各个角落,还是寻不到恭长故的下落,此时折回寝宫。恭居熙见他走到方才捡到发簪的位置,伸手旋转了面前的烛台,脚边的地板上解开一道缝,随后出现一条地下通道。
恭居熙恍然大悟,原来这寝宫别有洞天,难怪簿梓荣会把发簪留在那里,想来就是想告诉他,通往地下室位置。
在李东越进入地下室后,恭居熙也悄悄跟在他身后,一同到了地下室里。底下四通八达,更设有重重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或者是中了机关,好在有李东越走在前面带路,让恭居熙能够顺利找到到达关押簿梓荣的位置。
昏暗的地下室,恭居熙透过微弱的烛光看到被关在地牢里的簿梓荣,她依旧穿着那身如火般艳红的嫁衣,感觉有些疲惫,但脸上还是一副傲然的神情。
“别给我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我知道是你放走了恭长故,我不想对你动手,快告诉我他如今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便饶你不死!”李东越走到簿梓荣身边,一手掐住她白皙的脖子,虽然力道不大,但足矣让她喘不过气来。
簿梓荣美眸微眯,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嘴角强扯出一丝微笑,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
“还在嘴硬!”李东越加重手上的力道,簿梓荣只觉的周身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本能的想要掰开李东越的手,却徒劳无功。
恭居熙见状,正想要冲进去救人,只见簿梓荣在游离之际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周围都是机关,不要轻举妄动。他迫于无奈,只好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李东越见簿梓荣眉心紧蹙,双眼迷离,耳边充斥着她痛苦的呻吟,终于在最后一刻还是狠不下心肠,松开了手。
突然有大量的空气灌入簿梓荣的口鼻之中,呛得她不停的咳嗽,纤细白皙的手轻轻附在被掐得通红的脖颈上,眼中笑意更浓。
“我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来看你,希望你能准备好我想要的答案,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到时就不会是这样的小小惩戒一番了事!”李东越愤怒的丢下这句话后,便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恭居熙看得出来李东越心中还是在乎簿梓荣的,心想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伤及她的性命,趁自己还未暴露,急忙转身离开,打算先回客栈找恭长故商议此事。
宫外客栈,恭长故见恭居熙回来,便强撑着虚弱的身躯,急着下床询问:“簿梓荣呢?她现在如何,你将她救出来了没有?”
“对不起,我救不了她!如今她被关在李东越寝宫的地下室里,那里机关重重,我根本无法靠近。”恭居熙眉心紧蹙,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