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走后,孔临永因为打着拓拔宏表弟的名义,所以联系到道上著名的探子。一开始探子听说是调查千筱阁得事情,连连拒绝。后来只得搬出拓拔宏的大名,探子才勉强答应。
探子动用所有人脉,才找到千筱阁的下落。没想到却是一座傀儡,里面机关重重,险些丧命于此。
“真正的千筱阁目前尚未发现,对于伪阁主之事,更是密不透风,不得而知。”孔临永满脸写满了失望。
“那孔临清呢?有没有新的消息?”孟纤纤追问道。
孔临永摇摇头。愤愤的说道:“这一趟走来,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丝毫没有头绪。”
归来后的孔临永一直郁郁寡欢,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孟纤纤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想必一定还在为上次出师不利的事情而烦恼。她决定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一谈。
夜深人静,两人躺在床上,各怀心思。孟纤纤歪头看了他一眼,先开口了,:“临永,你还在为千筱阁和孔临清的事情头疼吗?”
孔临永点点头。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因为自己,惹得孟纤纤心情也受影响。见孟纤纤发话,他终于忍不住,卸下厚厚的伪装,讲出掏心窝的话。
“千筱阁的势力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毫无消息。我的兄弟,孔临清失踪这么久,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我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事情也干不了。我真是一个废物。”孔临永字字扎心,刺痛着孟纤纤的心。
她从未见过,如此悲观的孔临永。印象中的孔临永永远都是无所畏惧,积极向上的。她轻轻的环住孔临永的脖子,在额头上落下一吻,耐心得安慰道:“有我在呢。不要这么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起想办法。”
“纤纤,话虽如此,大道理我也懂。只是摆在眼前的现实,真的让人无能为力,这是最痛苦的事情。”经过孟纤纤的安慰,孔临永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孟纤纤灵机一动,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破庙。于是对孔临永说道:“你还记得那个破庙吗?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下手,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破庙?就是曾经孔临清消失的地方?”一语惊醒梦中人,孔临永忽的坐起来。边锤脑袋边感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纤纤,多亏你提醒。或许真的可以发现线索。”
“夜长梦多,那我们明日即刻出发,去寻找线索。”孟纤纤说道。
“纤纤,你还是留在这里,等待我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前去寻找线索就好了。”孔临永担心孟纤纤的身体。不想让她四处奔波,以免动了胎气。
“不,这次说什么我都必须跟着!我不想活在无休无止的等待思念中。另外,话说回来,孔临清消失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可以帮你一起商量斟酌。”孟纤纤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这次她去定了。
孔临永见她去意已决,于是答应了下来。“好,那我明日找人备辆马车,虽然马车速度慢些,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一切都值得。”
孟纤纤欣慰的笑了。把头埋进孔临永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两个人匆匆的坐上了马车,朝破庙驶去。由于走的匆忙,他们未来得及与拓拔宏打招呼。
孟纤纤的孕肚,越来越大。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这不才坐了半个钟头的马车,她的腰椎就疼的不行。再加上路途颠簸,孟纤纤胃里翻江倒海。孔临永见她面色煞白,只得下车歇息一下。
孔临永找了个树荫,为孟纤纤铺上棉垫,让其坐在上面稍微歇息。
看到孟纤纤难受的模样,他感到着实心疼不已。他轻轻的趴在她的肚子上,温柔的抚摸道:“乖宝宝。你要乖乖听话,不要再折磨娘亲了,等你出来,爹地和娘亲一定加倍疼爱你。。”
说来神奇,孟纤纤明显感到肚皮被里面的小婴儿踹了一脚。算是对孔临永的回应吗!孟纤纤噗嗤一笑,连忙说道:“他刚才踢了我一下唉。”
孔临永喜出望外,“莫非你怀的这是神童?可以听懂我说的话吗?!”
“这叫血浓于水!亲情的力量!傻瓜!”孟纤纤白了他一眼。
被这突如其来的胎动,孟纤纤心情好了许多,刚才那股难受劲儿烟消雾散。休息了片刻,两个人决定尽快出发。
“眼瞅着这天阴沉沉的,想必要快要下雨的节奏啊。”孔临永抬头望了望天空。
“最近几日都阴雨绵绵,但愿今日老天可以开恩,放晴一天吧。再这样下的话,地里的庄稼都要涝死了。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孟纤纤望着田地的庄稼,叹了口气。
正当两人闲聊着,驾车的车夫忽然停了下来。原来面前出现了一个分叉路口。
“二位,前面应该是向东还是向西呢。”车夫挠挠头,问道。
孔临永与孟纤纤见状,下了车。距离上次,由于天黑,已经没有很深的印象。他们二人也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
“据说,有条路是出了名的死亡之路。劫匪常常出没不说,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毒物。只要进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车夫说道。
“哦?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孔临永淡定的回答。
见他们二人也没有主意,车夫临时打起了退堂鼓。“实在不好意思,小的上有老下有妻儿,不能冒这个险。如果二位依然没有主意,那我只能打道回府了。”
孔临永一听慌了神,如果现在回去那不是前功尽弃,毕竟也快到目的地了。他思量一下,从包袱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车夫。
“我也能理解你的处境。只是我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解决。这些银子是额外赠与你的。你稍安勿躁,待我前去查看一下。”孔临永知道,金钱收买人心,比什么都来的快。
车夫拿着沉甸甸的银子,果然没有再说什么。
孔临永走到两条分叉路口,仔细的揣摩观察,再三确认后,他选择了右边这个路口。
路上孟纤纤不解的问道,为何如此笃定,就是这条路,是正确的呢?
孔临永笑了笑,说道:“下过雨的土地,自然会留下人们走过的脚印,还有车轮辗过的印迹。而左边那条路光滑无比,证明没有人走过。所以右边这条路一定没有错。”
孟纤纤竖起来大拇指,夸道:“你这招实在是太厉害了!”
“没什么。只要善于观察,其实也没有很困难。”孔临永笑眯眯的说道。被自己的女人崇拜是件很自豪的事情。
果不其然,孟纤纤拉开马车的帘子,远远的就看见了破庙。她兴奋不已,感觉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收获满满,”她难以掩盖住内心的激动。
孔临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你不要太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你哦!”
“二位,前面就到了。这条道路有些狭窄,马车过不去,我在此等候,二位大可放心。”车夫提醒道。
“好。我们不会耽搁太久,劳烦您在这等候。”孔临永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摆架子。
孔临永搀扶着孟纤纤,向破庙走去。下过雨的土路,泥泞不堪。他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闪失。
为了找到幕后主使,两个人又一次来到了破庙前,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两个人,见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傻了眼。
这几日下雨的缘故,又加上破庙年代久远,经不住大雨的侵蚀,已经被吹榻了。只剩下爬满枯草的半壁红墙还屹立不倒。
“这。。可如何寻找有价值的线索?。”孔临永面对这堆废墟,连连叹气摇头。
孟纤纤见到此情此景,也感慨道:“本以为上天可以有怜悯之心,给我们指引一条生路,想不到,苍天竟然如此无情,连最后的希望都不留给我们。”
失望的,绝望的,无助的思绪接踵而来。她想起了曾经,掌管千筱阁的往事种种。以前曾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们都相继离开,曾经说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们而如今,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见了踪影。而对她最衷心耿耿的封刀,也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想到这里,她黯然神伤。孟纤纤心想,或许大家都是现实的。真是所谓的物是人非事事休啊!还好身边还有孔临永一直不离不弃,比起那些众叛亲离,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对于孔临清,在孟纤纤的内心深处,还有有个小小的位置,是留给他的。无关乎爱情,无关乎友情。说对孔临清没有一点点感情那是假的。自从孔临清消失后,她常常做梦梦到他,满脸是血,哀求着,让她救救他。每次她都在梦中惊醒,但从未给任何人说起。包括孔临永。
曾经爱过,是她对孔临清的这段感情的完美总结。如今她明白,她爱的人,只有孔临永。
孔临永见孟纤纤自顾自的发呆,于是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孟纤纤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围着破庙周围逛了一圈,觉得实在无从下手。孔临永郁闷不已,随后说道,“纤纤,趁着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回去罢了。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再重新想办法。”
孟纤纤听后,觉得也有道理。正当两个人准备离开之时,突然破庙旁的一只野猫吸引了孔临永的注意。
“纤纤,快看,那里有只野猫。”他示意孟纤纤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