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外表俊美,好似放浪不羁,却嘴角带有温润的笑意,整个人冷冷清清,一双英气十足的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
女人的嘴角勾起,手指在衣袖里慢慢收紧。
好想吃啊!饿死了,好久没有看到这么补的东西了……
“道长是不是有些热~妾看您都出汗了~”女人一步三摇,拿着手帕想要靠近勾浅。
“无碍。”
勾浅拿起净符。
女人不死心的说道:“大师汗都下来了~”
舒窈看着女人离勾浅脸越来越近的手皱眉,暗暗地跺了跺脚,这妖女,真是祸害。
勾浅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天气燥热罢了,舒窈,我们走。”
舒窈一听这话,对着那女人笑的分外开心,抱起药箱去追勾浅:“来了!”
这位王爷很是大方,吃穿用度没有克扣,他们两人的房间都是上好的客房。
勾浅坐在桌边,手里擦拭着轩辕剑。
“如何?”
舒窈凑过来问道。
“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勾浅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纸片,纸片剪成了人形,看起来还有些呆头呆脑,“这是纸人,千面老人曾用它做过影子。”
舒窈还是不明白的问:“这和妖女有什么关系?”
“这妖女的实力暂时不清楚,敌暗我明,还是试探一下为好。”
“说的也是,”舒窈拿起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那妖女,真是……不知廉耻。”
“嗯?”
勾浅微笑着放下了点心,“怎么说?”
舒窈涨红了脸:“她勾引你……我看见了。”
勾浅笑:“妖分三种,色 欲,贪欲,执欲。”
舒窈这会儿已经涨红了脸,今天她就是有些不开心,但是没想跟勾浅说的。
“嗯?”
她问,“什么意思?”
勾浅轻弹她的额头:“意思就是,本欲遣使,妖之本性罢了。”
“哦。”
舒窈涨红了脸,手指拂过额头的那块暖呼呼的,她只顾着害羞,哪里还记的勾浅说了什么。
“嗯……我想药铺了。”
舒窈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道,“事情解决完我们就赶紧回去吧,我走的时候那朵紫洛七色花发芽了,我看很快就会开了。”
“好。”
勾浅说,“今晚我找王爷商量一下,速战速决。”
正厅挂着一副万寿无疆图,两边摆着一对官窑青花瓷,大厅两边摆着议事的桌椅,王爷坐在上座对着右手边喝茶的勾浅道:“大师可是知道是什么妖怪了?”
“现在下结论说是妖,有些为时过早。”
“那、那她是?”
勾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顿了顿说道:“屋里味道很浅,倒是屋外妖气冲天,倒像是有个更强大的妖怪在这,也有可能是妖怪释放了自己的本体,用身子遮挡住了整个王府。”
“啊!”
王爷冷汗直冒,要真是妖怪,那他可是和这妖怪同床共枕过啊!
王爷接过管家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这,大师,这妖怪可会吸人精气?”
“倒是没有,”勾浅说,“说起精气,要是寻常妖怪自然是控制不住吸人精气,但是这妖怪没有,只能说明两种情况。”
“什么?”
“第一是这妖怪很强大。”
王爷和管家对视一眼,又问道:“那这第二?”
“这妖怪是附体。”
王爷其实也不懂这有何区别,只要将那妖怪赶跑就好:“那,这该如何是好?”
“明日王爷可借口外出打猎,我会在镇上布局,再试试。”
“好好!”
第二日,勾浅带着舒窈去了王府正厅,就听见那妖女在撒娇。
“王爷也太偏心了,妾还没去狩过猎呢!您就让妾去吧~”
王爷心里吓得要死,面上还得安抚她:“狩猎很是危险,这,这不如就呆在王府?”
“同为女子,她能去得,妾为何去不得?”
女人指着舒窈说道,“妾也要去!”
舒窈无辜的拉了拉勾浅的衣袖,将他拉到外面:“这妖女真是……”
舒窈没了词,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妖了,想了想,她问:“这妖要是跟着去,那我们可怎么部署?”
勾浅很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见机行事吧,再找机会便是。”
舒窈点头,她再不喜欢这妖,也要为百姓着想,姑且再忍忍。
那妖见勾浅离开,玉手握上了王爷:“王爷可要想好,您把妾留在这,妾可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王爷发现自己失了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那裙摆低下有意无意露出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再仔细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王爷当即吓出冷汗,半天不敢再动。
狩猎的东西准备就绪,勾浅将最后一件法器搬上马车:“舒窈,这边。”
“大师~”
勾浅一僵:“夫人,何事?”
女人上前可怜楚楚,“妾得跟大师同乘一匹车了,王爷说是想骑马,不想妾上前打扰。”
“不……”
勾浅对舒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好,那就委屈夫人跟我们同乘了。”
一路上舒窈都闷不做声,倒是那女人很是殷勤,弄得勾浅也是无从适应。
“啊!杀,杀人了!快跑啊!”
“快跑!”
街上突然一阵惊慌,马被人冲撞,菜摊倒在马车旁边,马受到惊吓立刻飞奔。
“啊!”
舒窈不慎头撞上了窗口。
勾浅面色一沉,掀起遮布将车夫拉进马车里,自己驾起了马,他有条不紊的安抚着马,对人群喊道:“都闪开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下了,王爷后奔而来:“大、大师,没事吧?”
“无事。”
勾浅将马车停好:“王爷最好派人查看一下百姓受伤的情况。”
“这,这孩子平时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疯了!”
“谁知道呢!”
“是不是中邪了?”
一老汉这样一说,众人表情各异。
“造孽啊这是!”
“还、还真挺像中邪!”
勾浅听完这群人议论,走过去询问情况。
原来这街上住有两三户本家姓张的人家,奶奶吴张氏生有三个儿子,可惜后来生的都是女孩,好不容易盼来个男孩子体弱多病,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能下床,却是拿起了家里的菜刀想要砍人,看起来像是魔障了。
舒窈拉了拉勾浅的衣服,显然是认为这事勾浅能救:“去吗?”
勾浅看了看晕晕乎乎从马车上下来的侧妃:“去。”
“是会一些驱邪之术。”
等勾浅说明来意,本家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大师啊,你快救救虎子啊!”
“我可怜的孩子啊!大师啊!这可是老张家唯一的血脉啊!”
老人看起来七十有余,还要给勾浅跪下,勾浅一把扶住:“老人家。”
“孩子快死了啊!”
“大师……”
勾浅被众人七嘴八舌的绕晕了,他冷淡的摆了摆手:“一个人来说就好。”
“我说!”
一名妇人哭道腿软,她在两个半大的女孩子搀扶下站了出来。
“虎子是我们老张家唯一的男丁,可惜从小体弱多病,这几日我看有了好转,想带他去街上看看,谁曾想,他看见卖刀的,竟是摸到刀就要砍人,谁也不敢拦着!最后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请郎中看过后都说是……”
这个妇人说到这,忍不住呜咽起来,“农妇生了六个孩子,五个丫头,就这一个老张家的命根子……只要大师能救他,这条命您尽管拿去!”
勾浅皱眉,没有答话,他绕开众人上前查看床上的孩子。
孩子大概十五六岁,一看就是药罐子,比同龄人看起来要小很多,瘦瘦小小的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的胸口轻轻浮动,脸色苍白。
舒窈赶紧给孩子诊脉,脉象很是奇怪,舒窈对着勾浅摇了摇头。
勾浅去看那侧妃,她站在门外像是在发呆,见勾浅看她,抛起了媚眼。
“舒窈。”
勾浅喊了一声,舒窈立马会意,将药箱留给勾浅。
勾浅点头,将众人请出了房间:“我现在要救人,待会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声张,也不要闯进来,否则的话,贵公子的命……恐怕不保。”
“啊!”
众人大惊,老妇人说道:“大师放心,没您的吩咐,我们绝对守在门外不进去半步。”
勾浅从衣服里拿出几张折好的符箓递给这些人:“两个人握一张,防止待会邪祟入体。”
待众人点头,将符箓握好,勾浅这才关上房门,将门反锁。
舒窈组织众人:“劳烦大家在这门前烧一柱香,虔诚跪拜”
屋里,勾浅打开药箱,将上层的药取下,这才能看出这药箱其实另有乾坤。底下一层放着一只通身血红的笔,和一沓白符,勾浅盘腿而坐,画上一张符,嘴里念念有词:“金身佛来助!”
符箓闪着火光,只见一缕缕香火从门外传进来,融入符中,主动贴上了少年的额头,不一会符箓暴动,勾浅又念了几个口诀,孩子的眼突然睁开,眼睛已没有眼白,一片乌黑一股带有寒气的黑影从孩子身后冒出来,立在墙上。
“吼!”
孩子张大嘴,发出一声怪响。
勾浅用手捏了个诀,虚空一拉:“还不速速滚出来!”
“啊吼——”黑影痛苦的穿过孩子变成道人影被拉到勾芡的面前,发出不甘的吼叫。
勾浅皱眉:“你想借这孩子还魂?”
“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