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身边,你肯定可以。”赵一城在镜子前抱紧青葙。
“可是,我心里还是会发慌,一种对未来本能的恐惧——”青葙身子微缩,蜷在一城的怀里。这个怀抱如此宽厚温暖,她真舍不得离开。想到以后可能会失去,又更加心生悲凉。
“不要可是了。”一城将她的肩膀扳到正面,面向她,郑重的说道,“相信我。只要一步步做好眼前的事,自然会拨云见雾。现在你只是遇到一些困难,让你有些疲惫。但是你能量这么大,这么一点小困难你肯定能够克服的。”
“我能吗?”青葙不自信的语气,她总感觉自己没有一城所说的那么厉害。
“能!”一城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给她坚定的回答。默了会,又说道,“处理人生难题就像游戏里的升级打怪一样,要一关关的通过,才能到达想要的地方。眼下你的这一关是渺歌,看起来无从下手,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听你说过,他有个很好的红颜知己叫江闻页?可不可以从她那里下手呢?”
“江闻页?”青葙惊诧,“她爱渺歌,只会站在他那一边。”
“嗯哼?”一城笑笑的望着她。
青葙望着他,略加思考,顿时明白过来,眼里亮晶晶的,“对了!正因为她爱渺歌,什么都会为她着想,所以她才是最好的突破口!”
“没错!”一城在她脸上重重的吧唧一口,“看我的宝宝就是这么聪明!”
青葙脸上发烫,心头发暖。洗漱完,将一城的提议在小群里跟宁小白与穆离春讨论,她们一致认为可行。
第二日,青葙便打电话约江闻页喝下午茶。
被青葙邀约,江闻页显得有些诧异,但她很快答应下来。她明白,她和青葙的交集只有渺歌,而只要和渺歌相关的一切人事,她都难以拒绝。
“江总,不好意思,冒昧的邀请你,不会影响到你的行程安排吧。”见面,青葙先客套的敷衍。
“不会。我好奇的是你昨天见渺歌,今天见我,到底为了什么?”江闻页也耿直的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渺歌呆久了的缘故。
青葙的脸热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仍诚恳的说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为渺歌的事,他的抑郁症。我发现了一个另类的解决方法,想和你们谈谈。”
“渺歌的病已经好了。”江闻页的目光闪烁,垂下头喝咖啡。
“哦?你确定他已经好彻底了,再不复发了?”青葙反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江总。我们可能发现了渺歌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隐密,关乎他的心理疾病还有其它。我们想帮他,也想帮自己。”
“你们?你们是指你和谁?”
“所有被丽西堤亚外星飞船改造过的人。”青葙说道。
江闻页震惊,像听天方夜谭。
“我也是之一。”接着,青葙大致讲了自己与穆离春被外星飞船改造后的变化、特能以及副作用等,也提出她们已经基本确定渺歌也是四个被改造的人之一。
“你不是在和我讲影视剧里的故事吧?”江闻页拧眉。
“江总,没有人比你对渺歌更熟悉,你可以回想下当年他一直被阅读障碍所困扰,后来是不是突然好了。不仅克服了障碍,而且记忆力惊人。与此同时,他肯定还表现出了其它比较超能的地方,比方说他的体能、功夫,以及超级灵敏的感知觉系统。”青葙引导她去回忆、思考。
听青葙这么一说。江闻页陷入了沉默。她仔细回想下渺歌曾经给人生翻盘时的变化,确实是从突然克服阅读障碍,记忆神速开始的。那时候他初进娱乐圈,因为只有令人惊艳的外表,而背不了台词演不了戏,被影视公司计划成花瓶偶像,但他死不甘心,差点要退出圈去……
“你为什么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江闻页问。
“坦白和你说,你也知道的,我昨天找了渺歌,就是约变这件事。我们想找他一起和我们组建同盟,找出最后一个被改造者,一起帮蹦蹦找到信号失联的飞船,送他们回丽西堤亚。但是,渺歌根本不愿意承认和面对,像你刚才一样,只当科幻故事来听。”青葙说。
“确实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忙。你最了解他的习性,和他最亲密。和你一起商讨好的方案才能对他可行。”青葙继续劝导,“每个被改造者的特能都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换得,我不知道渺歌付出了什么,但是我猜他此后的抑郁酗酒,肯定与之有关(我们每个被改造者的副作用,都是影响一生健康和幸福的)。我们只有联手一起找出丽西堤亚飞船,蹦蹦答应过我们,会解决我们所有的特能遗留问题。”
“我想想。”江闻页微微低头思考。
“我知道你在顾虑我所说的真实性。你可以回去多观察下渺歌,再对比下我说的各个情况,考虑下再给我答复。”
……
江闻页回去,天色灰蒙微雨,一路开车经过红绿灯,她突然觉得像电影里外星人出没的镜头,她晃晃头,哑然失笑,被洗脑了,疯魔了?
有些恍惚的回到与渺歌共住的江边住宅,她打开门,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她站在寂静的大客厅里,向楼上一望,渺歌主卧的门虚掩着,估计他又在房里看书打坐,或是发呆酗酒。
她想了想,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到沙发座椅后面的缝隙中,然后一边往楼上走,一面将随身的挎包翻得稀烂。
“渺歌,你在家有看到我的手机吗?”江闻页问。
“没有。”渺歌确实在闭目打坐,眼也没睁。
“那就奇怪了,也没在办公室,没在车里。糟糕,很多重要的资料都在里面。”
“你再在房里找找。”
“嗯,你得空了也帮我找找。”
江闻页在房间里爬上爬下,翻来覆去。
“还没找到吗?”渺歌从打坐蒲团中抬起头来,拿出手机拨出江闻页的电话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在一边,屏息侧耳聆听。
“应该就在楼下客厅里。”他淡淡的说,“你到沙发或者书柜茶几篓里看看?”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震动。”
江闻页愣在原地,她是真的感觉到了震动。她很快下楼,从沙发间摸出手机。
“是不是在?”渺歌出了卧室,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俯首问。
“真的在沙发里,掉进靠垫后面去了,一时没看到。”江闻页晃着手机,冲他笑笑。
江闻页不止震动,还有些兴奋、心慌。多年来压抑的不定时炸弹,仿佛找到了解除牵引线的窍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在,立即给青葙发出短信息,“我考虑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商讨方案。”
“好!”
青葙才到家没多久,便收到江闻页的回信,她开心的告知同在沙发上追剧的宁小白,同时拥抱了正在练体能的赵一城,“亲爱的,多亏你的建议,谢谢你!”
“为什么警察哥哥有抱抱,我没有?!电视我不看了!”宁小白竟然吃醋。
青葙和一城哭笑不得。青葙只得回过头再去抱她。
“迟了!不食嗟来之食!”
“……”
翌日,穆离春有饭局,赵一城一直心生愧疚,想为青葙的事出点力。于是,青葙、一城,宁小白,带着蹦蹦,与江闻页约在山顶茶楼商量怎么说服渺歌。他们都清楚以渺歌那样有点自傲又有些自闭的人,想要将他拖出来,加入到他们的组织,实在不容易。
“你们每个人说一项能吸引他的点或者其它的典型特点。”赵一城提议。
“他喜欢看书。”青葙说。
“他喜欢学习钻研,有挑战性的事物。”江闻页说。
“感觉他不太能和别人走近,比较排斥新朋友……”宁小白说。
“他容易沉迷。本质上还是很纯真的人,有时候他会陷进演过的戏中剧情里,看过的特别煽动的书里,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江闻页又说。
大家在说,赵一城拿笔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关键字。
每个人说上几轮后,他总结道,“通过你们对渺歌的印象与评价,概括起来,他是一个比较注重追求精神内涵的男演员,文艺、感性、细腻,热爱阅读与学习,同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活在云端,有些自闭,不接地气,这样的人会喜欢浪漫、惊奇……”
“嗯,所以呢?”宁小白天真的发问。
“所以,我们要为他导演一场戏,一场专属于他的戏。”
“导戏?这个盘子是不是铺的太大?”
“给演员渺歌导的戏,就是要盘子大,故事要炫要曲折。”赵一城合上速记本,自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