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宁小白首先对蹦蹦的感应提出质疑。她怀疑它是想回到自己的星球的愿望太渴切了,可能出现了感应紊乱。
青葙与穆离春也有些怀疑。
“不会这么顺利吧?我们刚集齐了两个人,马上又能找到第三个?”青葙出于现实悲观主义的角度反问。
“会不会是我的加入,与人们的磁场混合,产生了新的反应?”穆离春也问道。
“哎呀,哎呀,信号弱了。”蹦蹦显得不那么确定了,“你们说的也许都有可能。”
“我们来决结几点,据你们所说,被飞船改造的人都有几大共性,可能很完美、拥有超出普通人的超技能、而且这变化是在短时间内突然产生的……”穆离春总结道,“以后我们就各自去寻找发现拥有这些特质的人?”
“没错!”蹦蹦与青葙都点头。
四人又商量兼闲聊一阵,穆离春接到邀约晚上饭局的电话,提前撤场。而半山咖啡馆环境好,青葙与宁小白难得出来放风,都舍不得走,商量了下,晚餐就地解决。
如此决定后,青葙先打电话向赵一城报告,虽然他是总有任务在身也没空陪她,但她的行程还是想掌控。
“哎,名花有主就是有一点不好,没什么自由。”宁小白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带着酸意。
下一刻,她自己的手机电话响,一看来电显示,她立刻鬼鬼祟祟的走到半山露台栏杆的另一头去提听。
“喂?大佬有什么指示?”她的声音也刻意压低。
“小太平去哪浪了,还不回来!周末的晚上都不归家,你还想不想混了。”姜泽一接通对话,连珠炮似的质问道。
宁小白彻底无语了,前一刻才笑话青葙没自由,这会自己竟然要被查岗,“喂,大哥,我的行踪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
“你确定没关系?”
“为什么不确定?”
“你昨晚上还说给我名分的,你这不负责任的女人!”姜泽在电话里气极败坏。
“拜托!哪有你这种天天要女人给名分的大男人!有意思吗你?”宁小白也气。
“好!是我没意思!宁小白,就让你尾巴翘上天吧。我堂堂ST的老总姜泽要什么女人没有,竟然在跟你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我告诉你,老子玩腻了,不玩了!你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姜泽气愤地挂断电话。
隔着电话,宁小白也仿佛看到姜泽在盛怒之上,将手机摔到一旁的样子。
通话倏的断了,她还拿着手机呆站在原地,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些莫明的心慌,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她甚至想重新给他拨电话过去,向他道歉,说两句软话。
然而,她拿出手机时,隐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陈年旧渣,突然似排江倒海的涌到眼前,那深夜里的失声痛哭、在手腕上割裂的一条条痉挛伤痕……
她打了个激灵,像猛地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脸上露出坚忍的表情,手机再没打开。
就这样断个干净,也好。
宁小白握着手机,木木的回到露台卡座里。青葙刚去前台点菜了,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老半天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对坐着山木发呆。
青葙正在前台问服务员今天有什么特色的主打菜,服务员推荐一个招牌菜,海鲜船,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鲜荟萃。青葙有些心动,她和宁小白都喜欢吃海鲜。
“海鲜船的份量有多大呢?”
“份量很足,够四五个人吃。”
“可是我们才两个人,两个女生。”青葙纠结。
“可以和我们拼成一桌。”身侧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响起,青葙在服务员微有些羞赧的神情里,转过脸,看到许久不见的渺歌。
渺歌还是那个渺歌,面容清绝,气质出尘,仿佛与世间都隔着一层朦胧的距离。
“你回来了?”青葙惊喜。
“嗯,国外的工作做完了,才回来没多久。”寸步不离的江闻页很快出现在他的身侧,仍然的是利落俏丽的短发,孔雀绿,皮肤雪白,眼睛很黑,双唇很红,上半身紧身的短装白T,下身彩虹阔腿裤,一种浓墨重彩的冲击感。
“江总。”青葙微笑着同她打招呼。
江闻页微微点了头,“对了,渺歌刚才叫你和我们拼桌,你们才两个人不是?刚好我们也是。”
“我们也想吃这个海鲜船。”渺歌淡淡的补充。
江闻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青葙捕捉到江闻页脸上微妙的神情,同时感觉到渺哥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她心里发慌,曾有过的那种强烈不安感再次涌了上来。
宁小白见到渺歌与江闻页也万分惊讶,“白城竟然这么小,我们好不容易来半山吃个饭,都能碰到渺大神与江大神。”
“这边我们常来。”江闻页微笑,“渺歌喜欢这山上的竹海,我们很多次吃了饭都会去竹林里走走。”
很多次。
青葙与宁小白都听出了其中重点,相视默然一笑。
四个人拼了一桌,点了不少的菜。“海鲜船”送上来,很大的一份,里面龙虾闸蟹鲍鱼之类齐全,宁小白与青葙两人吃得欢,充分发挥了吃货与大胃王精神,而说也想吃海鲜的渺歌两人,却没怎么动筷子。
饭吃到一半,一旁纸箱子里的蹦蹦突然发出叽哩呱啦自动开启电源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江闻页意外抬眼。
“噢,这是我们买的一个扫地机器人,有时候快没电了就会发出这种怪声提示。”青葙临时找了个说法。
“到山上吃晚饭还带着扫地机器人?”
渺歌在江闻页的疑问后面,紧跟着也看向机器人的纸箱子,眼里的异样一闪而过。
“以前买的,出了点故障,出来吃饭顺便去售后服务点修了。”青葙继续圆她的谎。
宁小白听了在一旁贼笑,不知道蹦蹦听到自己是一个故障百出的机器人做何感想。
饭后,江闻页顺便送青葙与宁小白回城。
“我们住的地方离你们那不是同一个方向,懒得麻烦,把我们放在市里方便打车的地方就可以了。”青葙对江闻页说。
“开车有什么麻烦的,打个转而已。”江闻页坚持将她们送进家门,渺歌一如既往,仰躺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根据行程,最先送青葙。
到达居住的小区门口,青葙抱着蹦蹦下车来,再次同江闻页他们道谢再见,突然身后冒出一个粗壮的臂膀,结实地压在她的肩头。
她猛一回头,却是赵一城,刚巧也是这时候从单位里回来。
副驾驶上的渺歌懒洋洋的睁开眼来,看到赵一城亲密的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哎哟,赵警官撒狗糖真是不无时无刻啊!”宁小白适时打趣。
青葙被一城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前亲亲我我,很不好意思,去拉他的手,想将他的胳膊扯开,发现他刻意压得沉沉的,一时竟提不动。她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而他一个劲地盯着车中神情倦怠的渺歌,笑得像个大尾巴狼似的,“谢谢你们送我的青葙回来,再见!”
渺歌默然,没有表情,宁小白笑得热情而古怪,江闻页微笑着同他们挥挥手,掉转方向盘离开。
“哈哈,赵警官貌似在宣布主权呢。他那么帅,见到我们渺歌大神都有危机感,可见渺大神的魅力有多大。”
车子驶离青葙一段距离后,宁小白半开玩笑的说道,但车上的两个人都扮酷,江闻页也只是微微牵动唇角算是微笑回应,她顿感无趣,不再说话。
“现在胳膊可以放下来了吧?”青葙与一城并肩进入小区,她笑着斜倪他,“你的胳膊好重,肌肉密度大,简直像铁一样的。”
“所以你要对我轻拿轻放。”他说。
“什么意思?”青葙觉得莫明。
“你猜。”
“……”
回到家里,照例各自洗洗刷刷,看了会电视,在沙发上互抱着温存了片刻。青葙犯困,先去自己的卧室里睡觉,赵一城跟着过来,坐在她床边同她聊了会,一直没有离去。
“宝宝,晚安。”青葙感到眼皮在打架。该死的准点生物钟,即使是外星飞船都没能将它改变。
“晚安。”赵一城亲了亲她的唇,仍没有走。
“唔……你怎么还不去睡?”青葙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今天晚上我想抱着你一起睡。”赵一城说着,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你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不许乱动,不许撩。”赵一城亲了亲她的额头和眼睛,闭上眼睛,做深呼吸状。
“好吧。那我熄个灯先。”青葙摁灭了床头的灯。
躺了没一会,青葙渐渐进入梦乡,忽然感觉到耳朵痒痒的,猛地惊醒过来,却是一城在用鼻子和嘴唇轻轻的来回蹭着。
她内心呜咽,又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