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书见到书生,交代书生做抢手的事情,狄青羽听见,惊呼出声,被墨清书察觉,连忙离开。墨清书给书生一大笔钱,要他为自己效力。狄青羽回去后猜到墨清书要作弊。
墨清书走进一座酒楼,和酒楼小二说几句便被殷勤的带上了二楼雅间。他在门口挥退小二,让他不得随便打扰后。左右望了望,推开门侧身进了屋。
外头,狄青羽稍等了片刻,低着头也跟了进去。余光看到墨清书上了二楼后他迅速的躲到角落里,直到墨清书进房他在从角落里走出,朝楼梯处走去。
一位店小二连忙出来招呼:“这位客观,请问您几位呀?可有预定?咱这楼里雅间宽敞豪华,还有临窗雅座别致。”
狄青羽轻咳一声,打断他滔滔不绝的介绍说辞:“帮我准备一位雅间,要清静的,等会我还有几位朋友要过来。”
“唉,好嘞,客观您这边请。”说着,他一甩肩布,弯腰引狄青羽上楼。
小二上了楼就要把狄青羽往右边临街的那排房间带,狄青羽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墨清书进去的房间那边说道:“我看那边清静些,我那几个朋友不喜欢吵闹的,那边还有房吗?”
小二哈腰道:“有,有的。我这就带您过去。”言毕小二引狄青羽向那边便走去。
两人走到一间房门前,狄青羽停住了脚步:“就这间吧。”再过去就是墨清书那间了。
小二替他打开门,又帮他擦了座椅请他坐下,问道:“这位公子,您要不要点壶茶,您边喝边等。”
狄青羽有些尴尬的摸摸荷包摆手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喝茶,等我朋友来了再说吧,你先去忙你的。”这酒楼的东西可不便宜,有那闲钱喝杯茶还不如多给奶娘买些东西呢。
“唉,那好的,您有需要就叫小的。”
小二走后,狄青羽立马起身,靠在墙边想听听隔壁的动静,发现听不到后又将耳朵贴了上去,也是模模糊糊听不清。狄青羽暗啐了一口,这酒楼隔音居然这么好?随后只得出门,想来门口不是实墙应该能听的到。
他开门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隔壁门前,矮下身蹲在地上,让旁边的高大盆栽刚好掩住自己的身形,不至于让外头的人看见,然后他倾身将耳朵贴上去,这次果然听得清了。
只听房内墨清书正在说道:“这次的事情,你可有把握?”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个青年男声:“墨公子既然找到小生,那就肯定听过小生的名头,小生接活也不是一次两次,你看什么时候搞砸过?要是砸了您也不会在这里看到小生了?您说是也不是?”
狄青羽此刻也是听得雨里雾里,不由得猜测墨清书到底想做什么?
房间内交谈声还在继续,墨清书还在反复询问着有没有把握的事,似乎很是紧张。另外一个青年男生也是不厌其烦的做保证,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
而后就是一阵杯盏交加的劝酒声,似乎两人喝起来了。
听得狄青羽都有点饿了,但他还是继续耐心的等着。如今在丞相府不好过,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坏,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整天装傻充愣不是长久之计,伺机反击才是他的性格。这墨清书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干好事,这把柄都送到手上了,不要白不要啊。
随后,他又听到墨清书的说话声。
“这是历年的题目,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务必尽心尽力?”
青年回道:“墨公子放心,小生对自己的文采还是颇有信心的。只是……这个……”
“哼!少不了你的。”
“小生自然是信得过墨公子,只是最近小生囊中羞涩,所以……”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狄青羽差不多就猜到他们想做什么了。又是题目,又是银钱的。没想到墨清书这草包有这个胆子?另一个是谁呢?听起来像是个青年人,捉奸拿双,自己最好还是要弄清楚这个枪手是什么人才行?狄青羽滴溜着眼珠,清亮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狡黠的感觉,似想到什么似的抿嘴笑了笑,接着走回自己那个雅间把房门打开,再返回来轻轻踢了下盆栽。
“谁在外面!”一声轻喝,房门被哐地一声打开。
墨清书手扶着门框四处张望,哪有半个人影?他疑惑地看了眼旁边的高大的盆栽,心下暗道:“难道是我多心了?都怪爹,让我参加什么京元会。我哪里是那块料嘛?”自言自语后转身回房,房内一个身着青衫做书生打扮的青年上前询问:“墨公子,出了什么事?”
墨清书坐回座位:“我刚听到外面有声音。”
“声音?没有声音呀!墨公子听错了吧?”青年书生劝慰道:“来,墨公子喝酒吃菜。莫多想,做这种事的又不是您一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听到如此的话,墨清书的心情顿时有些宽慰,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不吃了,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要是让我知道你漏了口风,哼……”说着将一个荷包扔到桌上。
青年捞过荷包掂量了一下,份量还是令青年较为满意,他将荷包塞进自己怀里,连连保证道:“是是,鄙人做事,公子放心。一定守口如瓶。”
“好,若是没有什么差池,事成之后本公子还有赏赐。你也别吃了,等我走了你就赶紧走。”
说完,他一甩衣摆先行离去了。
另一边,狄青羽踹了盆栽一脚引出了动静后,就迅速闪回自己房内,关上了房门。他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手指敲着茶几,一下又一下。待听到门前脚步声经过时,他拍了拍扶手起身。
自己所料果然不差,他将房门开开一条缝隙,果然见到了墨清书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过了半响,隔壁房门再开,那位青衫书生也走了出来,拿这一把水墨折扇,有意无意的挡住了自己的脸。
狄青羽将一块碎银子放到茶几上,跟着书生出了门。
出了酒楼,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擦踵,附近小贩的叫卖声显得热闹无比。
狄青羽神色如常的跟在书生后面,偶尔快步走到书生前面,看看街边的小贩货物,暗暗记下书生面貌,再等书生行过,然后远远的跟上去,就这样跟了一路,直到遥遥地望着书生进了一座小院子,他暗暗记下了路径,这才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狄青羽顺路还买了一袋雪梨,一路啃着抄近路回了家。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狄青羽见到奶妈正在洒扫着地面,此时烈日晒得她面上有些发红,狄青羽疾步上前将雪梨往奶妈怀中一放,拿过她的扫帚道:“奶妈,你去吃个梨,休息下,这里放着我来吧!”
“哎呀,哪能让公子干这些?公子你刚从外面回来,累了吧,你去歇着,我来做就好了。”奶妈心中对于公子的举动觉得心头一阵暖意,但是却不肯公子来替自己做打扫,说了一句话后就要来抢狄青羽手中的扫帚。
狄青羽自然是不肯让奶妈再在这样炎热的天气打扫院子,径直把奶妈推回廊下阴凉处。
奶妈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那我去给公子炖个糖水,等下放井里镇镇,消暑解热。”说完急忙忙去了小厨房。
狄青羽知道劝不住奶妈,先下只能无奈的笑笑,放任她忙去了,而自己则低头扫地。
一边扫着他一边在想今天看到的事。
墨清书京元会想要做弊的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里面自己能做些什么呢?首先丞相与大姨娘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得打死他不可,若是自己去他们面前告密,好处得不到估计还得惹一身骚,其他几个人也得记恨自己。到时候两边不讨好,损人损己。
若是直接找墨清书?找墨清书又能干什么?先不要说自己手上也没个确实证据,拿此来威胁墨清书,更何况如果这样一来,非但打草惊蛇不说,到时候他们一推二四六,说不定还得反咬自己一口。
他摆摆头将这个想法从自己脑袋里丢出去。
狄青羽想着若是把事情宣扬出去,越闹越大,自己虽说可以浑水摸鱼,但不好掌控发展。说不定连墨连城那老东西都得吃挂落,可是这样一来,虽然自己高兴了,但自己现在身处丞相府,要是连累自己又怎么办呢?
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还得仰人鼻息,处处受制,实在是不爽到极点啊。他忍不住踢了下脚下落叶,一时之间狄青羽虽然拿到了墨清书的想要作弊的把柄,但是却也平添了许多烦闷,这一点让狄青羽觉得郁闷不已。
就在狄青羽烦闷的时候,奶妈已从小厨房出来就看狄青羽皱着眉头,心情似乎不大好,担心的询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可否和我说一说?”
“没有啊,奶妈你别多想啦,糖水炖着了吗?”狄青羽故作轻松的笑笑,这些事情没必要让奶妈知道,她生性胆小,别吓到她了。唉……
奶妈见狄青羽不愿意说,以为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只是笑了笑道:“糖水炖着呢,一会我再给公子做几个点心,公子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