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个时辰,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尤其是武功还挺高的贪官。楚琳叹口气,又接受了一次任务。不知道这次,能保证一发击中吗。
她站在原地来回踱步,始终觉得这个贪官她下不去手。她是记得他的,楚青。年幼时曾接济过她。
越发觉得内心不舒坦,便想进屋像江励成辞了这任务。江羡也不知去了何处,整天都没见着人影。
她鼓气勇气,推门而入。江励成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假寐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道:“去罢,子时回来。”
也就是说子时就得完成任务,楚琳慢慢吐口气,慢慢道:“好。”
她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假寐,思索着发生的一切。仿若是一场梦,总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是真实存在着的。这个组织,像是一个循环。每个人都为了金钱或者报仇对死亡没有了畏惧,竭尽全力的完成任务。而自己呢何时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按照现在的安排来看,自己始终都会欠下一笔账,心底的账。这样想着,心底不免有些迷惘。也深知,如今走上的这条路,是最佳的。
楚琳将双手放到后脑勺准备好好眯会儿,却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们也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打开。
楚琳心里惊诧,这么晚了。会是何人?闻着气息,倒是没能分辨出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楚琳的手也攥的紧紧的,手指里已经夹了几枚毒针。
她紧闭眼睛假装舒睡,身子一动不动。心里隐隐感觉来者离她越来越近,睫毛微微有些颤。一只手在她脸上五公分处晃了晃,见楚琳没有反应,舒了口气。
好像,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一只手试探的轻轻推了她一下,再加大力推搡楚琳的肩膀,试探性叫了声:“楚琳。”
来者竟然是青叶子。
楚琳假装翻个身转向内侧,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恩。”
青叶子吓得缩回了手,又喊了声:“楚琳?”
一时安静,连银针掉地的声音都可听见。青叶子见她没反应,估计楚琳定是睡得迷糊。
他立在床边,过了半刻钟才开始走动。楚琳维持姿势太久,身子都已经僵硬了,还好青叶子并未看出异样。
楚琳微幅度的扭过头,看着青叶子的背影。他的手中似乎拿了一小包粉末,正往她日常用的杯子里边倒。
药末入水,很快便融化于其。眼见青叶子转身,楚琳忙闭上眼睛。
感觉到屋子内已没人,周遭一片安静。楚琳爬起身,下了床,走向自己的桌子,看着那杯水。
她端起杯子,凑入鼻端闻了闻。倒不是什么毒药,是蒙汗药。
这青叶子为何要喜爱此药,楚琳想不通。便将药倒入窗台上的那株兰花根部。
“楚琳,你手握杯子站在窗前发什么呆呢。”进来的是繁星,看她一脸事多的表情,很是不解,“什么好玩的,给我也看看罢。”
楚琳回过神来,将杯子放回桌上,看向繁星:“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看你这儿还是灯火通明,便来瞧瞧,没想到,你却是没睡的。”繁星笑道。
楚琳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告诉繁星:“本是打盹,刚青叶子入屋子,往我常用杯中下了药。”
繁星惊呼,皱起眉头,嚷嚷道:“这青叶子混小子放的什么要药,也不怕江师兄收拾他。”
“莫要声张。”楚琳摇摇头,手指在桌上轻扣,道,“繁星帮我看着点青叶子,看看他有何动作,今夜我还有事。”
“包在我身上,有人居然敢打我楚琳师姐的主意,我繁星第一个不放过他。”
楚琳点点头,心里有一丝暖流涌过。还未等她开口,繁星便贱兮兮的凑前问道:“今夜有何事,江师兄也不在。你俩该不会是要花前月下。”
见楚琳脸红,繁星更是变本加厉的猜测:“是夜,月清风高,花团锦簇,有屋。指不定会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 事情。”
“别乱说。”楚琳闪过一丝尴尬,拍拍他的头。
很快,子时就要到,楚琳按照计划准时出发去楚青的家里。抬头望望天空,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月光清清冷冷洒在整个大地,路上没有一个人。
倒是遇见了个打更人,楚琳避过。月稀人少的夜晚,最适合鬼魂出没。楚琳抖了抖肩,若有若无的冷风飕飕的从身边刮过。
楚琳溜进楚府,在屋顶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
倒是没预料到,这么晚,楚青还未睡下。本想睡梦中解决了他,没想到却是要麻烦些许,等上片刻。
只见房屋内,楚青就中衣外边就披了一件外套,他的侧旁有个貌美的女子,想必是美妾。
“何人?”听到此话,楚琳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发现她了?
屏住呼吸,却发现只是和那美妾的对话。楚琳心里藏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却因陈年往事搁了点儿心事。脑子转起来也迟钝了些。
她一跃跳下,进入府邸。入眼是讲究的装潢,到处都充满了富贵的气息。和花玉阁比起,也丝毫不退让。
楚琳心底感慨道,果真是贪污了。慢慢靠近还有灯火通明的那间房屋,从外边便可看见那女子的倒影,果然好颜色,身段前凸后翘。楚琳稍微有些脸红,却不得不察看是何情况。
美妾刚洗浴不久,头发还有些微湿,散落在两旁的脸颊,清纯的脸蛋更是带了点禁欲的味道。
这不禁让楚青心里痒痒,美妾和正妻的风韵成熟美不同。如同青涩的水果,初尝不够尽兴,后面越是能够气人的欲望。
见楚青有些怔然,美妾站在床边,娇笑一声,道:“老爷,过来啊。”
楚青不由的咽了咽嗓子,朝着沙发走去,案台上已经煮好一盏茶。
他搂住美妾的腰肢,嘴唇凑前咬她的锁骨,灯火明晰。他抬头,准备去吹灭火,一枚毒针嗖,刺入他的咽喉。
“啊。”一声尖叫。
楚青半赤裸的趴在美妾身上,已经是没有了气息。美妾吓得魂飞魄散,滚下地。
楚琳却在那声尖叫中,飞身回花玉阁。
这贺府家大业大。钱倒是多的如油。也亏得是子孙能干,倒也是一片祥和,。
这贺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子担忧。还好身子骨硬朗,要谁能撑得住。
她坐在位置上,看着底下的两个年轻人。听着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再镇定也慌张了起来,“贤侄,你说,这该如何处理好啊。”
“老太太莫慌张,定当把此事告知贺老爷。”张雄坐着的身子忙起身,安抚道。
待老太太情绪平复下,才道:“李泽户是靠不住,只能靠大人自己翻盘。只要禀名圣上,皇上英明,自会有定夺。”张雄思索一番道。
贺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叹气道:“罢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下策。”
暗自担心儿子的同时也痛恨于李泽户的不靠谱,如今事情到了无法收拾地步。真是一把好算计。上次未得逞,这次居然用强,还真是已经要撕破脸皮了。
贺老太太心底的担忧无处可说,只能一个人承受。默默的埋在心里,笑对面前的一大家子的后辈。
贺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叉子,没有张口。
孙儿贺知开口道:“怎么了,一直出神。”
“啊。”反应过来的贺老太太笑道,“没事儿,你吃。”
贺知半信半疑的将红烧肉吃下,再次将眼光放到贺老太太身上:“祖母有事定要和我讲,如今孙儿已长大,定然可独当一面。”
“恩,我知道的,知儿长大了。”贺老太太微笑,慈祥的微笑。”
侍女幻花上前扶住贺老太太出了门厅,老太太看着天空,满是皱子的脸颤了颤,这天,终究是要变了的。
贺州员待在牢房里,虽说是吃了点苦头,但心底却是平静的。随着日子越来越推后,心里也开始发慌,越发没个底。
如今看到老母亲派来的人,心里不免有些猜测。定是外边出了何事,心里火急火燎想要知道个大概,却也知这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盘坐在地上,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外边人听见:“这是带了何物。”
“老爷。”张雄微微低头,将带来的菜食放在地上,:“这是老太太特意要给你送的,说是大人最爱吃红烧肉。”
想到年迈的老母亲,贺州员无言,默默的拿着筷子,食不言。
“老爷,情况有变。”张雄压低嗓音,确保两人都能听清。
贺州员心里悬起,接着听接下来的重点,“李泽户如今难以自保。”
贺州员心里惊讶,面上却强装镇定,颤抖的嗓音出卖了内心的没底:“怎么说?”
“皇上已厌恶李大人,他是靠不住了。”张雄低声道。
贺州员心里有了计较,便不再言语。他们却是没注意到,外边的牢狱听得清清楚楚。立即派人将此消息,告知蔡自建。
可真真是麻雀在后,关乎性命,得镇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