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影接到江羡的首肯后,准备片刻后,便驾马赶往松阳县。
“喝……喝,来来来,不要客气,小美人,来,也喝。”
“来,嗝~喝!”
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就是来自贺明章,听这声音便知道他此刻正在干什么。
此时的贺明章和一帮狐朋狗友还在青楼中找乐,他们面前玉潘珍馐,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好不快活。
都已经喝的醉醺醺,话都说不全了,却还是左拥右抱的,三个人的一起行酒作乐,旁边就有六个美人相伴服侍。
男人时不时的用手勾勾女人的下巴,捏捏女人的脸蛋,女人则配合着男人调笑,是不是为男人倒酒,男人也喝的高兴,在场的人一片“祥和”的景象。
凉影在他们的包间的房顶上,抽下一块瓦,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幅场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凉影看着这样奢侈浪费的场面,心下就无尽的鄙视,就想到了普通的百姓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些人欺压百姓,中饱私囊,才让百姓的生活很是艰难,然而他们这些人,衣暖饭饱,还在这里大肆挥霍。
凉影看着不免觉得很讽刺,冷冷的勾勾嘴角,就这样看着他们。
她在等贺明章离开,虽说现在她也有能力杀死贺明章,并且轻松的逃走,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定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她们做杀手的做事追求的就是出其不备,干脆利落,不留下丝毫证据。
此处为青楼,人多眼杂,说不定什么人都有,暴露了就不好了,而且,好像最近有人想要查他们“灭痕”,凉影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好一些,就想等到贺明章那厮落单的时候出手。
凉影一直在房顶,冷冷地看着贺明章,静待时机,出手。
下面的贺明章还不明觉厉,还在和他那群勾结的公子哥儿一起寻乐,而且兴致高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已经被记挂上了。
不觉间已经进入深夜,贺明章一群人还在喝酒作乐,不过看起来快要结束了。
“贺兄,咱们改日,嗝~再聚,告…告辞。”其中一人断断续续的的告辞完后,就摇摇晃晃的走了。
“哎哎,你可…可不能走。”贺明章还没有喝够,拉着人不让走。
“不行啊,贺兄,你…你是不知道,我那老爹…不回去不行…行啊。”剩下的一个人舌头都喝酒喝的打结了,结结巴巴的说完,就也东晃西歪的走了。
“都…都走了。”贺明章嘟囔了一句。
其实之前在柳州,贺明章的老爹贺州员也会稍加限制着贺明章的行为,不过现在天高皇帝远的,贺明章离自家老爹的距离还算不近,就更加不节制,为非作歹更是猖狂了几分。
这样也是贺州员将贺明章送到松阳县的原因,这里不管自家儿子闯多大祸自己都有十足的把握兜住,不像柳州城那般,各方眼线太多。
贺州员也这样向贺明章这样透露过,这就使贺明章不知所以的更加过分了。
贺明章看桌上的人都散了,自己留下也没有意思,就踏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走了,至于结账这回事,对于贺明章来说是不存在的。
刚走到门口,店里的负责收钱的伙计想拦住,贺明章抬脚就踹过去了,贺明章一个没站稳自己却摔倒了,那伙计立即扶他起来,这贺明章要是出了一点点的意外,他可也担不起。
店伙计的阻拦也只是给掌柜的看一眼,这种像贺明章一样的大人物,他是不敢拦的,他这么做,不过是小挨一脚,掌柜的就不会怪罪了,也算是值得。
一段插曲过去,贺明章就继续踏着那歪歪扭扭的步子走了。
贺明章已经喝的不分东西,出了门就乱走,方向不像是他在松阳县住的地方,而是往松阳县的主街走去。
“唉,小美人,你是…是在这里等本公子的吗?”贺明章笑的很猥琐的对着他前方不远处的黑衣人叫到。
一边说着一边还迈着他那扭扭晃晃的步子,大步往前面黑衣人的方向走去,因喝醉走路本就滑稽的贺明章,加快步子后更加滑稽了几分,让人看见不免忍俊不禁,但是面前的人,脸上却无半分表情。
这边的黑衣人,身着一身夜行衣,直直的站着,前面的头发随风飞舞,露出冰霜般的的面容,左手缚着挂在腰间的把柄长剑,就这样迎着月光,如地狱的邪魅般,正立于大街中央。
风吹气女子面前的头发,赤然露出面容,没错,站在贺明章钱么的美人就是凉影。
这边的贺明章滑稽的走着,因为太急还摔了一跤,凉影看着他艰难的爬起来,微微一笑,不禁让刚刚站起来的贺明章看傻了眼。
“噗”的一声,看的痴迷的贺明章眼睛瞪的大大的,头就滚到了一边,身子也直直的倒了,倒在了大街中间。
凉影潇洒的收剑进鞘,撇了一眼旁边贺明章的头颅,片刻,便施展轻功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大街上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安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唯一可以证明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的就是躺在大街中央那具尸体了,还有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寂静的夜很快划过,伴随着一身尖叫,天也明亮起来。
“啊!”
妇人本是做小生意的,早早的就起来开门了,准备早点开门,刚刚开门,就看见路中央一摊血和一个没有头的人,害怕的让她下意识的尖叫起来。
“出…出人命了。”妇人迟钝又惶恐的喊出第二句,吓得都有点结巴了。
本来前一句惹的众多邻居很不满,毕竟天还早,大家还在睡觉,然而听见后一句,大家就瞬间清醒了,再也睡不着了,惶恐的穿衣出来。
不消片刻,听见声音的人都起来了,一脸惊恐的看着路中央只剩下身体的尸体。
周围人就呆呆的看着,眼睛瞪的很大,眼里充满了惊恐,被吓得不轻,毕竟他们只是平头百姓,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报官吧。”呆滞片刻后,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喊一声报官。
“是啊,是啊,赶紧去报官。”地下一片附和声。
“这是谁啊。”人群中一个人怯生生的问了句,大家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周围人一眼,并没有人认识,也是长情,毕竟他们对贺明章不是很熟悉,而且还只剩下身体的躯体。
“这衣服这么好,肯定有个有钱的主。”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竟是这个下场。”
“这凶手真大胆,就在大街上啊。”
去报官的两个人走后,剩下的人都围在尸体周围,边看边讨论,心里还是很怕的,不过看着这么多人都说了,就说了几句。
随着时间的过去,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半个时辰后,官府的人才慢腾腾的赶来,看着好像都是刚睡醒的样子,看来是被报官的人扰醒的,毕竟现在天还早。
看见尸体后,县令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这杀人手法让人惶恐,而且还带走了头颅。
县令大人刚刚赶来的路上只听说是死了个人,尸体在大街中间,具体没有太清,就问问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知道的说完了,不过并没有真正的作用。
县令仔细看着剩下身体的尸体,衣服是上好的绸缎,不是一般人,看着身行和衣服还有点眼熟,仔细的话,会发现尸体身上还有一丝胭脂的味道,还不是一种胭脂的味道,还有一股很大的酒味,县令大人推测着死者之前怕是刚从青楼出来,就被杀了。
县令暂时推测了这么多,不过他越是端详越是觉得这死者的神行和衣服眼熟,好像最近见过,思及至此,县令大人不由拧紧了眉头。
县令大人在心中过着自己最近见过谁,心中的人名一个一个的闪过,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由得让县令大人吓得一身冷汗,还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县令大人想的不错,就是贺明章,心中这番想,但是他不能没有查证就乱说,可是在心里他认定这是贺明章。
县令大人吩咐衙役去贺明章家里找人,又让人去贺明章经常去的酒楼妓院找,他则命人抬上尸体回了府衙。
一路上县令大人都在沉思,这件事很棘手,毕竟贺州员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这件事,更是他亲身的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思及此,县令大人很是头疼。
不过,县令大人心里还是有几分痛快的,毕竟他女儿,唉,但是这种心思他不能露出丝毫。
出去查证的衙役陆续回来禀报,贺明章的门房说贺明章昨晚并没有回家,接着派去各大酒楼的人也回来,说晚上贺明章并未出现。
去青楼打探的衙役听说昨晚贺明章在那里喝酒,半夜就走了,就把之前要拦着贺明章的小伙计带来了,县令一问,果然,时间等各种条件都符合,县令大人又在尸体身上找到了贺明章的信物。
果然,死的就是贺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