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的江枫看了江羡一眼,看着自家主子不着急的样子,江枫就慌了起来。
“主人,这个外面的百姓都几乎没了喊破了嗓子,您一点都不急的吗?这万一要是误了好时机这可怎么办啊!”江枫沉不住气的说道。
江羡抬头瞥了江枫一眼说道:“急?江枫,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性子沉稳的人,现在怎么这般的急躁起来,这要是急躁就能成的事,那不是,早就办好了。为何还要等到今天,再等等,不急,起码不能这么快,不然我们‘灭痕’不是太好说话了,以后怎么立下威信?”
听到主子这么说,江枫有些羞愧,是的,自己原本的性子十分沉稳,几近是不喜怒形于色,但是最近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这般的做事没有条理,是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而外面的群众,似乎不买里面二人的账,感觉好像凭着自己的吼叫就能将江羡和江枫唤出来,其实这也就是给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里面‘灭痕’的就没有一个人要出来和我们解释一下吗?我们在外面叫喊了这么久,就是想投奔你们,就算是,你们看不上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罢了,那你们也派个人出来知会一声啊,让我们老百姓在这里等的望眼欲穿,难道是你们的心中所愿吗?”百姓中一个老先生站出来说道。这个老先生身着一身麻布褐衣,脚蹬一双老旧的布鞋,虽穿着简单朴素,但是双眼却闪着亮光,一头银发,却丝毫不显得他老气,反倒是仙风道骨。
老先生说的话虽然不急不躁,但却字字在理,铿锵有力,可见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的模样。
“老先生,您莫动了气,大不了我们不…”
“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现在朝廷不要我们了,但是‘灭痕’却将布告贴了出来,广而告之,现在他们的门前围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不收留我们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我并没有动怒,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诚意罢了。”老先生边用苍劲的右手捻了捻胡须,边缓缓的说道。
这句话说得声音并不大,那话语淡淡的,不急不徐,目视前方,好像在说着别人要经历的事一样,却刚刚好够屋内的人听到。
这时屋内的江羡动了动身,江枫以为自家主子要起身有所动作了,但是错了,江羡又抿了一口茶,开口说道:“江枫,你去。”
江枫惊讶道:“我去?主子这可不行啊,我怎么能去呢。我出去了说什么呀!”
江羡挑了挑眉,扫了他一眼,说道:“该说什么说什么,你觉得你控制不住场面了,我自然会出来帮你,那是才是好的时候。”
“那…那那,我该怎么说啊!”
“用嘴说啊,不用担心的,和以前一样。”江羡一副清闲的样子。
江枫的脸僵了僵,心想“用嘴说,主子有在调侃我了。诶,罢了罢了,出去看看吧。”
江羡抬头看到江枫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嘴角微调,手摸着茶杯开口道:“刚刚急的是你,现在慌的亦是你,这让你出去帮帮我不是你刚刚想做的事吗,怎么现在反倒不愿了?”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这就出去。”江枫连忙打马虎眼。
“且去吧。”
随着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江枫推开了门,吵闹的人群突然间就寂静了下来,江枫看了看穷苦的百姓们,心里全是满满不忍。
“出来了,出来了。”百姓们喊道。此刻的江枫仿佛是老百姓的救命稻草,好似抓住了他就看到了希望。
老先生满脸笑意的捻了捻白须。
大门随即就关上了,但是眼尖的莽夫却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江羡。
刚刚准备开口的江枫就被打断了,“里面还有个人,那个人更像‘灭痕’的头领,让他出来,我们要跟他谈。”莽夫急躁的说道。
“是,你说得对,我并不是‘灭痕’的首领,但是我是主子派出来知会你们的,你们且放心,我们接受你们的投奔,甚至荣幸之至,不过我们希望大家收敛一点,不要如此不理智。”江枫说完,瞥了莽夫一眼,这时的江枫颇有江羡的意思,沉稳也回来了,眼神犀利的好像刚开光的刀锋。
这时的莽夫好像被刀梭了一个口子,疼的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他虽鲁莽,但是也深知此话的意味,便不敢再言语半个字,生怕就他一人被拒之门外。
江枫对莽夫的回应十分满意,眼睛四下搜索到:“胡老三?有这个人吗?”
大老粗抬头看了江枫一眼:“洒家在此,有何要和洒家言语的,说便是了。”
“也没什么,那小书生也在吗?”
“在,小厮在此等候多时了,大人有何吩咐。”小书生恭敬地说。
“你们这两人倒是有意思的紧,听说方才你二人在这里大吵了一番?不过没关系了,只不过,小书生你可认清了,谁是你要投奔之人?”江枫意味深长的问道。
“小生现在十分清楚,如今的朝廷已不是当时的朝廷,现在的功名亦不能让我的上人安享晚年,小生不想让我的父母再受苦受难了,如若‘灭痕’不嫌弃小生,小生自当跟随。从此‘愿得此生常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小书生诚恳的说道。
“好,你有这番心思便好,出生入死倒是不必。”江枫笑说道。
“可否叫你们主子出来见人,我等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虽说有些越礼,但也是想脱离这般苦海的心太过急切,希望您能够理解,不是有意冒犯,望见谅。”老者谦卑地说道,深深地鞠了一躬。
江枫看到这个情景,快速走上前去扶起了老者,说道:“老先生,这个大礼我可受不起,您这可是真真要折了我的寿啊,我家主子也没有丝毫怪罪尔等之意,反而甚是理解,更不要说是老人家您行此大礼了,就算是我家主子在,也是断断不敢收的。”
“那我等何时能见到‘灭痕’的首领啊,我等已经从中日等到落日了,就是望能见到他一面,可否通融一下,让我等见上一见,也好吐露完自己心肠,回去与家人团圆。”老者恳求的说道。
“这…我家主子现在真的是不方便见客人…”还没等江枫把话说完,他身后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里走出来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长相清秀,眉宇之间多了一丝英气,双眼虽有丝丝温情,但对于眸子里的冷酷来说,已是抵不上分毫,虽说的类似“山头主”的人物,但身上且没有丝毫痞气,反倒是多了一分儒雅,三分冷冽。可道是“众鸟高飞尽,孤云独自闲。”
大家都被出来的人的气场震慑到了,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不得不说,江羡的气场实在是让人三分敬畏,七分爱戴。
江羡淡淡的扫了一眼围在屋子外面的众人,说道:“劳大家久等了,我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说罢江羡缓缓做了个揖,此揖不深不浅,刚刚好让人能接受。
“来,老人家,站的累了吗?来坐坐,江枫,拿个椅子来。”
“是的,主人。”江枫应道。江枫说完就进了屋里将椅子搬出,请老人家坐下。
江羡和江枫四目相视笑了笑,一切安排的都是那么的刚刚好,看来这南阳城是收定了。
老人家激动的问道:“你喊他主子?那你是…”
江羡弯腰对老人家笑笑说道:“正是,正是在下,让老人家您久等了。”
说罢江羡缓身站起,对着围在一起的百姓们说道:“在下名‘江’字‘羡’,是‘灭痕’的首领,也正是你们要找的人,让大家久等了,对不住各位。”
老百姓的眼睛一亮,感觉看到了光明,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江羡倒是不急,与旁边的老人说着话:“老人家,刚刚多有冒犯了,这南阳城怎么样啊!”江羡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老人家说:“您可不知道啊,这朝廷不拨钱,不拨粮,这是要饿死我们啊,今年的收成本就不好,还要缴纳赋税,根本就没剩下几口余粮,家里人丁又多,根本就不够吃,这不原来朝廷说会拨款拨粮,说的信誓旦旦,但如今却…诶,还好你们来了,这里的人啊可都是在这里站了一个下午啊,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们一定要能收留我们啊!”
“老人家你放心,我们来了,自然是有想法的,不必担心。”江羡满面笑意的说道。
看了看围在一起的百姓,有抬头看了看天,来到南阳城的江羡,一心就想收了这座城,没有其他分毫想法,不过想想这次的行动也真的是顺利,也是琳儿的计划好,真的是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聪明可爱的妻子,想到这里的江羡满脸幸福的笑容,而一旁的江枫却是一脸焦急的看着围在一起讨论的群众。
傍晚的天也是凉爽的,微风徐徐,好似能吹进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