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小厮们看到这个景象都盯红了眼,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走吧走吧,我们也去投奔‘灭痕’吧,你们瞧,方才我们头领也说了,要效忠与‘灭痕’我们也去吧,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也抓不住江羡他们,更别说押着他们去京城领赏了,我们也没有和他们比试过,这万一要是押着他们去京城的路上惹怒了他们,我们恐怕自己的小命也不保。”其中一个小厮说道。
“你还想着押着他们去京城?你真的是魔怔了吧!刚刚老大都说了‘要是有人为难‘灭痕’就是和老大过不去,你又不是没见过老大发飙的样子,我反正是没有想法再去对‘灭痕’怎么样了,还是安安分分的和老大一起加入‘灭痕’吧!不然我怕老大杀了我!”另一个衙役调侃的说道。
而他们周围的百姓们纷纷的往前涌去,生怕‘灭痕’不要自己,让自己重新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让自己的家人再次掉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他们不想看见的。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理想中的简单,前面的百姓被后面急着往前冲的百姓挤上前去,单单靠老爷子和大老粗两人之力短短是不行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枫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去。
“老先生,你先到旁边坐一坐吧,这里不太适合你,万一要是伤着哪里里可怎么是好,我家主子还指望这您给他讲讲南阳城的趣事呢!”江枫一边和老爷子说着一边将老爷子往大堂拉。“老先生,到这里坐坐吧,我去帮您要壶茶来。”说罢,江枫转身就去取了一壶茶来。
“诶…江公子,江公子…”老先生话还没说完,江枫就不见了踪影,老人家小秘密的摇了摇头。想到江羡和江枫两人虽是主仆关系,但是却亲如兄弟,这就能看的出来,江羡定不会辜负了这些百姓的一片心意。而且两人的性格也都相像,只不过江枫比江羡更加活泼一些,不过也好,总是要点朝气蓬勃的意味的,不然岂不是太闷了些。
在老人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江枫就回来了,放下了茶,和老人家嘱咐了两句。
“老人家,你不要再出去了,外面的事情既让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来吧!要是有什么事您就喊我。我先出去帮忙了。”江枫边喘气边说道。方才他去后厨找了找茶叶,觉得后厨的茶苦涩,且气味不香,就急忙跑回自己住的客房去,抓了一点茶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这时候气还没顺回来呢。
“主人,我已近叫老人家在堂内坐着不要出来了,但是这就又少了一个人,我们怎么应付这些‘着了魔’的百姓啊!这要是前面的人招架不住后面的力道,岂不是会伤到百姓。”江枫担心的说道。
江羡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欣赏,开口说道:“是啊,这要是伤到百姓怎么办啊!”江羡说罢,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
江枫看到江羡玩味的眼神,就惊讶的指了指自己:“主人,你不会还要我去解决吧?”江枫没有想到,自家主人这么信任他,这可是关于南阳之计的最后的一道关卡了,要是这一步棋毁了,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毁于一旦,不仅如此,刚刚和军官们建立起来的信任,也将灰飞烟灭,说不定到时候,百姓们会和衙门联合起来,想要抓住他们,到时候就难办了。
江枫见自家主人并没有回答,也就知道主人的意思了,不过害怕功亏一篑的江枫,还是要为自己求情:“主人,这件事情,您就不能自己出面吗?江枫虽跟随主人多年,性格稳重,但是还是不敌主人,这件事情是关于南阳之计的最后一步了,江枫怕自己不能处理好,还请主人收回命令。”江枫说完,便弯腰一拜。
但是江羡好像还是执意如此,并没有正面回答江枫,而是缓缓地说道:“江枫,我现在累了,但是这件事情今天必须处理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你看看那些争先恐后的百姓们,急忙忙的往前挤着,眼瞧着前面的群众就要被后面的人压上来,是想要加入‘灭痕’的想法让他们坚持着,而我们本来来这里就是想要他们归顺与我们,但是却没有半分想要他们受伤的意思,但是你现在的拖沓却是让他们受伤了,好好想想吧。”
江枫说完就背着手往大堂走去,面对着老先生坐下,自行取了一个茶杯,优哉游哉的慢慢的品着,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出过那个古色的大堂一般,外面的焦急的吵闹与他没有半分关系,轻声细语的和老人家说笑着,眼角泛起淡淡的笑纹,嘴角上扬,因为他心里清楚江枫的实力,而他江羡也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而大堂外面的江枫急的抓耳挠腮,血气上涌,双颊通红的看着里面谈笑风生的主人,呆呆的会,向着大老粗走上去,“我来帮你把。”江枫在大老粗的旁边站定,开口说道。
“多谢,江公子。我还应付的过来。”
江枫往后退了两步,大声的说道:“大家不要急,也不要再往前挤了,不要把其他人弄受伤了,不论多晚,我江枫都在这里帮大家登记号码?不要太急,我们‘灭痕’也不是言而无信的,答应了大家会收了你们,大家就不要担心了。”
听到江枫这样说,百姓们的心安定了许多,不再像方才那样拥挤吵闹,虽然说没有江枫想象中的那么井然有序,但是还是说的过去的,起码登记的效率变高了。
在一旁看到这番景象的衙役,小厮们眼馋的不得了,窃窃私语了半天还是没有要去登记的意思,因为自家老大并有上前去。这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老大和‘灭痕’的首领商量的好好地,还在民众面前夸下海口,这下倒好,本来他们还以为可以和老大一起最先加入‘灭痕’,这下倒好,先不说现在想要登记有多难,这老大半分想要过去登记的意思都没有啊,这让他们真的是,一口气悬在半空中,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甚是难受。
他们商量好了之后,一起走向了头领,站在自己老大旁边,小声说道:“老大,你刚刚和‘灭痕’他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又不去登记了?”一个小厮试探性的问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这样弄的大家都不舒服。”
“咳咳…”小厮尴尬的咳了两声,“老大,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不去登记,你看这些百姓都一窝蜂的拥过去,现在就是想要登记都要等上好几个时辰了吧,刚刚你说的那番话,让我们以为你要第一个冲在前面,加入‘灭痕’呢!”
“你懂得什么,我们怎么能和那些平头百姓比,他们在哪里一窝蜂的争抢着,难道你们也要和他们一般?‘灭痕’他们是多精明的人,我方才想去以南阳城衙门里捕头的身份去讨个官做做,那江羡却是好好地羞辱了我一番,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还是要拿出点气势来的,怎么可以自己走到前面去和那些百姓争抢呢?岂不失了风度?”军爷义正言辞的说道。
“切,不过是刚刚被人拒绝了,现在想要摆摆架子罢了,还能有什麽想法。真的是自抬身价。”一个衙役十分看不惯自己头领的言辞,小声的说道。不过还是给老大听到了。
“你说什么,你要是等我有什么不满,就当面说出来,不要暗地里嚼别人的舌根,一个大老爷们,也能做出这样的事,真的是丢脸。”被看透心思的头领瞬间恼羞成怒,把对江羡的怒火移嫁到衙役的身上。
看到自己头领动了气,衙役也不敢继续说什么,毕竟是自己跟随了这么久的头领,而且现在人多口杂,要是别人听了什么去,挑拨关系就不好了,朝廷已经放弃他们了,他们自己内部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
看到围在角落里说话的衙役们,江枫急忙的向大堂里面走去,对老先生笑了笑。
“怎么样,现在外面的老百姓还算安定吧?”江羡问到。
“老百姓现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看那些衙役们,到时不太积极。”江枫应到。
“不积极?为什么?”江羡疑惑到。
“我方才好像听到那个军爷,说什么丢脸什么的。难道他们还是觉得朝廷好,觉得我们‘灭痕’是山贼而丢脸吗?”江枫不解道。
江羡说:“无妨,我且出去看看。”对江枫一笑,让他安心。
说罢,江羡起身,向大堂外面走去,江枫看到急急忙忙赶上去。而江羡不转弯的向着军爷走去,军爷看到江羡出来直接就走向自己也是很惊讶,心理五味杂陈。江羡站定,像军爷示以淡淡的微笑,表达了自己的谦逊,让军爷的自尊心暴增,也让军爷在衙役们面前脸上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