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越筠刚忙完事回府,准备去看看莺羽,然后就听到有人传话,说是毕雍要见自己。
咦,奇了怪了,这个时候叔叔要见自己是有何事呢?毕越筠此时满脑子想得都是和莺羽在一起的场景,一想到莺羽的一颦一喜,毕越筠就忍不住嘴角挂着微笑。再过一段时间毕笙就要和穆凌成婚了,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够娶到莺羽进家门呢。自己这么倾心于她,恐怕连老天都要被感动了吧。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再想了,这些以后再想,还是办正事要紧,这样想着,毕越筠就赶着去府上见毕雍。
来到毕雍府上,并未直接见到他本人,倒是一眼看见四夫人,一脸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那种样子像是要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似的,她随意的拨弄了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着:“你可总算是来了。”说完还不等毕越筠说话,便回过身,娇滴滴的喊着:“老爷,老爷,快出来啊,越筠来了呢。”
出自青楼的女子,骨子里总是带着一股妩媚,当然这并不代表全部。
这究竟是何事呢?毕越筠正在盘算着的时候,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抬头看,便知是毕雍本人,毕越筠刚行完礼,就听到毕雍的声音:“你可知近日你做错了什么?”
近日?毕越筠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毕雍,神色威严,旁边的四太太一脸殷勤的将茶杯呈了上去,好不是个能够讨好人的角色,思索了半响,毕越筠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些日子,忙着给毕笙准备新婚礼物,就再无其他,也没像您说的,做错何事了?”
看见毕雍的眼神有些变化,便知他是生气了,可是自己实在不知道做错何了,摸不着头脑,毕越筠连忙说道:“叔叔,侄儿实在想不到近日我做错什么了,还望叔叔亲自指教,侄儿定当用心改教。”
“你可当真不知?”毕雍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向毕越筠走近了一步,呵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你是不是带个青楼女子回来了,真是荒唐。”
毕越筠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事,看见旁边四太太一脸得意的样子,便知是她从中做的梗,忙说道:“叔叔,莺羽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女孩,更何况是我主动邀请她的,你不知道……”毕越筠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了:“怎么了?你还有理了是吧,总之,你就是不能带她到府上,你和她不是一路人。”毕越筠还想辩解,一旁的四太太开始说话了:“越筠啊,你还是让老爷省点心吧,平时老爷要忙着朝政上的事,自然无心管理其他的事,既然老爷不欢迎你带她来,你就应了就是。”
四太太说的看似有理,是个掌握分寸的人,却不知始作俑者便是她自己。
毕越筠偷偷瞄了一眼满脸怒气的毕雍,没敢说话,简单的答应着,便一直低着头,想着他在气头上,万万不能去招惹他,免得自讨苦吃,幸好气氛只是停顿了一会儿,低着头的毕越筠就听到毕雍站在自己的面前叹了口气,说教道:“罢了罢了,下次你可千万不要做这些事了。绝对不能把她带进府上,到时我拿你是问。”毕越筠应了几声,便走了出来,一心想着,要是莺羽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难过呢,连忙去看看莺羽,却听下人说她早已经离开,许是知道了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心开始不安起来,想也没想,便往春玉堂赶着赔罪去。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莺羽因为从下人那得知九王爷不欢迎自己,自己仿佛是不请自来的一般,便负气离开,走在回去的路上,看见街上一对男女,模样打扮儿十分般配,两人有说有笑,十分甜蜜的很,他们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那女孩一脸的娇羞样,掩着嘴站着,那模样,好不害羞,。
莺羽看到此般情景,心想着快乐在他们身上怎么就这么容易呢,一时间心中愈发百感交集,除了刚刚的那件事,这些日子还有一件事压在自己的心头,挥之不去,那便是穆凌的婚事,过些日子,他便要娶毕笙,自己心中即使是百般不愿,也不好表现出来,想着之前看见毕笙,还说着违心的话,去祝福她,心中更加悲凉,可是,细细想来,毕笙这姑娘也并不坏,能歌善舞,活波开朗,有她陪在穆凌身边,穆凌应该特别高兴吧。她那一脸幸福的模样,让人着实羡慕。
可是一想到前世,莺羽就不得不逼着自己心狠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了断自己对他的心思。
回到春玉堂,莺羽便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海中想得竟是穆凌,便把刚刚在王府那件事有些忘了。可是自古感情的事便是人生一大难题,自从重生后,莺羽便知自己和穆凌再无结果,自己不能这样小家子气,自己这时需要的是冷静和决断,这样方能成就大事。
这时,毕越筠刚准备去往春玉堂,就看到四太太在后面喊住了自己。“哎呦,这是要赶着去往哪啊,怕是要赶着去瞧瞧你那心上人吧。”
四太太有意的挑衅,让毕越筠的心情愈加烦躁,随口说了一句:“不用你管。”毕越筠心里知道毕雍知道这件事,就是四太太去告的状,大概只有他会这么闲着吧,可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便不想理会她。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刚刚老爷说的话你这会儿就忘了?老爷不待见他,你自然是知道的,倘若老爷知道你又要去见他,你不是自讨苦吃吗?”
毕越筠没有搭话,一心只想着如何脱身,可一旁的四太太全然不知他的心思,反而越说越欢,继续说着:“你说说她住在春玉堂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的?”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就立马引起了毕越筠的愤怒,但想着毕雍的关系,毕越筠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的说着:“住在那里的别人我是不知道的,可莺羽我自然是知道的,没有啥坏心思,所以某些人还是不要妄自揣测了,也不要忘了自个儿是从哪里来的,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您说我说的可对?”
知道毕越筠话中带刺,四太太恼羞成怒,想要发作又不好发作,冷哼了几声,便转身离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毕越筠叹了口气,总算是给支走了,便快步向外走着,还是去给莺羽道歉要紧。
俗话说负荆请罪,那人都是带着鞭条去的,这两手空空的,想必是不成理的,不如买几样莺羽喜欢的东西,没准她一见就会开心了,就能忘了那件事情。毕越筠越想越高兴,不禁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拍手称快,男人的脑子一般都是一根筋,有钱就想着用物质来满足女人,这何尝不是一个理呢,可是女孩子心思细腻,要是能用物质换取爱情,这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换来的。
这爱情,就还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你有此情,我有这般意愿,长长久久何不在朝朝暮暮时。
好不容易买完了东西,一进春玉堂,好几个姑娘都拥了上来,左一个右一个毕公子的叫着,毕越筠满脑子想着都是莺羽怎么样了,要如何向他道歉,看着她们如此热情,不免有些烦躁,面部表情便随着心情同时显现出来。一旁的姑娘都知晓情况有些不大对劲,不再说话,矜持了许多。
就在这时,老鸨迎了上来,热情的说道:“这两手拿着这么多东西,想必是要来看莺羽的吧,她现在在自己屋子里,公子只管进去就是了。”
说完朝毕越筠笑了笑,毕越筠没再理会,径直向莺羽的房间走着。毕越筠一步一步的走着,心想着见到莺羽本人,她会是如何反应?倘若真的生气了,自己又该如何去道歉,请求她的原谅?越是着急,毕越筠就越觉得去往她房间的路是如此漫长,这种漫长不同于以往,以往是急不可耐的,喜悦的,想见到心上人的心情,而今日,心中压着一件事,便有些沉重,想得自然而然就有些多了。
好不容易走到她的房间门口,准备敲门,可是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满心纠结,毕越筠摇摇头,叹了口气,思索了半响,还是决定要敲门,无论如何,今天势必要见到她本人。
“莺羽,是我啊。”毕越筠边敲门边说道。
“门又没关,你自个儿进来就是了。”
说毕,毕越筠便开门进去了,还是那么熟悉的房间,只见莺羽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毕越筠停顿了一会,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便快步走了上去。
“你看起来不高兴?”
“知道别人不欢迎自己,我还能高兴的起来吗?”毕越筠知道莺羽是真伤心了,便说道:“你不必在意这些事,你知道我叔叔就是这样,你只管不理会就是了,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
看见莺羽并不理会自己,毕越筠准备继续道歉。
好一会儿,莺羽才原谅毕越筠。
过了几日,莺羽去打听了一个人的行程,那个人叫做毕科业,是毕雍的另一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