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战事
花开一夏2018-05-03 18:066,224

  现在他才明白了,这个世上,除了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更重要了。他很想很想要把她留在身边,这只不过想法越来越强烈。

  同时,他也非常庆幸,还好出事的人不是莺羽,还好老天爷留给了他一条命,这说明老天爷也是觉得他们是能够在一起的。

  这几年边关一直战事吃紧,眼见得平定了下来。可是还没有过几年安稳的日子,就又传来了边疆战乱,这短短的日子里面,皇上已经下令提高赋税以补充边关战事,而且国家还在大力发动下面的民众捐出自己的私有物品,就连莺羽他们也都捐出了不少。

  只是这几天莺羽在穆凌府上,并没有听闻这些事情。

  这几天她看见家里面一直有下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去,她才觉得奇怪,一问起来,原来是因为边关的战事,当即她便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捐赠了出去。

  穆凌家里,这几天也有那些莺羽不认识的人来看望,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所谓何事,反正每天进入穆凌房间的时候,总是会说很久。莺羽只能看见穆凌的眉头越来越紧锁,聪明如她,大概也是知道了穆凌是因为现在国家的战事而如此的吧。她看着也是越发担忧了起来,毕竟穆凌现在还伤着呢。

  这头宫里面也是乱作了一团,皇上已经很多日子没有从御书房出来了,手头的战报已经堆得和小山一样高了。

  今早的时候争吵了许久,每个人一说起出征,就都躲在了后面。现在朝廷之中的局势,他又怎么不清楚,分派势力里面有多少是对他不利的,所以他既需要人去镇守边关,又需要人来辅佐左右来稳固着江山。他知道这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张龙椅。

  入了夜,身边陪着的掌事太监恭恭敬敬地磨着墨,他只看着朱批一道道下去。大殿里面气氛已经冰冷到了极点,他真的一点点都不敢马虎。他知道皇上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稍不注意就会引火上身。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们这些在皇上身边侍候着的人,才是要随时随刻小心着自己的脑袋。

  “混账东西!你瞧瞧,这一个二个,平日里面要行赏的时候,都一个个争得头破血流。现在朕要用人了,却一个人都找不出来。朕要这些混账东西何用!”高座上面的皇帝一句大声的暴呵,把身边的太监吓了一跳。

  他的朱批落下,脸色变得更加地难看,再打开一章,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手一扬忽然一下子就把桌子上面的奏章全部都扫在了地上,就连那浓浓的墨汁,也给打翻在了地上,那明黄色的绣着金龙的桌布,一下子就被染成了黑色。这高高一叠奏章里面有很多都是为自己推脱,说什么自己有病,或者是体内有残疾,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出来了。平日里面他看着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现在都有一大堆理由,这又怎么不让他生气。更让他生气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所谓的老臣,那些嘴里面成天念叨着爱国的人。

  太监跪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匍匐在了皇帝的脚下。下面随侍着的宫人也全部都给跪了下来,他们知道天子一怒,代表着什么。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又一个不小心惹了皇上更加生气,那样他们的小命都可能难保了。在这天下里面,他们的生命都如蝼蚁一般,只有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可以主宰他们所有人。

  “请皇上息怒。”皇帝身侧的总管太监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自然更能把握主子的心意,他适时说的话,恰巧能够让那盛怒的天子舒服一些。

  其实在他心里面,皇上还真不是个喜欢发怒的人,除非是遇见了什么真的让人很生气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之中,皇上一直都是清政爱民的好皇帝。

  “你说说他们,平日里面每一个都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忠心,可以为了朕为了这个江山鞠躬尽瘁,朕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二个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面有些难受,他看着跪在地上面的总管太监,脸色终于要好上一些,跌坐在龙椅之上,他有些疲累了。那话说出口,太监忽然觉得皇上有些可怜。

  他跟在皇上身边,自然是知道这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朝堂的水很深很深,让人无法看透。他一个局外人,看着皇上每天都忙于这些事情之中,都替他觉得累,更何况自己的主子还是局中人,那其中的滋味肯定更苦更苦。

  “起来吧。”皇上说完这话,也看见了跪在了地上的太监,立刻叫了他起来。他也觉得自己的的确确不能够因为这些事情,而迁怒于他们。

  太监颤颤巍巍起来,招了招手,还吩咐着那些人上来收拾着东西。很快就把原本一片狼藉全部都给收拾了干净。他看见皇上似乎也是烦了,所以又招了招手,示意那些人全部都下去,然后他站在了皇帝的身边静立不动了。

  皇帝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他才抬起了头来,看着身边的太监。

  “你说,朕的朝堂之上究竟谁的带兵才能最厉害。”他真的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人选。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下旨。

  其实他第一个想着的人就是穆凌,可是早先他就知道穆凌受伤的消息,他这几天也派人去看过,那穆凌还是卧病在床,那伤口似乎还没有痊愈。这么好一个人才都没有用武之地,那他还可以指望着谁呢。

  “朝堂之事,奴才不敢妄言。”太监站在一边,老老实实说道。

  他记得老祖宗留下来的训示,宦官是不可以参与政事的,一听皇上这么问,他心里面一下子就有了起伏。但是他是严守规矩的人,所以他不敢去说。

  “朕只是让你说你觉得朝堂之上谁最有杀敌的功力,是一个可靠的人,算不得参政。”他让这个太监给他提意见,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朝堂之上,陪伴他最久的那个人就是旁边这个人,他想他肯定也是知道谁是最有能力的那个人。

  太监一听皇上那话,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在心里面考虑了很久,皇上这样说,也是出于信任,他是因为信任他,才找他推荐。只是这真是如同皇上所说的那样,只是推荐一个人吗?而不是涉及了政事。

  “连你也不敢和朕说话。”皇上见太监久久没有说话,冷冷自嘲道。

  “不是皇上,奴才方才在想,朝堂之上到底谁才是最厉害的,想的出了神。”太监自然是个圆滑的人,一看皇上有些生气了,立马给自己推脱。

  “那你想出来了吗?”皇上自然是知道他心里面的那些心思,只是他并不去拆穿,这些奴才若不是逼上一逼,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谁说当皇帝好,明明当了以后就是那个孤家寡人了。

  “奴才觉得,皇上何不考虑一下二皇子家的小王爷。”总管太监对着皇上拜了下去。

  “哪个小王爷?你说的是毕越筠?”皇上一听这话,立刻眯起了眼睛。

  “正是,奴才有一次奉您的命,出宫去办事。恰巧见到了这位小王爷在街上惩治一个贼人,那功夫当真是好,真是得了二皇子殿下的真传,奴才都看傻眼了。”太监继续说道。

  他还记得那天的时候,毕越筠有多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那贼人给制服了。其实他并没有对这些宗室公子有多好的印象,从那天起,他觉得毕越筠日后定成了大气。因为这个王爷是那么的厉害,而且心肠也是很好的。

  “是吗?若真是这样,那倒是不错。”皇上眯起了眼睛,回忆起了这位年轻的小王爷。

  这几年他其实已经开始在朝堂之上做事了,只是因为没有多少的大事情,也没有让他有多少的重视。还记得二皇子是众多皇子里面武功最好的,若是真如这个太监说的那样,那也真的很是不错,是时候让这些年轻人出去锻炼锻炼,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上朝的时候,皇上就宣布了自己的旨意,让毕越筠作大将军,前往边疆去镇守。朝堂之上那些人,一听见这个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而毕越筠是第一次带兵出征,多多少少有些兴奋,但是他心里面有舍不得人,他舍不得莺羽。他也知道莺羽这段时间遇见了什么,还记得那天他好好的和莺羽在散心,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群黑衣人,好在穆凌即使地出现了,替莺羽挡上了一刀,才让她幸免于难。看着莺羽那般伤心欲绝的表情,他那时候才知道了,莺羽说的那个心上人,大概就是穆凌了。他又想莺羽应该是不需要他的吧,毕竟有穆凌在,而且他也能够放心一点,因为穆凌绝对会保护好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命一般。

  另一边,在府邸里面养伤的穆凌也接到了圣旨,皇上命他相助处理朝中边关事物,穆凌这才刚刚伤口痊愈,莺羽很是担心。只是在听到毕越筠奉旨出征的消息后,他知道了,若是自己没有受伤,那个出征的人就是他了。

  清晨,天光微亮

  莺羽就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近乎透明的锦衣掩盖不住一副姣好的身段。纵然姿容绝色,但明显表示因没睡好而出现的黑眼圈还是让总分大打折扣

  纵使一夜过去,莺羽面色仍然很差,昨日去看了菜市场斩杀犯人的现景,刽子手毫不留情,一刀刀斩下,又一个家族被满门抄斩,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方圆十米的地面

  她又回忆起了不好的情节,前世小时候的“噩梦”。

  “算了,还是去街上走走吧”,心想着,漫步走出了房屋!

  “乖乖,这春玉楼的头牌就是不一样啊,瞧瞧那身段,那模样,叫我爱上那么一晚,少活十年我都愿意”一大汉正唾沫横飞,述说着对远处美人的渴望。

  “得了吧,就你?你也配?”

  “怎么,不服啊?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不好好炮制你一下,你就不知道“爷”这字怎么写!”

  远处的美女往这边瞅了瞅,轻皱眉头,没有理会!

  刚起床,肚子正饿呢,谁会在意两个呆瓜呢……

  虽然楼里本就有佳肴,但更想出去透透气的莺羽还是选择了外面。

  突然,本身准备吃早饭的莺羽却被二人的窃窃私语打断

  “走走走,快去看看,听说昨晚呐……”只见二人行色匆匆,面目又兴奋,又略带一丝恐惧,但脚步明显加快,向远方急去。而周围有更多的人如这二人一般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莺羽神色疑惑地看着两人窃窃私语,不得其意。“京都向来平安无事,高层发生的斗争与升斗小民却是毫无关联,纵然山崩地裂,却也不会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而本朝边界更是二十年无大战发生”

  “等等,那个方向,是菜市场”

  莺羽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顿时面色一阵发白

  又要发生了吗……

  莺羽疾步走向菜市场的方向,再也顾不得自身的风范。

  一刻钟后,刚刚到达菜市场的莺羽。此时,正值午时三刻,杀人好时机啊!

  刚刚驻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一片刀光闪光,人头滚滚落下,粘稠的鲜血喷涌而出,将昨日刚刚有所干涸的血迹又混的润湿!

  “唉,这世道,当官不好混呐,一不小心,不仅自己得死,还得连累家人”

  “是及是及”莺羽转头看去,只见俩做捕快打扮的差人一脸兔死狐悲之色,正不住的感叹着。

  “请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昨日才斩了一家,今天又出现……”

  “唉,昨日死的是户部侍郎石一,今日死的是户部尚书甘权”看到莺羽这么一位百媚千娇的美女发问,差人好心解答了一下。

  “听说啊,这两位都是早朝的时候被人弹劾,并且拿出贪污受贿,滥用职权,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种种罪名,直接一击拿下的”“听说光抄出的银两就达到百万两之巨”还没等到维桢再次发问,差人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个干净。

  “还听说……”

  只是这时候心思恍惚的莺羽已经没有心思再听其所言了,一个从一品大员,一个正二品的大员,按照以往,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被拿下了呢,纵使证据确凿,也需调查数次。

  太子和毕雍党之间的争斗已经这般激烈了吗?双方都已经在刀光剑影了吗?

  莺羽害怕了,恐惧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女子,纵使姿容貌美,风姿绝世,身家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冒出来一点火花,只要里面有一个人想着宁杀错不放过,自己也绝不会幸免。

  “不行,绝不能这样,我要想办法脱离这场斗争,至少远离也好,哪怕只要一点点”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莺羽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时间转到毕越筠府上,此时正值卯时将过,辰时未至之时,大概等于后世七点左右。

  毕越筠显然还没起床。

  虽然作为一位军人,而且是曾经平乱有功的军人,不应该这时候了还没起床。但事实就是,他还没起床。虽然在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每日按时起床,按时睡觉,但到了家中,就原形毕露了。

  “什么,你们侯爷还没起床?”

  “正是”立于门前的侍卫回答得理直气壮,让匆匆赶来找毕越筠,毕侯爷的大美女一阵气结,双脸更是涨得通红。

  你们侯爷说了“我可不必通报,直入府内”

  “侯爷吩咐了,今天府上不见客,他要好好的睡一觉,睡个天昏地暗,谁要是敢打扰他,就送到北地去于蛮族作战”侍卫不停的补刀,“胡小姐,您还是请回吧,侯爷醒来了我会告知侯爷您来过的”

  胡维桢想不通了,平时好好地,无缘无故怎么会不见客。尤其是睡觉这个可笑的理由,难道是要走了太伤心了?

  虽然此时胡维桢觉得侯爷平时所说“到了府上就径直进来,不会有人挡你之类的都是屁话”,但到了关键时刻,我不还是被挡了,气。

  “麻烦侍卫大哥待侯爷醒来告诉一下侯爷,就说,说在老地方等他”

  “说哪里客气话。放心吧莺羽小姐,我一定会将话带到的,如果不是侯爷今日侯爷下了死命令,您绝对畅通无阻”侍卫笑着应答。

  但莺羽显然不会当真,这些侍卫都是当初跟着毕越筠沙场中走过一朝的、死人堆里爬着出来的,可以说是亲兵中的亲兵。如果他真是现在所变现出来的样子,侯爷早就死十次了

  莺羽没有再管侍卫如何,而是转头离开了侯府,反正留着也不能做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莺羽心里也很伤心,很难过,有时甚至在想,她还能留下些什么?

  作为京城里颇有名声,或者说颇有妓声的青楼。青楼里的人活得还是很滋润的,至少各个小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说出则小厮开路,至少也是生活中的杂事都是由仆役们,丫鬟们处理的干干净净。

  眼前的老鸹便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皮肤白皙,面目红润有光泽。丝毫没有平常农户家妇女的模样。这妓女也有妓女的好啊!

  老鸹听说楼里的头牌急匆匆地从街上返回,还以为哪一个不开眼的泼皮招惹了这位“爷”

  要知道,这可是店里的摇钱树啊,多少达官贵人来此一掷千金就是为了听其一曲,再则就是为了共度春宵了!这要是姑娘受了气,不肯出面应对那些达官贵人,那损失的可都是钱呐。再则,面对那些贵人的责问,自己怎么接的下来啊!

  所以,老鸹看着眼前的姑娘,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那神态,那语气,那动作,多少有点小受的意味。

  “姑娘,你没事吧,看你面色不佳,可需要我召唤大夫?”老鸹轻轻的询问道;

  “不必了,我没事,妈妈,以后我们这里再也不是妓院了,您也不用叫我姑娘了,如若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维桢吧,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这一番话,成功地将那曾经的老鸨感动的热泪盈眶,她连说:

  “没有疾病就好,歇息就歇息几天。”老鸹一脸庆幸,还好没什么大事,放几天就放几天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此时,莺羽听到老鸹所言,却正和自己本意,当即答应了下来,并言称没有要事不要打扰她,自己要好好的静一静。

  谁知,这一静,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

  这半月,莺羽也不想多做什么事端,只是默默的打听消息。

  终于,维桢打听到毕越筠要走了的消息,然后想着要去见他一面,撑着自己并不好的身子就来了,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使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脸上也扑了粉,使脸色更红润,再换上一件红色张扬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脸病态了,反而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维桢一路坐着马车过去,在路上维桢觉得很困,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老是想睡觉,觉得困,可能是身体真的有点毛病了吧,看来之后也有必要找个大夫来看看了。

  过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下了,维桢知道已经到了,在车上,她发现自己的妆有些花了,于是她拿出了随身携带于补妆的东西,开始往脸上扑粉,在涂上口脂,直到她觉得脸色差不多了才开始走。

继续阅读:第二百七十八章 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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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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