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维桢到底是当选了,“赐座,维桢快坐下吧。”皇帝对胡维桢说道,脸上分明泛着笑意。胡维桢正准备随便找个席位坐下,皇上却说:“你既然已经是朕的妃了,那自然要坐朕旁边。”“皇上,这怕是……不知当不当讲,胡维桢到底还是没有正式为妃,圣旨还没下来呢,再说,这座位……可是皇后娘娘的啊。”李太监小心翼翼用他那尖细的声音询问着龙椅上的皇帝。皇帝脸色一僵,正准备让胡维桢先起身,却又看到站着不知所措的胡维桢,于心不忍道:“她马上就是朕的妃了,都一样的。”皇上一眼望下去,只有少数大臣不满,但也无妨。胡维桢小心的在皇上身边坐下。那女子看着胡维桢落座,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眼里甚至都带着事情成后功的得意的笑意,女子深深的看胡维桢两眼,终于收回了视线,可眼里还是有着藏不住的欣喜与激动。
穆凌一时难以接受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一瞬间甚至想站起来质问皇帝,询问胡维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进宫选秀,穆凌真的不解,以她对胡维桢的了解,她以为胡维桢一向羞涩怕生,怎会进宫选秀,穆凌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是闷的慌,她左思右想,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想起身询问胡维桢,现在穆凌怕是忘了,现在他们……身在大殿!穆凌站起身,但由于他们在宴席后排座位,皇帝一时没注意到穆凌,毕越筠一看身旁的穆凌竟然站起来,好像还深吸一口气准备说什么。
毕越筠大惊,生怕她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连忙把想把穆凌拉回座位,穆凌却如石尊一般,好似楼打不动。眼看穆凌脸色凝重的就要开口,毕越筠直接慌了,连忙一把拽着穆凌的领子,总算把她拉回了座位。穆凌怒道:“二皇子,你什么意思!”穆凌刚刚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毕越筠拦下,心里可别提有多气。“穆凌,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毕越筠说道“你就这么站起来,是想告诉皇帝,让她不要选胡维桢吗?”穆凌低头不语。
果然!毕越筠真没想到穆凌会冲动到这种地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陷入怎样的处境,难道就凭你一句不选胡维桢,皇上就不选她了吗,你这么做只会招惹皇上生气,引来你的惩罚!”穆凌到底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确实鲁莽,但嘴上却仍是不肯认错“那难道你就要我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维桢当选吗?我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选秀宴上,但我绝不能看着她入后宫这种地方!就算是徒劳,我也绝不能做事不理!我这个人本就重情意,绝不会向某些小人一样,当做没看见,她还是我孩子的母亲!我的妻子!。”穆凌其实没有任何恶意,但在毕越筠耳中,这段话可就意义非凡了。
卑鄙小人?毕越筠感觉自己真是傻,帮了他,还说他是卑鄙小人。“呵呵……呵呵!”毕越筠气的肝疼,不怒反笑。“穆凌,我真没想到你蠢到这种地步,是非不分!道理不明!”“我……”穆凌见他真的生气了,想道歉,却也拉不下脸。穆凌又转念一想,认为自己又没得罪他,她他凭什么要道歉,两个人便都沉默不语,穆凌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首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不明白我除了刚刚那件事有点冲动还有哪里错了,我其实也认为,胡维桢是我的妻子,我不让她进后宫没什么不对……。”穆凌说完后便继续沉默。“你当真是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明明是询问的语气,但毕越筠却用了陈述句。
“嗯?”穆凌疑惑的看向毕越筠问道。“好吧。”毕越筠真被他的蠢给打败了,这个人明明那么精明,有时候脑子却这么笨,穆凌解释过后,自然也明白穆凌那话是无心的,他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下次别这么笨了。”毕越筠道,穆凌一直听着他说的不明所以,但现在毕越筠居然说他笨!哦呸,之前好像也说的来着……穆凌感觉她绝对不可以放过毕越筠,他真是太嚣张了。误会烟消云散,相处又回到了从前,但穆凌望着与皇帝坐在一起的胡维桢,心情却又不受控制的凝重起来。毕越筠看着穆凌的脸色,也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可以开导他,只得叹口气作罢。
选秀宴席终于结束。可穆凌的坏心情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登上马车开始,穆凌就没有和毕越筠说过一句话,全程零交流,一直自顾自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毕越筠见她不说话,知道他此刻心情糟糕极了,也没有去打扰他。回穆府路是一条林间小道,很是安静,只有偶尔飞过的百灵鸟的鸣叫声和小松鼠吱吱的叫声,要说除此以外的声音,恐怕只有车夫赶马的吆喝声和马蹄落地的“嗒嗒”声了,马车里的时间似乎凝固,就这么一直到了穆府门口,穆凌心不在焉的敲开府门,也无意回应婢女与家丁们的欢迎声,只是默默坐待在房间里,毕越筠也只得叹口气回了皇宫,毕越筠走后,穆凌立刻释放出自己的内心情绪,她失控的大吼大叫,家丁和婢女们在门外都吓坏了,“出去!”穆凌吼道,仆人们立刻忙不迭的退出穆凌的院子,走出院子后,嘀嘀咕咕讨论着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主子不会是疯了吧,怎这般失态?”一个婢女说道,“可不是嘛。”马上又有婢女插嘴附和道,“主子一向温和,今天不知怎的了,我看啊,就是得了失心疯了吧。”一堆议论的声音传入穆凌的房间,不怪穆凌听的到,看似走出院子要很远的路程,其实婢女们和他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穆凌现在可没闲工夫管这些,现在她只有满腹疑问,为什么胡维桢失踪后,她和二皇子毕越筠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有找到,而现在胡维桢却自己回来了?难道是她迷路了?不可能的。这一想法刚出来就被穆凌否决,按照胡维桢的记性,如果她真的是自己回来的话,照理说她当天夜里就该到家,越晚记忆越模糊,怎会这么久才到呢?难道?穆凌这个想法刚一出来,他就打了个哆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认为,绝对是有人帮助胡维桢回来的,这个人无缘无故帮助胡维桢,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更重要的是,虽然胡维桢安全已经得到了肯定,但她为什么会去皇宫选秀仍然是个谜,难道是那个人送胡维桢去皇宫选秀?不太可能,胡维桢绝不会献舞,并且,她还会找个机会逃走。那……等等,穆凌打了个机灵,这么说,胡维桢难道是自愿的吗?胡维桢到底经历了什么……穆凌不知道,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胡维桢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那为何?
现在最重要的是,胡维桢在选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在现在的炎炎夏日却感觉如坠冰窖,现在回想起那个眼神,穆凌仍是出了一身汗,那凌厉的眼神,穆凌从来没见过胡维桢露出那样的神色,他不知道胡维桢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大,从一个娇羞可爱的姑娘,变为在大殿上献舞那样暴露的衣着,与那妩媚的神色,若不是那张脸,穆凌简直不敢承认那是胡维桢。皇帝为何选上了她,不也是因为她的气质,从穆凌在选秀见到胡维桢第一眼起,她他认为胡维桢好像变了,没错,她确实变了,短短几天内,变到他认不出来了,但她隐隐有种直觉,这一切都是拜那个救胡维桢回来的神秘人所赐。穆凌感觉自己脑袋里有一大堆问题得不到解答,他现在感觉自己脑子很痛,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只好停止想这些问题,却发现自己根本休息不好,他明白,自己只要得不到答案,她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穆凌开始各种猜想,想了各种事,她感觉胡维桢变得太快,短时间内,穆凌感觉,能让人很快转变的只有两种办法:1。对人施以暴刑。穆凌感觉以胡维桢那倔强脾气,不可能屈服,胡维桢完全属于:你就算把我折磨死我也不说一个字。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穆凌想。没错,穆凌认为最可怕的是精神暴刑,不知胡维桢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事情,会这样的激动,他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要睡着了,穆凌也顾不得想这些事情了,他现在只感觉想了很多事情,他现在难受极了,只想睡个好觉,便昏昏沉沉的慢慢睡去,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