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装饰极好,旁边的香炉冒出几缕香烟,香烟味道恰到好处,即使屋内温馨也盖不住压抑的气氛。
穆棱坐在上座,手指按着太阳穴,下面的众人也陷入了沉思,所有人都有心事,确实很难办。
“在座各位都是穆某最亲信的人,想必各位也知道穆某今天召各位来是干什么的。”穆棱首先打破沉静,表情严肃。
“穆兄这段日子确实辛苦了,如今不知道毕雍在哪确实是问题。”
“我记得穆兄夫人的手下有一个丫鬟,这丫鬟可是毕雍的人。”这人说完房间的温度急剧下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穆棱的夫人胡维桢和其女穆念被媛媛带走了。这人现在提这茬不是在找不快吗?
有心人听去不还是说穆棱无能,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好,这也就罢了,竟还是被夫人房里的丫鬟掳走,就这样的废材还凭什么在皇上身边做事。
穆棱脸色渐白,倒不是怕有人议论他没用,而是胡维桢,确实不怪别人说,自己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还有什么资格说保护国家,保护皇上呢。
房间有一次陷入了沉静,各想各的事情。没有人再敢提胡维桢半句话,直到有一个人站出来。
“夫人在离开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呢?”虽然大家都提不得胡维桢,但是这线索终究要查,而且还必须从他们熟悉的胡维桢来查。
“怎么可能,夫人都失踪这么多天了,若是有线索穆兄早就会去找了,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众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线索又被掐断,找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别说没找到毕雍了,就算找到毕雍也不好下手啊!毕雍不在朝廷,就算回来毕雍的党羽也是不少,根本动不了手。”
“确实,毕雍不在朝廷想要动他比他在朝廷更难。”
“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叛党怎么就让你们怂成这样,他在怎样也是一个人,满朝庭抓一个叛徒抓不住。”一个男子站出来吼道。
男子说完甩开椅子就往外走,房间里又一次陷入沉默。一个人?他若真是一个人,他们还用这么费尽心思吗,那人说的远没有那么简单。
穆棱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让大家都散了,便也走出了屋子。
府里花开的正旺,一切都是美好的时候。这么美的时候,怎么能没有她呢!还记得她的当时的一辇一笑。初见时候青涩和顽皮。眼睛一眨一眨的灵动又美丽。
还有念儿,刚刚回说话,就爹爹,爹爹的叫他,小嘴一嘟洋装生气的样子,求着他抱抱,多么幸福啊!这一切都那么的难得可是如今呢,他连自己房里的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走着走着,觉得累了便停了下来,停下脚步抬头一望,竟然到了胡维桢的房间,在心里自嘲了一下,累了便进去吧,抬步迈了进去。
“见过大人。”房里的一个丫鬟在收拾院子,没想到大人这时候过了来。
穆棱抬步走进屋里,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坐在她平时坐的椅子上,拿着她平时碰的杯子。
“大人,喝茶吗?”那人看着大人紧闭双眼,以为是累了,便出声问道。
“你先下去,本官要自己呆会。”
奴婢识趣的退了下去,房间只剩下了穆棱一个人在房间闭目深思。
想起早上开的会,他们说的不无道理,朝中毕雍的党羽太多,掩护一个毕雍简直太容易了。
毕雍不在朝廷,明面上暗面上都不好动手。而且他现在手里还有一个胡维桢作为把柄,万一将他处置,那胡维桢岂不危险?
越想越烦,手中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满手的碎渣混着血液,穆棱竟一点都不知道疼。
手下养了一群废物,找了这么多天,竟然连胡维桢的影子都找不到,养他们何用。其实也不能全部怪手下,他也有责任,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了,如果他早知道的话,怎么还能让媛媛给把人绑走。
毕雍朝中的党羽众多,毕雍朝中的党羽,党羽。对啊,想要绊到毕雍,就要从他的党羽中动手脚,那些个奸臣都是贪生怕死的货色,想要处理他们还不容易吗?
“来人。”
从门外进来一个婢女,婢女闻声就过了来。
“备纸笔。”
他要写一封书信,二皇子,只有二皇子能帮他,想一想就很激动,找到了毕雍,那胡维桢是不是就能找到了,念儿,是不是就得救了?
他不知道胡维桢和穆念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唯一能肯定的是,毕雍不会动她们,如果动了她们,毕雍就没有了把柄。
不管怎样,人活着终究是好的,他必须要赶快解决了这些个问题,要不然,说不定胡维桢和穆念就有了危险。
“毕雍身为乱党,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把下官妻儿全部掳走,实在是下官的没用,可是下官也想为朝廷处理。宫中朝廷毕雍党羽众多,既然找不到毕雍那就不如从他的党羽动手,那些都是贪生怕死的鼠辈,不足以为道,还请二皇子,能够助下官一臂之力,让下官可以抓住乱党,将功赎罪。”
一封书信送了出去,这一切就全都看二皇子的意思了。
迈出这一步很是危险,如果没有掐算好的话,很有可能把胡维桢和穆念一起搭进去。如果算好的话,不仅胡维桢和穆念得救了,而且还能帮助朝廷抓住乱党,成为有功之臣。
反正都是有危险,倒不如放手搏一搏,说不定,老天愿意帮他,妻儿回到身边,为朝廷做出贡献了。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书信已经到了二皇子俯内,二皇子看了书信之后,突然明目开朗,党羽。穆棱果然是个聪明人 难怪父皇那么中用他。
“来人,去查一下,毕雍最近有什么动作没,还有再去查一下,毕雍在朝中的党羽有谁,掘地三尺,本王也要把他挖出来。”二皇子皱着没有咬牙切齿的道。
毕雍平日里太过嚣张,导致所有的皇子都看他不顺眼,在家毕雍在朝廷的实力太过于强盛。老天给了二皇子一次机会啊,毕雍叛乱,自己的机会去不是来了?
毕雍许是平常太过亲民,以至于都叛乱了,朝中宫中的党羽奸细还那么多,越想越烦,自己凭什么没有毕雍好呢?
在穆棱送过来的书信上动了些手脚,便要往宫里送去,承给皇上,他这一次要彻底搬倒毕雍,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二皇子的脸上充满了利益,他看不顺眼毕雍,这一次自己的机会来了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呢。
“来人,随本王进宫,本王要将书信亲自承给皇上。”
穆棱在家中又是欣喜又是着急,消息不可能那么快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所以他现在能坐的除了查就是等,他要等宫里的消息却又不能显得太过交集,让外人抓住把柄。
一万次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可他怎么能冷静的了。立刻回了书房他要在想一想怎样才能救出胡维桢。
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万一出了意外,别说胡维桢和穆念了,就连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皇上虽然明面上重用自己其实出了事情谁不想自保,有一个很好的靶子谁会不使。即使身为皇上也不想成为昏君来让后人贻笑大方。
皇上也真是算阴的所有的功都归于自己,所有的过都会甩给别人。所以这次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知道不一定什么时候自己的人头就不会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少,身在朝廷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又有几个是清官呢。不然为什么历史上的全是明君与奸臣,有几个会被后人传颂为昏君与清官。
灾难面前人人自保,这都是有定律的,即使皇上一人之上也不愿意摊上麻烦,而作为臣子的必然遭殃。
枪打出头鸟,这是必然的规律,他做为最出头的臣子,抢不打他打谁呢?
虽然穆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谁人不想名垂青史,谁想遗臭万年呢,自己自认不做出头鸟,但也绝对不能被冤枉背后人诟病。
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他知道,刚才自己想的话如果被皇上知道了,那会事什么样的下场。
二皇子进了宫,将书信承给皇上,皇上面色凝重 不知是喜是怒,整个宫殿的气温都急剧下降。
“好一个穆棱,竟呈上这种大逆不道的书信,但却也不无道理。”
“父皇,穆棱也是太想为朝廷办事了,父皇还请消消气,明白穆大人的一片苦心啊!”
“好一个一片苦心啊!罢了,他也是为朝廷效力,如此便查一查毕雍的党羽究竟有多少吧!”
谁人能够看不清楚,穆棱确实是想为朝廷出力,但是他及大部分是在关心胡维桢和穆念啊。
只是皇上和二皇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好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