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客栈了,快!”药商焦急的朝着马车里呼喊。
冷钥闻声 赶紧起身扶起了胡维桢,两个人小心的背上她朝着客栈跑去。
“哎呦 两位客官这是怎么了?”店小二一看到两个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慌忙的迎上前去。
“小二,快给我们准备一间房。”冷钥焦急的说着。
店小二看着两人焦急的样子,又看了看趴在药商背上虚弱的女人,赶紧说:“好好好,您两位这边请。”
说着,小二把两个人引到了楼上的雅间,帮忙把人扶了进去。
“小二,麻烦你,快去找医生。”药商放下了胡维桢,喘着粗气着急的说:“人命关天,麻烦你一定要快点!”
“好好好!”店小二脑袋点的飞快,拔起腿就往门外跑。
冷钥坐在胡维桢身边,小心的给她盖上了被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胸口,一脸担忧。
“很快就好了。”药商看穿冷钥担忧的心思,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握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医生很快就来了,她不会有事的。”
“你说,她到底是什么病,是不是很快能好起来啊?”冷钥满声哭腔的问着药商。
药商一下子哑了嗓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很严重吗?”冷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伤比较严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我们只能尽力去找医生救治,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生存欲望和造化了。”
冷钥闪着碧波荡漾的眼睛,抬起脸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男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着胡维桢苍白虚弱的脸,鬓角处已经添了银丝,脸上的皱纹也是清晰可见,不知是风尘吹拂的缘故,还是历经世事沧桑,眼前的人显得格外憔悴苍老。
冷钥心里不禁一阵,一股奇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娘亲……”冷钥微微的张开嘴唇,微弱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药商听到冷钥的声音,身子一震,奇怪的看着冷钥:“你说什么?”
泪水再次不知不觉的蔓延上了眼眶,冷钥喑哑着嗓子,声音呜咽:“若是娘亲在,怕也是这般模样了,大概也和她年岁差不多的。”
药商察觉到冷钥思念家人,心疼的把哭泣的人儿往怀里揽了揽,轻声的安慰:“若是你娘亲还在,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听到药商这样说,冷钥哭的更加伤心,白嫩的小手捂住了脸颊,泪水如雨一样倾泻。
“别哭别哭。”药商看着冷钥难过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了苦涩的感觉,赶紧安慰:“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两个人说话间店小二带着郎中跑了进来。
“客官 郎中来了!”店小二急促着声音,连跑带喘的进了房门。
老郎中也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摘下了药箱。
冷钥抹着眼睛离开了药商的怀抱,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
“郎中。”药商礼貌的上前握住了郎中的手:“这是我们从路上救下来的人,麻烦您救救她。”
老郎中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你别着急,我去看看。”
说着,老郎中慢慢的走到了床边,查看胡维桢的病状。
看着胡维桢惨败的脸颊和脖子上的伤口,老郎中不禁的皱着眉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让一下。”老郎中拨开了众人,从一旁拿过来了药箱。
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布袋,轻轻展开,里面罗列着大小粗细不一的数十根银针。
老郎中从中取出一根,轻轻的俯下身子,拿过手上的银针,朝着胡维桢的额头眉心间慢慢的扎了下去。
只见胡维桢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闷哼了一声。
冷钥和药商惊喜的看着床上有了反应的人,忍不住上前询问:“大夫,她怎么样啊?”
老郎中没有说话,缓缓的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冷钥紧紧的抿住了嘴巴,乖乖的退到了老郎中的身后,悄悄地看着他。
老郎中紧紧的皱的眉头,又拿过布袋里的一根银针,扎进了胡维桢的太阳穴。
胡维桢再次闷哼,嘴巴微微的张了张,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哎。”老郎中轻轻的叹息,转过头看着冷钥和药商说:“你们之中可有大夫?”
药商犹豫了一会,慢慢的上前一步,微微的鞠躬致意:“老先生,我不是大夫,是一名药材商人,略懂一点医术。”
老郎中轻轻的点头,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点着头说:“还好有你救下她,并且替她提前处理了伤口,她才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啊。”
冷钥听着老郎中对药商的夸奖,悄悄地瞄了药商一眼,甜甜的笑了。
药商谦虚的点下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老先生您过奖了,我这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老郎中轻轻的笑了笑,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胡维桢,摇着头说:“她伤势很重,性命虽然已经无忧了,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好好修养。”
“老先生,她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啊?”冷钥忍不住开口问。
“这个……”老郎中稍微有些犹豫,还是低声的说:“要看她的造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睁眼啊。”
听着老郎中这样一番话,冷钥刚刚放宽的心又一下子紧了起来。
药商转过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没事的,性命无忧那就没有大碍了。”
冷钥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胡维桢的眼色里还是充满了凝重。
“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不会死。”老郎中肯定的看了看药商,说:“配几副好药,按时给她服下。”
药商点头,跟随在老郎中身后,礼貌的问:“还请老先生给点配方。”
老郎中轻摸了一把自己脸侧的胡须,低声说:“你随我来。”
慢慢的走到桌子边,老郎中从桌子上拿来了纸笔,一点一点写下了药方。
“按着这个方子给她抓药,吃过三天之后,我在来看。”老郎中停笔,抬手将一个写满草药名字的宣纸塞进了药商的手里。
药商领意,轻轻的点头,礼貌的接过了方子。
“多谢您。”冷钥轻轻的凑到老郎中身边,拱手鞠躬致谢。
“医生的天职,不足道谢。”老郎中慈祥的笑了笑,慢慢的摇了摇头,转而说:“到是你们两位,当真是菩萨心肠,救下了一个病重的人,这是为自己添福啊!”
冷钥和药商相视一笑,也都害羞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个人……”老郎中沉重的看着床上的胡维桢,声音也不禁的有些颤抖:“命也是够大的,希望她能熬过这一劫,早日好起来吧。”
听到老郎中这样一番话,药商和冷钥也轻轻的走到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胡维桢,心里一阵感慨。
“真希望她没事。”冷月轻轻的说着,看着胡维桢惨白的面容和虚弱的气息,心里一阵奇异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又不禁的热了起来。
“放心吧,她肯定没事,我们这几天好好照看她,在按老先生的话给她服药,一定没事的。”药商看着冷钥越悲哀的情绪,心里也不禁一阵难过,转身轻轻地安慰她。
老郎中看出冷钥担心的情绪,走到身边轻声安抚:“”姑娘,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性命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吃药就能康复。”
冷月抬手轻轻的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子,微微的点头。
“好了,既然已经看过病,那我就先走了。”老郎中转身拿起药箱轻轻的说。
“多谢老先生,我送您。”药商礼貌的点头致谢,跟在郎中身后,准备送他出门。
“小伙子,你留步吧,好好照看这个病人。”老郎中谢绝了药商的好意,拿着药箱慢慢走出门去。
店小二也在一旁一直没有吱声,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到老郎中出去的时候,礼貌的跟在身后,送着老郎中下楼。
等到郎中走后,药商和冷月,看着店小二,轻声道谢:“多谢你,今天麻烦你了,店钱我们会多付一些。”
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红着脸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客官您不必多心。”
药商轻轻的笑了笑,从腰里掏出了钱,付给店小二驻店费。
“这怎么使得呢?这太多了。”店小二惊慌的推过药商递过来的钱,不敢收取。
“你快收下吧,这是我们谢谢你了。”冷钥在一旁轻声的说着,脸带笑意。
店小二笑了笑,犹豫着收下了药商递过来的钱,塞在了腰间,礼貌的退了出去。
“你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冷月看着躺在床上的胡维桢,眉头紧紧的皱着,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别再担心了,老先生不是说了吗,她没事了,慢慢调养就会好的。”药商看着冷月紧皱的眉头,心里也十分不自在,慢慢的扶上她的肩膀,轻声的安慰,
:“我们好好照顾她,她就好的更快一些。”
听着药商的安慰,冷月的心里多了一点欣慰感,情绪也慢慢的缓和下来。
“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她,我马上就去拿药。”药商掏出刚刚老先生给出的药方,转头交代冷月。
“好,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一点。”冷月转头看了看药商,慢慢的说:“早点回来。”
药商用手摸了摸冷月的头,暖暖的一笑,拿起刚刚的药方,转身出门。
冷月站在门口,看着药商慢慢走出的背影,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回过头来,转身进屋,冷月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给胡维桢盖了盖被子,静静的守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