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紫月的而心里只觉得很郁闷,从前在而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什么时候要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如今有一点的不对,都要被人家挑了错处去。
这么想着,就是沉沉地瞪了一眼素素,然后转过身来,收敛起自己嫌弃的神色,说道:“参见老祖宗。”
老祖宗今天倒是要比之前神清气爽了许多,她且扶着身边的仆人,说道:“怎么,如今宫里头的人赏识你了,你就已经忘记了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么?”
孙紫月倒是明不明白了,这是什么和什么,怎么就这么容易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了?
她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说道:“老祖宗,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您若是觉得孙女有什么事情让您为难了,请直接说,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存了什么计较在里面了。”
老祖宗身边的沈树玉倒是抛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来,要说起来,如今的孙紫月还真是越来越不识抬举了,竟不知道围猎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皇室内部斗争矛盾高度集中化的产物,还能随便参与其中的么?若是真的纵了她这么做,穆武侯府的名誉是岂不是要保不住了?
这么想着,就慢慢地搀扶着老祖宗来到了主位上,老祖宗颤巍巍地说道:“你们这溪云苑中的人,如今是一个个的,都无法无天了,你们的主子三天两天地入宫,靠着自己的本事上位得这么快,倒是我不知道了,若不是因为之前听到了太傅的母亲与我说到,我还以为我的这个长孙女如今是长了记性了,懂得如何安分守己了。”
这一席话倒是让素素的心里头多了害怕来,如果说这穆武侯府中真的要听挑选出一个她最害怕的人来,那自然是老祖宗了。
老祖宗和方姨娘又不一样,若是被老祖宗责怪的人,已经不是自己受罚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多半是要株连到自己的家族,听了她这么一说,素素的双脚一软,差一点就要摔在了地上。
还好是孙紫月一个机灵的人,将素素的身子慢慢地扶起来。
“老祖宗若是要责怪孙女,就只管说我的不好,我的奴婢可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且他们怎么知道什么利弊呢?还请老祖宗不要随便责怪了其它人。”
说着,孙紫月的眼神中已经慢慢地绽放出了笃定的光芒来了。
好你个孙紫月,看来孙燕姿是没有说错的。
如今听了孙紫月这般地强词夺理,心里头更加地不爽快,她狠狠地说道:“大胆,如今也容许你在这里与我强词夺理?就算是你母亲在的时候也不敢在我的满前造次,怎么,你就能在我的面前生出这许多的道理来?”
说着,已经和身边的沈树玉说道:“你去,给我泡一壶茶来,我要在这里好好地教训我这个不懂规矩的地长孙女。”
说着,眼神中已经是慢慢地绽出了严肃的光芒来。
孙紫月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她且思索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说道:“老祖宗,咱么总是有事论事的,这件事情上,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从来都是皇上的命令,我不过是照做就是了,当初二皇子在我们穆武侯府中颁布旨意的时候,您尚且要听着,更何况是皇上的命令呢?”
说着,且在自己的眉眼之间保存了一份的笃定,她始终相信的是,有皇上在自己的背后做靠山,无论如何都不会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中去。
老祖宗之前纵了孙紫月去就已经有很多万不得已的意思在里面了,如今看她这样不以为自己错的样子,心里头自然是恨的,就大声地呵斥道:“大胆,你怎么能在长辈面前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着,手掌已经狠狠地排在了桌子上,沈树玉纵然是心里头存了这么多的心思在里面。
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少不得要心疼起老祖宗来了,她连忙握住了老祖宗的手,说道:“老祖宗,您可千万不要因为生气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啊。”
老祖宗不过是狠狠地将沈树玉的手甩到了一边,“你这个不中用的,只懂得在这里与我打哈哈,平日里对我隐藏了这么多的心思在里面,你说说你,白在我的身边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真正的心思是你什么么?”
沈树玉明知这是在指桑骂槐,心里头也有一些委屈,她沉沉地低着头,说道:“老祖宗可明鉴啊,奴才就算是受了不白之冤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最重要的还是您要珍重自己的身子啊。”
说到了这里,又慢慢地转过身来,对着下面的孙紫月说道:“大小姐,如今您也真是胡闹了,这围猎的事情,您怎么能随便就参与进去呢,若是真的有个什么好歹来,之后穆武侯府要怎么自处?”
孙紫月如今且看到老祖宗身边的下人都能够随便地说她的不对,心里头自然是不服气的。
她毫无示弱地说道::“姑姑这话就好笑了,从来也没有下人训斥主子的道理,难道说,这也是您在老祖宗身边这么久之后的道理么?”
老祖宗想不到不过两三天没有看到,这孙紫月已经完全摆出了这样不害怕的样子来了,她狠狠地说道:“孙紫月,你给我跪下!从刚开始到现在,我也没看到你拿出该与长辈说话的样子来,我就问你,之前我让你在溪云苑中抄写佛经,你是抄写到了什么地方去了,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吗?”
这么说着,因为心里生气,也少不得要生出了许多的气来,她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在场的所有人连忙跪拜在了地上,说道::“老祖宗可千万要爱重自己的身体啊。”
有淡淡的沉默在慢慢地漂浮过去,那孙紫月知道自己如果在老祖宗的面前一味地逞能,到最后肯定还是自己吃亏了。
倒不如这个时候先服软,否则恐怕到了围猎的那一天,自己真的出不去额穆武侯府的大门了,这么想着,就缓缓地跪下来,说道:“老祖宗,刚才子悦是说了一些不识好歹的话来,但是还请老祖宗要体谅我的处境,毕竟,我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规格女子,皇上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为你的意思。”
说着,眼神中已经慢慢地泛起了涟漪。
可是如今,老祖宗怎么会在意她说的这些话呢,不过是冷冷地说道:“你说说你,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没有了?可不是怕我会阻止你去围猎场?”
孙紫月的心里沉沉一沉,看来这老祖宗当真是看人看得很准的,她稍微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缓缓地说道:“老祖宗,关于去围猎的这件事情,也并非是您能够阻止的了的,皇上的圣旨若是颁了下来,您若是要用自己的一己之力来违抗,岂不是欺君之罪了?”
这么说着,孙紫月已经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她连忙低下头去。
老祖宗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这时候早就是存了愤恨了:“我可告诉你,围猎从来都是上层斗争的场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官员之女去的,你这一次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行狐媚之术,还是要在皇上的面前说你妹妹的不好?”
孙紫月倒是在心里头暗暗地捏了一把汗的,因为老祖宗说的这些,她都是想过的。
只不过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冷眼看着,老祖宗也不算是看错了自己了,其实她不能否认的是,自己的心里头就是潜藏了这样黑暗的基因,所以才会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站在权力顶端对别人颐指气使的样子了。
“老祖宗,您是将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若不是因为皇上的旨意,我定是不能去的,再说了,到时候让父亲在皇上与群臣面前做出个表率来,谁又会随便揣测我的心思?”
这么说着,便是缓缓地将那眼泪微微地垂下,她的额头上很明显地生发出了淡淡的汗水来。
老祖宗不过是嗤之以鼻,你这话倒是说的好笑了,你觉得你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栈道风口浪尖上为你背书吗,且现在文武百官哪一个不知道你是利用了自己的医术来谋取福利?
其实你自己要怎么样与我没有关系,可是我唯一憎恨的是你为什么要来祸害我穆武侯府?
说着,老祖宗的眼神中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噙满了泪水一般,这话倒是真的给孙紫月带来了伤感的意思了,她稍微地收敛了自己神色中的无奈与失望,然后低低地说道:“原来老祖宗一直都是这么认为我的,那我也就算没什么话好说了。”
“认了?你如今在我的面前装什么可怜?不过就是你的心里头对我穆武侯府还是有愧疚的吧,我告诉你,你最好是去回了皇上,说你身体不好,去不了了,要不然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依你的。”
说着,老祖宗的眼神慢慢地扫到了全场,她稍微地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还有你们,你们这些个在溪云苑中的下人,不要以为这里是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你们心里头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到我的面前去复命,你们小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到我的面前来报告清楚,明白了么?”
若说原来,孙紫月的心里头还存了一点亏欠,如今看到老祖宗这么霸道无理的做派,心里头自然是憋着气的。
她稍微地抬起了头来,只在自己的眼神中慢慢地生发出了狠绝的意思来:“老祖宗,从前你就不愿意过问我这溪云苑中的事情,如今可不能因为我受了皇上的喜欢,就有了约束我的意思来,这岂不是对我很不公平吗?”
老祖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我嫉妒皇上对你的好?你是不是在自以为是?你以为我会看重皇上对你当那些好处么?你知道不知道,这一次若是去了围猎,你的命运就完全也攥紧在了那些皇子的手里头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随便一个不小心的话,都有可能给我们穆武侯府中带来灭顶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