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爷想必真的是认错人了,木柔自打进宫以来,更是在得罪皇太妃后被打入冷宫,从未见过怀王爷。”木柔起身跪坐,摇了摇头,泪目中尽是诚恳。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怀王爷如此牵肠挂肚,那女子好生幸运。”
木柔的话似乎说到了东方怀的心坎里,刚毅的面庞霎时间多了几分柔和,思绪飘远:“她,她是时间最优秀的女子,无人能及……”
突然,东方怀回神,黝黑的瞳孔深处被失望占满:“是本王多言了。”
在大殿时,他虽也觉得木柔如此矫揉造作的女子不可能是那人,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怀疑。
今夜之所以会出现在木柔的寝宫之中,也只是想确认一下木柔的身份,遇见胆大包天的三个宫女也只是偶然。
可惜,他满腔的希望还是换来了失望。
她或许真的不是她!
因为他心中的她是个能同男子相媲美,或者说比男子更为优秀的女人,而不是现在这个怯弱的贵妃。
更何况,木柔入宫多年,更是被打入冷宫之中,除了一张相似的脸蛋,木柔和柳初其他地方都对不上。
但是如此柔弱的女子真的能在冷宫生活这么多年吗?
“贵妃好生歇息,本王先行离开了。”收下眼底的神色,东方怀道了一声便翻身出了木柔的寝宫。
望着皇宫内反射着灯火的琉璃瓦片,东方怀显得有些迷惘,直到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东方怀的神游。
“怀王爷,你跑哪里去了?可是让咱家好找。现下快随咱家去面见陛下罢。”常年在东方慎身旁侍奉的大内总管从某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停在东方怀的面前,望向东方怀的目光中尽是古怪。
今夜陛下突然要宣怀王爷入宫,他才将东方怀引到御花园之中,谁知道一个转身,那东方怀便不见了踪影。
可真是将他急坏了。
“本王方才不过是觉得那边有异动,所以去看了下罢了。”东方怀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便不再开口,跟着公公的脚步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东方慎正在批阅奏折,听着暗卫报告着在木柔的寝宫内发生的事,一张脸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的皇弟,这一生难道真的要因一个女儿而毁了吗?
不,他绝不允许。
“皇上,怀王爷到了。”
在皇帝的深思中,太监已然将东方怀带到,正在御书房外候着。
“进来吧。”
随着东方慎的话,东方怀从御书房外走进,入眼的便是跪在御书房中央的暗卫,眉眼不由得皱了皱。
心中也晓得方才在木柔的寝宫内发生的一切,他的皇弟应该已经晓得了。
“皇上,不知皇上叫臣弟前来所为何事?”东方怀明知故问。
东方慎挥了挥手,让暗卫退下。
待暗卫消失在御书房内后,东方慎才缓缓开口:“皇兄,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木柔不过是我一个久居深宫的妃子,不是柳初,这点,你该看开,也该放下了。”
东方慎提到柳初时,那语气中的阴冷几乎能将人冻伤,可见东方慎对柳初可谓是不喜到了极致,说是恨都不为过。
不过想来也是,东方怀和东方慎兄弟情深,看到亲哥哥为一个女人伤情到颓废,作为亲弟弟的他怎么可能还会对柳初这个始作俑者喜欢得起来呢?
“皇上。”东方怀自然晓得东方慎在担心什么,叹息了一声才道:“你知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
“东方怀,你清醒一点,柳初她已经死了,半年前就死了,被你亲手打下山崖了,如今的木柔不过是朕的一个妃子,况且她出现的时间,以及她的长相都如此巧合,皇兄就不怀疑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吗?。”东方慎恨铁不成钢地朝着东方怀怒吼。
若是东方怀依旧如此执迷不悟,那么他不介意让木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怪只怪她长了一张不该长的脸,出现得又这般巧合。
东方慎的杀意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但东方怀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杀意,也听明白了东方慎话里头的意思。
若是他还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将木柔当成柳初的话,东方慎便会杀了木柔,断了他的最后一丝念想。
“皇上,那张脸或许只是巧合罢了,木柔常年生活在冷宫之中,与外界无联,更是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又怎么可能是有心人安排的,是皇上多想了吧?”在潜意识里,东方怀依旧想偏向木柔,不希望木柔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杀死了。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皇兄也说了木柔多年未出现在世人面前,若不是皇后那日将她带上来,或许我们都不曾晓得皇宫之中还有这号人物。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木柔。皇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东方慎依旧想将木柔除掉。
哪怕是错杀,也要杀。
“不行,木柔不能杀。”东方怀当机立断,直接拒绝。
“朕非杀不可,木柔是朕的妃子,朕想杀便杀。”
软的不行,东方慎打算直接来硬的,反正木柔这个女人不能留。
“皇上莫不是在逼我将木柔带走?”
东方慎硬,东方怀也硬。两兄弟就这样干瞪着,一个也不让一个。
御书房的气氛一时间陷入沉寂,显得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东方慎先开了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朝东方怀道:“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你若要带她走,朕便颁布通缉令,权天下通缉木柔,除非你能将木柔永远关在王府中,不然,朕还怕捉不到她不成?”
此话一出,东方怀心神一震,有些吃惊,却也晓得东方慎是认真的。
如果他真的将木柔带走,东方慎一定会说到做到。
将木柔关在王府中,他自然可以做到,但是一月两月还可以,若是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几十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受得了这么长时间的关押,更何况木柔还是一个弱女子。
思索再三,东方怀还是先软了下来,决定退让:“皇上,臣知晓您心中的忧患,但是木柔或许真的是无辜的,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还请皇兄说来听听。”东方怀软了态度,东方慎自然不会再端着架子,当即也就顺着东方怀给的台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