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吴月也觉得累了,就趴在桌上眯眼起来,半眯半醒每次即将要深睡时就会突然的惊醒,生怕误了时间忘做了事,白天她没什么可忙,酉时一过忙的很,先是要将屋内薰药,然后帮着许槿逸泡脚,再然后嘛……
和朝南一起做起门神,随时等候屋内的人召唤。
不过今夜很奇怪,铃铛未响,屋门未开,居然让吴月睡了好觉,等吴月醒来时已经子时已过,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轻手轻脚的来到许槿逸屋外,侧耳听了一会见无动静又折回了屋子,不管三七二十一闷头睡到天明。
当清晨的曙光升起,抽芽的绿枝摇曳,粉红的桃花盛开,清风吹过带着花瓣轻舞在各个角落,有的落于水间,有的落于花丛中,似轻声细语耳鬓厮磨,放眼一切无不都是向荣一片,
正在睡梦中的吴月被一阵铃声扰醒,她微愣一下随即跳下床,胡乱的穿了件衣衫,疯狂的朝着许槿逸屋子跑去,速度极快,以至于忘记了两房之间还有半尺高的台阶。
噗通……
吴月趴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一度怀疑膝盖开了裂,她揉了揉手慢慢坐起身,直接卷起裤管到了膝盖,只见白皙的膝盖上嫣红一片。
“真的破皮了。”吴月望着破了皮还渗着血珠的膝盖,心中很是懊恼,心想着:不就是铃声吗?为什么要那么急,为什么不能慢一些?
但为时已晚!
她放下裤管扶着墙慢慢站起了身,然后拖着新伤移动着。
“擦了药再走。”朝南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吴月的面前,并递了一个药瓶。吴月心中还在为刑满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没有理会朝南,拖着疼痛的步子缓缓走向屋内。
屋中,许槿逸见吴月走了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他的双眼落在了吴月的膝盖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收拾一下,明日启程。”
吴月立即抬起头,心想还是逃不过同处的命运,不知是膝盖疼还是脑袋痛,让她顿时无色。
她微微福了身,道:“是。”
出了屋子后,吴月还在为自己感到不值,就为了听这一句话差点让自己成了废人,她一边拖着脚,一边埋怨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那双含笑的眼。
朝南看着面色古怪的吴月,觉得十分好笑,在他的记忆里还从未有过这么蠢的女人,连走路都能摔的爬不起的人!
除此外,他也为主子更改时间感到好奇,昨日已经将行程排好,出行应该是今日才对,怎会改了?
朝南隐隐感觉,是因为这个蠢女人。
吴月从许槿逸那里出来后,直接去了梁大夫那里,经过大夫的一双巧手果然疼痛稍减,梁大夫见到伤口时先是一阵摇头,随着几声叹息,弄得吴月也云里雾里的,再后来絮絮叨叨的话更是让吴月听不懂。
“主是主,奴是奴,不公平之事太多,切莫为了执着要了小命啊!”
吴月并未理会梁大夫,毕竟年纪大些神神叨叨事情常有,她已经习以为常,随即提着刚开好的药回了逸院,回院的一路上,她能够感觉到数道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如此,肯定与那求欢之事少不了干系。
她懒得理会拖着步子朝前走,可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克星,青荷还有那呱噪的秋菊。
“呦,瞧着一瘸一拐的走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月啊!”
吴月直接屏蔽了青荷的冷嘲热讽,慢慢越过她倆。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其实就是专门勾引人的狐媚子,这二少爷才走多长时间啊,就勾引上了大少爷。”
“秋菊,你可别这样说,人家不是也拒绝了吗?”青荷瞅着吴月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别说是她了,这会子府中上上下下的奴婢也都恨上了吴月,能爬上主子的床那是所有婢女心中所想,这倒好,吴月居然可以爬上两主子的床?
这消息怎能不让其他人红了眼。
“青荷姐,这你就不懂了,那叫欲拒还迎,下流胚子最喜欢耍的手段,可惜啊!我们不会。”秋菊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直接朝着吴月的后背砍了数刀,任不能解恨,词语犀利,丝毫不顾及同是婢女的身份。
青荷拉着秋菊假意提醒道:“秋菊,你小声点,小心她跑到大少爷那里给你小鞋穿。”
“是哦,瞧我这张嘴,吴月姐,看在同是服侍主子的份上,饶了我这张竟得罪人的嘴。”
……
吴月懒得听这些人胡话,心中烦闷的很,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阻止这场谣言,她寻思了好久终于脑中一激灵,脑中浮现了一个人,芍药。
邪魅的嘴角勾起,说明她正谋划着阴谋。
酉时刚过,吴月就端着半桶的热水进入了屋内,她忍着痛,如往常一样做完了所有事情,之后她却没有退出屋内,而是俯首跪了下来。
“大少爷,奴婢有事要禀告。”
许槿逸眼不离书本,低沉道:“何事?”
“这几日府中正盛传着关于你的谣言。”吴月抬头望了望许槿逸,见他无动向,咬了咬薄唇。
“继续说。”
“谣传大少爷求欢不成,一怒伤奴。”吴月微微斜着头,侧眼注意着上方的一举一动。
“哦???伤的是谁?”
“奴婢。”
吴月见许槿逸还是无动,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对所说的事情貌似不太关心,于是心里泛起嘀咕,她知道眼前的人不属于正常人,也不知道这招反间计是否可行。
“你可是想让我查出散布谣言的人,然后施与惩罚?”
吴月的背后开始渐渐渗汗,心想眼前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连她的想法都知道,她如实说的目的,就是想让许槿逸找出芍药施与惩罚,也好让许多乱嚼舌根的人见识一下大少爷的怒威。
“奴婢不敢,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毕竟是关系着少爷的名声,所以奴婢才斗胆禀告。”
“知道了。”
吴月一愣,就知道了?
没了下文?
许槿逸见吴月还跪在地上,问道:“怎么还有事情要说?”
吴月满心的不甘愿,但还是站起了身,随着脚步移动更觉得这膝盖疼的不值,内心更是将许槿逸问了一遍,平日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如今声誉被玷污了居然毫无反应,真是够冷血。
这脚刚越过门槛就见到朝南站在原处,不由得内火直升,心中憋气真是看谁都不顺眼,望着擦拭发亮的长剑,暗自心想:没见到那剑起过什么作用,擦的倒是勤快的很。
“小心看路,别又摔着。”
吴月停住脚,顺了顺气,咬牙切齿道:
“奴婢谢大人提醒。”
“我是怕府里面的人误会主子严厉,喜欢责罚奴婢。”
“奴婢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