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事奴不问
衣寒云2018-05-03 17:062,360

  她如此,许义如何不是,在许府四十余年兢兢业业,卯时起,戌时眠无一特殊,许府上下哪一个对他都不是客客气气的,就连许氏和老夫人也都和善说话,尤其许槿凌见到许义还有些怕,可如今,他居然被许槿逸说了。

  主事奴不问!

  说到底,许义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主始终是主,奴永远是奴,本以为会有三分薄面,没想到一盆冷水将他浇的清醒。

  吴月拖着步子在许府中绕了很久,饿了就靠在后院中的假山旁休息,任由着肚中饥肠滚滚不断抗议,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想着今日反正无人差遣,所幸睡了起来,四月阳光要比三月暖和许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吴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三个时辰,醒来时已经申时,要不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她还做着美梦呢?睡眼迷蒙的看了看四周,略显失望后爬起了身,她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不甘的抬起了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要去的地方就是许槿逸为她安排的住所,这本该正常的事,却因为隔壁的人失了味。

  逸院,吴月抬头看着上方的两个字,满满的嫌弃觉得俗气的很,但若换了一个名,又想不到换成什么才是最适合,吴月进入许府虽有四年,但逸院却是第一次踏入,陌生的地方随着脚步深入她越感忐忑。

  无声。。

  吴月挑了挑眉头,暗自庆幸许槿逸还没回来,越是这样想脚步就快了起来,直到看见陌生的屋子才停了下来,吴月愣住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独居?

  怎么会是独居?

  许槿凌院里满院群屋,怎么这里是个独居?不过吴月很快否定了,因为独居旁有个水榭亭台,望着眼前的一切吴月暗自咒骂,许槿逸倒是会享受的主,偌大的一个院子就一个亭,一间屋还有一片不知是河还是湖。

  抛去这一切她最关心是自己住哪里?

  吴月小步走到屋前停顿了一下,她想了很多最终想到反正院中无人,便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咯吱……

  门开了,脚进了,吴月愣住了。

  当四目相对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院中,屋中并不是没人,而是有人不发声而已,这还不是重要的,最可怕的是她看到了足可令她致命的危机。

  所有人都知道长安城许府的大少爷,神都华阳府的主子是个废人,有腿不能行,但眼前的景象足可令所有人吃惊,因为这个废人正在扶着椅凳慢行。

  吴月一时间恐惧占满了脸,她不是因为看到许槿逸怕,而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所以怕,吴月呆站原地既不进,也不退,更不跪立,就那样呆站着。

  许槿逸先是吃惊,然后随手一挥将呆站中的吴月卷了过去,直到近到身前吴月才知道身上被一个鞭子缠的不可动弹,不但如此,她还感觉出气多进气少。

  她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人,随着颈部的手越发用力,她感到青筋凸起,这下算是明白自己怎么死了原来是被掐死的,死之前谁不要挣扎一下?吴月伸出双手拼劲全力试图掰开禁锢如钳的手,但丝毫无用。

  这时候门口出现一人,那人先是微顿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走了进来,并将装了半水的桶放在许槿逸身边,吴月一看是朝南也不管身份,立即朝着他伸手求救,奈何朝南一直低着头,并未回应。

  吴月感觉到视线越来越模糊,而且气息也越来越弱,她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双手垂下,等待着魂魄离体的那一刻。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重重的落地感,她从来不知道飞是什么感觉,如今终于知道了,不过却是血的代价,当脆弱的额头撞在坚实的桌角,无疑是落败溅花。

  吴月片刻间昏迷后,醒来感觉到头部钻心的疼痛,以及脸庞上还伴有潮湿感和血腥味,她知道这一次摔的很重,本想坐起,但余光中所出现的淡蓝色锦衣让她全身瑟瑟不敢动弹。

  “醒了?”沉思中的许槿逸突然冷言道。

  吴月咬了咬唇定了定,立即翻了身跪起道:“奴婢叫吴月,从今日起愿贴身服务大少爷,半步不离。”

  在吴月的心中尊严和命无法比较,因为若是没了命尊严有何用,贴身就贴身吧!通房就通房吧!横竖就躺着呗。

  “倒是很聪明。”许槿逸冷笑之后眸光忽变,他看了看脚下半米高的桶,低声说道:“你可知这是何用?”

  吴月顺着许槿逸的目光看向木桶,她想了想顿了顿立即跪走上前,先是将许槿逸左脚裤管卷至膝盖处,并托起脚褪去鞋袜放入装有温水的木桶内,右脚也随之放入,她一遍遍用湿布擦拭着小腿,眼中无波,若是平常人一定好奇为什么久坐轮椅的脚是那么正常毫无萎缩感,吴月却是当没看见一般,寸寸轻点。

  整个过程中许槿逸很是配合,他的目光也随着吴月的手移动着,最后落在半侧血颜上,“很好,很好。”

  吴月听到两声很好心中犯怵,她不知道许槿逸是何意?

  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许槿逸左指轻点,低声道:“以后这件事就交给她了。”

  “是。”朝南应声道。

  听到这里,吴月终于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正当她庆幸之余,一滴无声的血珠令她顿时失了颜色,她不敢抬头,眼睛直盯着滴落的血花在水中散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血珠没了,如同带走了吴月全身的血液,导致她面色发白。

  她不求饶,也不发声,默默的俯下身子将头置于地面上不再抬起。

  许槿逸眉头紧皱,瞬间升起的怒意在见到吴月的举动后,渐渐消失,他看着俯在地面的人,随即眉头打开。

  “还不换水?”

  “是。”吴月顿时一喜立即站起了身,端着吃力的桶退着大步,直到出了门外她才慢慢缓了气,也不管汗液打湿后背,更不顾半脸凝固的血液,半刻不敢停朝着后院走去。

  刚进了后院就遇到芍药。

  “吴月,你这是这么了,怎么流这么多的血?”芍药吃惊的望着吴月,并用手帕帮忙擦拭着,吴月没有理会,手中不停的舀着热水。

  “吴月。”芍药见吴月不理立即拉下她忙碌的手。

  “没事,只是撞了一下。”

  “这……这撞的好严重,小心伤了脸面。”

  “做奴婢的要脸何用?有命才是万幸。”吴月说着推开芍药的手面无表情的端着半桶的水,摇摇晃晃的朝着逸院走去。

  芍药望着吴月离开的背影,先是微愣随即流出嘲讽的笑意。

继续阅读:第二十章 诡异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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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如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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