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吴月很是小心,她不停的用袖口擦拭着脸,生怕不听话的血珠或汗珠连累自己,直到完毕之后才发现袖口血迹斑斑,晕染一片。
本以为完事就可以走了,但许槿逸迟迟未开口反倒是休憩起来,吴月也不好离开低着头站在一边,默默祈祷着许槿逸尽快醒来,好让自己治伤。
约莫两柱香之后,在吴月的饥肠轱辘声中,许槿逸醒了过来,他望了望身旁的人,片刻的柔光即逝,沉声道:
“你求过许管家?”
吴月一惊,不敢动弹。
“不想到逸院?”
吴月搓着手指,心中泛着嘀咕,她也不知道许管家到底说了什么?如果只是换人那还好解释,若是说有过节之类的话,那今天可真有苦日子过了。
“回大少爷,奴婢原想自己比较笨拙怕伺候不好大少爷,但想了想能够伺候大少爷也是奴婢的福气,相信勤能补拙。”
无声。
还是无声,吴月的喉咙轻动,似在吞咽着口水。
“退去吧,隔壁的耳房是你的住处。”
耳房?
吴月一愣,原以为是独屋想不到有耳房,心中一乐赶紧的退了出去。
许槿逸望着吴月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中……
吴月一路小跑,没多远就见到许槿逸所说的耳房,当她推门而入见内设的物件和颜色,顿时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这确实是她东西,她望了望四周慢慢熟悉着新居,本想欣喜一番,却因为脑中突现的许槿逸而扫了兴。
忽然想到自己的额头,便朝着左手边的铜镜走去,当她看见铜镜中的人像时差点惊叫,镜中半脸血红如鬼魅一般,哪还能认出是自己,吴月倒是佩服了芍药,这样的自己还能轻而认出真是不容易,望着血染一片脸也无从下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伤成了什么样?会不会如芍药所说毁了容颜?
“叩。。叩。。”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谁?”这院中就三人,吴月一惊心想会是谁?
“叩。。叩。。”门外的人并没有说话,继续敲着门。
吴月紧张的走到门边侧眼倾听,见并无声响小心翼翼的开了门,以前的吴月并不是如此小心的人,自从进入了华阳府,见到了许槿逸开始,吴月处处小心生怕有一天没了命,她拉开门并没有看到人,只在地面上见到一个瓷瓶,吴月捡了起来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很快的确认那是治疗外伤的药物,不由得心中一暖,不管对方是谁她都谢谢,当然许槿逸除外因为这伤就是他造成的。
处理了伤口换了衣衫后,吴月躺在床上闭着眼,然而肚中空空的滋味真不好受,她甚至有些佩服孙华子了,对方每日虽有吃饭却很少量,几日下来估计也和现在差不多吧!想起孙华子就想到用水充饥,吴月立即起了身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学着孙华子往嘴里灌水,然而却是一滴也没有,正当泄气时她听到一阵铃铛声。
吴月先是不管,捂着肚子坐在床边动用意念忘记饥饿感。
铃声不断,一声。
两声。。
三声。。
四声……
直到无声……
正当吴月庆幸自己的饥饿感好些时,屋门突然人拍开,吴月惊的弹起,吃惊的望着闯入的人。
朝南?
吴月一脸的疑惑,暗想:朝南过来干什么?
朝南还是一副万事皆不关心的模样,冷冷道:“主子找你。”
许槿逸找她?
吴月的心中又开始打鼓,一路上都在寻思着找她的理由,随着步子进入后也不敢抬起头。
许槿逸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书本道:
“你可听到声音?”
吴月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奴婢听到铃铛的声响。”
“那你为什么不做回应?”
“……”吴月晕乎了,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听到铃铛声要做回应啊!
“你记着,以后若是听到铃声就过来。”
“是。”
“我这人喜静,听不得闹,平日我若不找你,不可进入这屋子。”许槿逸丢下手中的书,看着低头的人。
“是,奴婢谨记。”吴月欣喜。
“下去吧!”
吴月一愣,让她来就是为了这事?害的她白担心一场,正准备离开……
“你可知槿凌为什么对你好?”
“……奴婢不知。”吴月确实不知道,说到底许槿凌还是自己的贵人,若不是他的帮助吴月想这会还在玖风居中,说不定成为了头牌。
“下去吧。”许槿逸见吴月没有异常,就挥了挥手。
“是。”吴月离开前余光中瞅了不远处酥饼,顿时饥肠翻滚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咕噜咕噜的声响随着脚步声很有节奏感的退出屋内。出了屋门吴月拍了拍肚皮,低声道:“该死的,你就不能老实一些,不就一天没有满足你吗?”
吴月进入屋内没多久,正寻思着要不要去厨房找一些吃的时,铃声又响了,吴月听着铃声好似催命符一般,着实头疼,却又不能不管,转身朝着许槿逸的方向,近到屋前时低下了头迈着小步走了进去,还没靠近脚前就滚来一个纸卷。
“上面的字要记住,免得到时候见了阎王都不知为什么而死。”
吴月赶紧的捡起纸卷,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谨记。”
“去吧!”
“是。”吴月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回到屋中后打开了手中的纸卷后,顿时满脸怒容。
那纸卷上所标的时间从寅时到戌时每个时辰都有事,都没有歇息的时间,这不得不让吴月感到奇怪,还有阵阵怒意。
如果是许槿凌她倒是愿意按照上面的时间做事,但许槿逸她从骨子里就很排斥。刚想着她发现纸卷上的酉时中似乎有熏药字迹。
酉时?
吴月瞪大双眼想起,现在的时辰不正是酉时吗?
她赶紧起身匆忙的推门而出,疾步走到许槿逸的住处静静地站在了门外,她搓动着手指暗想着熏药是什么?
没多久,朝南从屋内走了出来,先是看了一眼吴月然后将手中蒲扇递给了她。“屋中有个紫铜盆,旁边放了一些药,只需将药放入盆中小火熏制约莫一炷香时间即可,记住门窗关闭两炷香时间再打开。”
“奴婢谨记。”吴月接过蒲扇走入屋内,她照着朝南的话点燃类似木枝的药,双眼盯着星火慢慢燃起后,用蒲扇将飘散的烟雾打散,刚开始吴月并不敢抬头打看四周,因为担心许槿逸还在屋内,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像是装了胆一样眼睛从左到右,最后转到身后,最终得出结论这屋中真平常,若不是知道是许槿逸住的地方,她一定会认为是仆从所居,两桌一床真是好简单一点都不符合许家大少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