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自回到耳房就感觉耳根发烫,猜想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不过她的心情非常好,全然不理,兴奋之余眼角瞥见屋门处的铃铛,她挑了挑眉头满眼嫌弃。
自得到许氏的旨意后,除了吃饭的时间去了后厨,平时看不见吴月,她不是埋头在屋子里呼呼大睡,就是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亭台。这日子过的好像华阳府休息的那段时间,唯一就是少了人搭讪。
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两日,这两日里她日渐生龙活虎,就连额头的伤也快速愈合,眼看中午吃饭的时间,她照旧去了后厨,许管家虽然阻止不了她去逸院,却可在其他方面照顾的非常好,比如伙食方面都要比其他的女婢好些,顿顿有汤喝,还都是滋补的汤。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吴月坐在后厨独立的小桌上吃着饭,芍药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走到吴月的身边。
“吴月,你伤好些了没有?”
吴月抬头看了看,接着埋头吃饭。
芍药见状,低下头掩嘴轻声问道:“外面都传你这伤是大少爷打的,可是真的?”
“莫不是你在生我的气,你也知道逸院不比其他的地方,老夫人和夫人三申五令,不让我们进入,若是发现要打断了腿,所以……”
吴月听着越吃越觉得没了滋味,于是放下碗筷,看着芍药一会后,问道:“你当真想知道我这伤怎么来的?”
芍药点点头,那模样迫切想知道答案。
吴月朝着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些,芍药顺势靠了过去,然后吴月附耳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二少爷的人,所以……所以……”
芍药望着吴月吞吞吐吐的话语,立即捂住嘴双目圆瞪,面显吃惊,虽然吴月并没有说完,但她仿佛已经知道了惊天真相,而这真相似铁板钉钉。
吴月见芍药夸张的表情,眼眸一挑低声道:“芍药,你记住这事是你我的秘密,不可对外说,否者后果不是说者可承担的。”
芍药重重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说,吴月你好可怜,看到你这般我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奴才的命,我要走了,再耽搁下去怕是吃不完兜着走了。”吴月忙起身,擦了擦嘴,匆匆的朝着逸院的方向走去。
芍药望着吴月的背影,手指轻搓着绢帕,看着看着却轻笑了起来,好似幸灾乐祸。
……
吴月脱离了芍药后火速的到了逸院,经过两日的修养,她突然觉得对逸院也没之前那般排斥,最起码这里很清静无人打扰,就连许槿逸都很少见,想到此,吴月眼朝水榭亭台望去,心想:来了几日还没去过那里,不如趁着许槿逸不在看看去。
刚转身没走几步吴月停住了,她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看着自己,于是转过身瞅瞅许槿逸的屋门,见屋门紧闭,心中一横,朝着亭台又走了几步后还是停下了,也许今日不宜出行,她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监视着自己,使她心惊胆战,吴月想了想后撤了回来,无奈回了耳房。
“让梁老看看。”屋内,许槿逸和朝南站在窗口,透过缝隙将屋前的人和景看的清清楚楚,就连面容中的微变都瞧得清晰,许槿逸看着吴月两度回眸,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惹得他顿时兴起。
“是。”朝南很快离开了,他的离开无疑是给吴月找了麻烦。
饭后,正是午睡之时,吴月正准备睡眠却听到一阵敲门声,她假装咳了几声,沙哑的问道:“谁?”
“月姑娘,我是梁大夫。”梁大夫就是半夜帮吴月治病的人,此刻他带着小童一起走到了吴月的屋前,静等着。
吴月一听来人忙不迭的下了床,疾步开了门:“梁大夫,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帮姑娘看看是否好些?”梁大夫慈眉善目道。
“那。。咳。咳。。梁大夫请进。”吴月让了道,梁大夫将药箱放在桌上后,就帮吴月自己看诊起来,这期间吴月清咳数次,不时的瞅着大夫。
梁大夫诊脉之后,微笑的收起药箱,和善道:“刚查了姑娘的脉象已正常,只是身体稍有些虚弱,注意些应该无事了。”
吴月立即按住梁大夫的手。“梁大夫,我有病,我咳。”
“无事,润养喉部即可。吾宗将鱼腥草和甘草各留一包。”梁大夫转身朝着身后的小童说道,小童立即点点头,迅速的从药箱内取出两个包放在桌上。
“你将这两包分别取一些放入刚烧好的茶水中饮用,次日症状稍减。”梁大夫含笑的拿起药箱递给了小童,转身前见吴月一脸愁容,心知做奴婢的苦衷,想了想善言道:“放心,主子那里我可以帮你说说话,不过也就一两日的事情,多了我也不能糊弄,毕竟我也是府中的下人。”
听到梁大夫如此说吴月也只好点点头,感谢道:“谢谢梁大夫,慢走。”
当门关闭后,吴月整个心情跌落谷底,她望着桌上的两包药很是头疼,气的直接扑在被褥中埋头大睡,这一觉她睡的很长,等她醒来时已经星空高挂,她走到窗边瞅了瞅半月很是无奈,一边叹着气一边啃着手中的馒头,满目凄凉感,就好似冷宫中的妃嫔,只是哀怨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午睡时间太长,导致她根本无法安眠,她除了精神饱满之外,脑中还在寻思着怎么办?她真的不愿意见到许槿逸啊!到了此刻,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希望自己的病永远不好,这样就不用面对许槿逸了。
突然……
吴月脑中惊现想到了一件极妙的事,喜的两眼放光。
趁着月黑风高,吴月轻手轻脚打开了屋门朝着亭台走去,每一步都极其小心,生怕被被人发现,黑夜中看不清面目,却能够看见跳动的身影,如同行窃的毛贼好不滑稽,直到深入亭中吴月才松了口气,她望了望四周确定无人之后,席岸边而坐脱去鞋袜,将白皙的双脚放入冰冷的河水中,四月的白天是暖和的,但夜晚却是寒凉许多,尤其是湖中的水似冰锥刺骨,冷的人直打颤,吴月冻得冷瑟瑟,却不肯将脚从水中拔出,因为她想用这种方式逃避许槿逸。
病了就不用面对许槿逸了,对于吴月而言这个方法并不极端,却很有效,顶多自己受些苦头,但仔细想来不吃苦又怎能逃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