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并未随着许槿逸离开,而是独自呆在马车内休息,早就听到车外嘈杂声响,装作未闻,直到听到祥生的大喊声,他才从车内走出,随手捡起身旁的石头朝着刘村长扔去。
屋前的人随着刘村长的目光,纷纷投向张叔,并退出一条路让村长直行。
刘村长慢步走到张叔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石子扔我?”
张叔睨了一眼村长,继续坐回了马车上。
刘村长脸上无光,朝着身旁的人低语了几句,四五个男子朝着张叔走去,刚伸出手想要制服张叔,没想到张叔的反应比他们更快,拿起身旁的马鞭朝着几人甩去。
几人的身上顿时血痕溅起,惊呼后退。
另外的数十人见状互递了眼色纷纷上前,将其围住,其中的几人立即掀起马车,张叔一人敌不过众人,只能跳下马车。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许槿逸几人从远处缓缓而来,朝南发现屋前的异常,在许槿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吴月。”祥生立即挣脱王氏朝着吴月跑去。
吴月见到屋前那些面向不善的人也同样惊讶,见到被五花大绑的张叔更是感到不安,眼前的马车已经破损,车内的东西稀落甩出车外,她朝着许槿逸近了一些,手指不经意搭在许槿逸的椅凳上。
许槿逸的目光落在刘村长身上。
刘村长也看向许槿逸上前一步,指了指身旁的张叔。“你只要将这丫头留下来,之前的误会我便不与你计较,这人也自然还给你。”
许槿逸不动的面容微微动了一下,他挑了挑眉头,心想着刘村长居然要与他做生意。
一个换人的生意?
可是这会他若不想合作呢?
“如何?”刘村长还是很忌惮朝南手中的长剑,所以说话时放低了声调。
许槿逸转动了轮椅,避开身后的人,同时也拉着吴月转了方向。
片刻间,身后哀嚎一片,吴月一惊,忍住不转动的冲动,双耳竖起静静听着,直到张叔低着头走到他们的身旁,吴月稍稍侧了身。
只见身后捆绑张叔的那几人已经倒地不起,还有多人抱头蹲在一侧,刘村长更是吓得傻站着,他就是本分的村里人,因为几分机智做了杏园村的村长,但从未见过像朝南这般习武的人,不仅快还狠,只是眨眼之间,十几个壮汉就倒了。
刘村长吓得腿软,眼见着吴月推着许槿逸就要离开,纵使有心拦住,却无力阻拦,可没想到刘伯夏却冲上前抓住吴月的手,吓的失色。
“你不能走,你可是我刘家买来的奴婢。”
“你若敢走,我就天天过来欺负这傻子,见一次打一次。”
吴月停下步子,她知道刘伯夏说到会做到,握了握拳头。“你要怎样才能罢休?”
刘伯夏靠近吴月一步,低下头笑道:“直到你回到刘家做奴婢为止,不然我永不罢休,你到哪,我就追到哪,让你无法安宁,包括他。”
刘伯夏说着要将吴月拉到自己的身边,他可是在村中发过誓言若不将吴月带回刘家,他如何立足杏园村?
尤其这一天村中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这事情,就是为了这张脸,他也必须要做到。
可他却忽略了许槿逸,当他的话说完,整个人已经被长鞭挥了出去,再一次献血从口中溢了出来,他扶着跑来的朱铁弋站了起来。
眼睛朝着来时的小道上瞅了好久,好似再等什么人,他忍着痛走到刘村长的身边。“爹,你说他们怎么还不来啊!”
刘村长拍了拍他肩膀。“快了,再等等。”
轻轻地低语声传到朝南的耳朵里,他看了一眼那条路。
而张叔立即将推翻的马车整理好,幸好车身无损坏,很快将马车和套在一起,并扶着许槿逸上了马车,但吴月却停下了,她望着惊慌失措的祥生,还有怯生生的王氏。
“少爷,我若这么走了,祥生怎么办?”
“你想做刘家的奴婢?”
隔着车帘,吴月都能感到许槿逸生冷的话语,她知道这一切因自己而起,许槿逸生气也正常。
朝南拍了拍吴月的肩膀。“上车吧!”
吴月内心纠结着,她知道自己只要一离开,祥生必将日日无安,若她不走倒霉将会是自己,这可怎么办?
“上车吧!等到了下一个落脚点,主子会将这里的安排好,你不要担心。”朝南再次提醒着。
听到朝南如此说,吴月终于放心上了车,不是她相信朝南的话,而是心里相信许槿逸会帮助祥生,不用明说,只是感觉而已。
马车还没有走远,吴月便听到祥生求救的声,她忍着不回头的冲动,双拳紧握着,面朝前方无动无容。
当马车行至中间时,许槿逸的马车就受到黑衣人袭击,那些人步步紧逼马车,两个实力较强的人缠住朝南,剩余三人猛力追赶,直到一人将张叔逼退摔下马车。
吴月慌张接替了张叔的位置,牵着马绳不停的抽打着马背,马车被她驱赶的东倒西歪,车内的人抓着马车内部凸起的地方,随着车身摇晃着,许槿逸紧皱着眉头,头部被摇晃的很不适,他很想探出头指挥吴月,但刚想上前总能被摇晃退后。
这种感觉就像是折磨。
自从张叔落马之后,身后追赶的那些人也被牵住了,并没有跟上,马车一路疯狂,遇到分叉路口时,吴月总是朝右边走,最后走到哪里自己也不知道,不知方向的吴月满头大汗喊道:“少爷,少爷我们去哪里?”
许槿逸挑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眼前除一片葱郁的竹林外,再无其他。
“少爷……”许槿逸移出车内来到驾驶的位置,让吴月坐到另一边。
看到许槿逸一本正经的驱驾着马车,吴月除了感到意外之外,更觉得不安,毕竟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真的会驾马车吗?
真为安全堪忧!
马车驱赶一段路之后,吴月确实感到比自己平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