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些人已经被张叔和朝南缠住,没想到片刻之间竟然追了上来。
哒哒哒……
吴月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探出头看向身后,见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人,心里一惊。“少爷,他们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正在这时,在他们的前方驶来了一辆马车,并随行几匹马。
吴月顿时一身冷汗,生怕狭窄的路口两车会相撞。
许槿逸将马车朝右移开了一点,可对方的人并没有如愿移开,迎面撞了过来,许槿逸并未想到前方会这样做,顿时拉着吴月跳下马车,两人滚落数米。
吴月昏昏沉沉的坐起身,听着越发靠近的脚步声,立即贴近许槿逸。
许槿逸拉着吴月,朝着另一个方向疾步走,他不能跑只能选择疾步。
熟悉的树林让吴月心生胆寒,这种后有追兵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许槿凌,当日许槿凌就是在竹林命丧黄泉,心中越是这样想,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看向许槿逸。
这一刻,她真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紧握住许槿逸的手,见对方依旧从容,不由得心生安定。
刚想着,许槿逸立即挥出手中的长鞭,挥向紧跟上来的人,长鞭约莫两米,如长蛇般在空中游动,身后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长鞭甩出几米。
“你先走。”
许槿逸松开吴月的手,将她往前推了一些。
吴月怔了一下,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再次席卷脑海,当日许槿凌也曾这样说过,最后许槿凌就那样没了。
吴月转过身望着许槿逸淡蓝色身影,在翠绿的竹林中犹如谪仙一般。
“不,我不要先走,要走我们一起走。”吴月说着靠近许槿逸,就站在他的身侧,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握在手心处。“我想我可以吸引他们。”
许槿逸瞥眼之间,发现吴月手中所握的是弧形的匕首,顿时心中一动:原来她一直随身带着。
“少爷。”转眼之间,许槿逸手中的长鞭被对方击落,吴月大惊。
许槿逸拉着吴月退到一旁,他瞅了瞅前方靠近的六人,深邃的目光出现鲜有的忧虑,他将吴月护在身后,看着渐渐靠近的人。
许槿逸心里明白,长鞭是他的武器,如今没了就等于失去了保护能力。
“这个给你。”吴月将匕首塞到许槿逸的手心里,许槿逸并没有接住,反而又塞回吴月的手中。
迎面而来的几人,均都蒙着面,他们见到许槿逸没了防身的武器,隔着蒙布都能看出他们的喜色。
他们步步紧逼,直到走进许槿逸的身边,纷纷挥起手中的长剑迎面刺向许槿逸,吴月眼看着许槿逸无力应付,便从身旁捡起一截断的竹子横在长剑之下,长剑削断竹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正在这时,吴月的左耳处听到一阵马蹄声,她侧眼望去,原来是朝南和张叔来了,心下一喜。可喜色还未消去,她却被人扛拉起来。
任吴月如何挣扎,身下的人始终没有放下,吴月气的挥动着匕首刺向那人的耳朵。瞬间鲜血淋湿了吴月的手心,那人吃痛将吴月扔到了地面,还没来得及站起身,颈后被人一击晕了过去。
她听不见许槿逸焦急的声音,也看不见许槿逸匆匆追赶的身影,唯一能做的只有沉睡。
当朝南下马来到许槿逸身边时,吴月已经被强行拉走,那些人见到朝南,瞬间消失的无疑无踪。
“少爷放心,属下一定会找到吴月的。”
朝南担心许槿逸留了下来,并没有追出去,但见到略显狼狈的主子时,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
许槿逸红了眼,他紧握拳头,咬牙道:“回杏园村。”
朝南也明白了刘伯夏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还有人等着他们,不过若不是后有黑衣人,朝南又岂会让那些人得利?
想到此,朝南感到很不安,毕竟他们的行踪已经泄漏了,短短的两日已经有人追了上来,若继续前行,还不知等待他们会是什么?
马车翻倒受损,许槿逸已不能再坐里面,他走到一匹黑色的骏马前,摸了摸马鬃,忍着脚步的不适翻身上了马,许久没有骑马了,当许槿逸再次驾驭时,觉得陌生的很,就连一旁的朝南都觉得惊讶。
黑马之上一袭淡蓝色衣装的许槿逸,目眺远方,随后马尾一记响声呼呼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月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手脚捆绑着,她挣扎了一番无用,便四处打量着,是间屋子?
还是一间有床有凳干净的屋子?
这会是哪里?
这倒让吴月奇怪的很,寻思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抓了自己?
屋外的碎步声,如数的传入屋内,吴月犹豫着该不该求救,又或者发出一丝声响,让屋外人听见,但又怕知晓者是个恶人,那自己岂不是更倒霉?
她趁着无人的时候,扭动着身子从腰间取下隐藏的指刀,再慢慢割断手上的绳子,等手恢复了自由,又移向脚腕,彻底解开身上绳索之后,她藏好指刀来到屋门口,将耳朵贴在上面好一会,认真听着屋外的动向。
吴月不知道这是哪里,屋外又会有什么人,她想了想悄悄的推开窗子,露出半拳的缝隙,透过缝隙她见到是处陌生的宅院。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的吴月蹲下了身子,直到那脚步声走远才敢站起身,直觉告诉她门口有人守着,若她此时出去肯定会抓个现行。
思虑片刻之后,吴月躲到了床下,将整个人隐匿其中,静等着绑她的人出现,她倒想看看会是谁,再作打算。
她如此安静的等待,却不知杏园村外已经掀起了一番血雨。
许槿逸傲然站立在杏园村口,听着刘村长一声声敲到着铜铃。
当所有人紧急的赶到刘家时,无不惊起一身冷汗,只见刘村长的颈脖放着一柄亮晃晃的长剑,长剑只要稍稍移动一下,刘村长便会命丧当场。
刘村长吓得汗液顺着脸颊滴落,他大气不敢出,压低着声调道:“铃也敲了,人也来了,现在你也该放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