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逸大步跨入其内,不理会小跑的吴月。
管家许义见之也是一愣,随即上前笑道:“二少爷回来了,夫人,老夫人盼你多时了。”
许槿逸并未理会,直接朝着许老夫人的院里走去,吴月低着头打算随行,却被许管家一把抓住。“站住。”
“许管家,怎么了?”吴月见许管家一脸正色,一脸茫然。
许管家指着吴月的头,连连叹了几口气才淡淡说道。“你啊,你在华阳府都干了什么好事?”
吴月一听立即明白,她低下头,心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没干什么。”
“还没干什么,许府里也鸡犬不宁了,老夫人气的差点出了事,你啊,哎。”许管家面带急色,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什么叫出了事?吴月的心里也忐忑了。
“还怎么了?圣后证婚是大事,你怎么敢拒婚?老夫人听此直接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你居然敢直接回来,不要命啦!”
吴月抓了抓头,憨笑了一声,如果许槿逸不回来,她自然也不会回,可是无奈啊!
“还笑,得了,萧姑姑来了。”许义瞅见萧姑姑正朝着他们走来,无奈的说道。
吴月侧过眼,见萧姑姑近得百米之内,心里同样忐忑。
“吴月,随我来吧!”萧姑姑先是朝着许管家打了招呼,然后轻哼道。
“萧妹子,等会帮着这丫头,说些好话。”不管怎么说,吴月是木童的结拜姐姐,许义应当帮衬些。
“嗯,知道了。”萧姑姑甩了甩手,立即转了身朝着许老夫人院里走去。随行没几步吴月听到熟悉的声音。
“月儿。”
吴月停下步子,见不远处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宋玉之正朝她跑来,宋玉之气喘吁吁跑到她的身前,拉起吴月的手再次唤道:“月儿。”
“你怎么来了?”几月不见,宋玉之清瘦许多。
当日许氏和许老夫人接到许槿逸的来信,说要在华阳府迎娶吴月为正妻,许老夫人的怨气最大,她让许氏连去几封书信表示不同意,谁知居然等到武后亲自证婚的消息,奈何许老夫人再无力劝阻。
但此事,许氏和许老夫人却将其瞒住,并没有让宋玉之知道,怕宋玉之会一气之下跑回华阳府,可又曾想到吴月生了幺蛾,居然敢当众拒婚,这件轰动整个洛阳城的大事,再无能力瞒住,封锁二月之后还是传入宋玉之耳朵里,若不是许老夫人晕厥,宋玉之怕早就离开。
今日再见,宋玉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患得患失越发强烈。
“你知道了?”吴月自知干了一番大事,怕是除了洛阳之外,其他的地方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话柄了。
宋玉之点点头,再见吴月竟然不知说什么。
“走吧!老夫人还等着呢。”萧姑姑拧了眉头,本以为吴月和许槿逸成亲之后,宋玉之就会死心,将重心转移到芍药身上,谁知生了变化。
吴月点点头,朝着宋玉之无奈的笑道。“知道也好。”
知道了就不会和自己有所牵扯,这样对谁都很好。
但在宋玉之心中,这句知道也好却是变了,他认为吴月是想告诉拒婚是因为自己。
吴月随着萧姑姑去了许老夫人的院子,一进屋内便瞧见许氏坐在榻旁,许老夫人静靠在榻上,许槿逸跪在榻前。
这什么情况?
“跪下。”许老夫人一声呵斥,吴月两腿一软跪了下来。
“掌嘴。”
吴月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脸颊上一阵火辣的疼痛,萧姑姑虽然年过半百,手劲还真大,顿时在吴月的左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五指印。
紧接着,又扇了一把掌在右脸上,一下一下,力气均匀,吴月只感到左右脸上火辣辣的,甚至觉得麻了。
萧姑姑没有听到许老夫人的指示,也不敢停下,即便掌心发痛她还在左右手交替扇着。
许老夫人下榻来到吴月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厉声道:“之前就觉得你这丫头是个祸害,想不到还真猜对了。”
“打,给我继续打。”
萧姑姑原本微微停下的手,在听到许老夫人的指示,便又挥了一巴掌过去。
吴月左右摇晃了一下。
许氏避开了眼,看向了许槿逸。
“明慧你休息一下,你,过来。”许老夫人让萧姑姑停下,指了指不远处站立的婢女,示意她接着施罚。
“奶奶,你何必动这么大火,小心身体。”许槿逸刚想站起,就听到许老夫人又呵斥一声。“给我跪着,想不到自己哪里错了,就别起来。”
“夫人,少爷的错我担着,你让少爷站起来,他不能久跪。”许槿逸的脚刚好,怎能久跪?
许老夫人和许氏不知,吴月自然知道,因为面前的人是许槿逸,根本不是许槿凌。
“大胆奴婢,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给我重重的打。”许老夫人红了眼睛,想起自己的长孙因为这个奴婢,名声扫地,成为他人的笑柄,火气不打一处来。
那婢女听许老夫人如此说,力气又加重了一些,不一会,吴月的嘴角溢出了血,但她仍旧替许槿逸求情。
“老夫人,少爷的腿真的不能跪,他的罚奴婢受着,奴婢求您了。”
许槿逸望着吴月的模样,听着阵阵掌声,他的心猛然抽痛了,那是一种打在她身,痛在他心的感觉,他立即站起身一把抓住施罚奴婢的手,甩到了一边。
许氏惊住站起身。
老夫人踉跄后退,她们纷纷看着许槿逸,一副不可思议。
“槿凌,你在做什么,造反不成。”许氏呵斥道。
许槿逸拉起吴月,转了身望着萧姑姑和刚才掌掴的婢女。“吴月是我的奴婢,要打自然只能我打,这些人算什么东西。”
“反了反了,这混账东西,出去了一年越发放肆了,荆条呢?拿来。”许老夫人气的要拿荆条抽打不孝的孙子。
“老夫人,不可。”
“娘,不可。”
许氏和萧姑姑同时出声,许槿凌是许府的当家人,若是被荆条施罚,若是被传了出去,怕是要众人取笑,那他又有何脸面对商者。
许老夫人捂着心口指着许槿逸说道。“你,你,给我去详宁自己向着列祖列宗请罪去。”
紧接着又转向吴月。“而她……把她卖了,卖的越远越好,一辈子休想踏入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