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今日也不回来了,让我将账本带过去,还有少爷让我提醒你,最近多雨那扇窗记得关闭。”
“哦。”
看着朝南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她慢慢移动着脚去了许槿逸的屋子,将交代的那扇窗关了起来。
这一夜是个无梦的夜,她睡得无比香甜。
次日,她早早的起床,去了许槿逸的屋内,将那扇窗打开,因为她知道许槿逸有个习惯,清晨总喜欢将窗子打开,人虽不在,但吴月想这间屋子的主人应该希望习惯延续吧!
这一天吴月依旧没有见到许槿逸,直到傍晚的时候,朝南又行色匆匆的跑进了院子,正在清扫的吴月微愣,心想:那不成又是哪个账本没带?
朝南匆匆进,匆匆出,来到吴月的面前道:“少爷让你记得关窗。”
又是关窗?
吴月懵了。
等朝南走后,吴月想了很久,也望着窗子很久,她实在想不通许槿逸有多喜欢那扇窗,为何一连两日都要提醒自己。
等到了第三日,傍晚时分,果然朝南又出现了,还是那样的风风火火。吴月这一次静坐在凉亭中,眼见着朝南慢慢靠近自己,她突然站了起来。
“告诉少爷,他的窗我压根就没打开过,请他安心!不会让雨淋湿,也不会让风吹着,你也不必每日来回让我关窗了。”
朝南微愣,他先是蹙了蹙眉头,后又如释重负一般,转了身出了院子。
这倒是让吴月感到好奇,她从朝南的眼中看出卸担子的感觉,这又是为何?
第四日的傍晚,吴月果然没有见到朝南,但她的心却不淡定了,她想了想终于打开了许槿逸的屋子来到窗边,推开窗棂望着窗外,可以一切并没有多大变化,许槿逸怎会这般上心?
高度?
平时许槿逸都是坐在椅上观看窗外,会不会从那个角度就不一样了?
吴月心中所想,便慢慢的蹲下身与许槿逸坐立刚好的高度,她透过窗外发现视线之中唯有凉亭最为清晰。
难道说,许槿逸每日都在看着凉亭?
吴月心里越是这般想,越是搞不懂其中缘由,索性关了窗回了屋子,这一别她居然和许槿逸有八天未见,再见时自己已扶窗而眠。
许槿逸回到院中已过傍晚,那时天空如黑布般遮掩了光点,即便是那样的黑,许槿逸依然见到窗口下那个娇瘦的身影,他猛然心动。
动了动手指之后,朝南停下了动作,许槿逸起身走入屋内来到吴月的身旁,屋中灯未点,一看便知道吴月来的时间并不短,许槿逸解开身上的披衫盖在了吴月的身上,若是常人早已身穿薄衫,可许槿逸却没有,反之比他人多了一件披衫。
他轻步走到不远处的椅凳上坐了下来,眼眸望着身旁的人,久久不离,黑夜中他的眼彷佛能够洞悉一切,看清周围,他离开的八日让朝南带了三次讯息。
次次让吴月别忘记关窗,实际上他只想告诉吴月今日不回,莫等。
一连三日之后,许槿逸听到朝南的回复不禁笑然,原来是自己多情,对方并未注意自己,并没有将自己当成习惯之一,直到现在他见到扶窗的人,他才明白。
习惯已然自然。
黑夜中,他闭目养神,连日来的赶程确实累了,但想起总有一人等待自己时,那种躁动又让自己醒着。既激动,又期盼。
过了片刻,窗边的人微微有了动静,许槿逸立即转过眼,望向吴月。
吴月先是转了转脖子,又转了转手,接着低咛了几句,忽然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便取了下来。“这是什么?”
黑夜中,她看不清手中的衣服,只是放于鼻尖嗅了嗅,是一股药香的味道,她暗想:许槿逸回来了。
随后低喃道:“怎会是他,若是他一定不会好心将披衫给我。”
想着消失无影无踪的人,吴月嘟囔着嘴,凭着感觉走到桌边想要点燃烛火,今日她也犯起了懒惰直接朝着椅子坐了过去。
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围起来,她先是挣扎一番,再然后放弃了,感受到身后冰冷的身体,还有鼻息间的热气,她感觉到许槿逸好像不对劲。
许槿逸又喝酒了?
“少爷。”怎么又喝上了?
“别动,让我靠一会。”许槿逸将头放在吴月的肩膀上,才发现那个肩膀多么的纤细,彷佛稍稍用力就会折断一般,他不敢将重力全部落下微微提着。
吴月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桂花香,配上今日刚饮的桂花酒正好绝配,许槿逸贪食着这种香气,微微将头贴近吴月一些。“你又采了桂花?”
暖暖的热气吹撒在耳边,伴有桂花的酒气置入吴月的鼻尖,她微微别开脸,感受到腰间那只如钳的手,她想拉开却无用,越是抗拒,便越是禁锢很紧。
她放弃点了点头,道:“采了。”
“这几日,你可曾出去?”
“不曾?”洛阳城虽是繁华,但吴月岂敢私自出府,还有这华阳府人生地不熟,除了认识厨房的孙大娘和赶车的孙大叔,便是真儿,但真儿整日也不见人影,还不如呆在院子,落个清静。
还有一点,许槿逸之前有说过,这洛阳城中极不安全,经常会遇到仇家,所以小心为上,不管是恐吓也好,真实也罢,吴月宁愿待在院内,避开撞见索曾舒的机会。
“少爷。”
“叫我惜白。”许槿逸抓过吴月的手,在她的手心处慢慢写下惜白二字,吴月只感到手心痒痒的,想抽却抽不出,左右为难着。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吴月一点不陌生,因为之前就听过。
“少爷,你喝醉了。”吴月刚想站起,却被许槿逸又拉了回来,肩膀上的温度让她动也不敢动,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但皆不舒服。
吴月怕自己的重量压到许槿逸的双脚,将身体稍悬空着,而许槿逸半提着脑袋并未落于肩上,不一会,吴月感觉右侧的人呼吸均匀好似睡了,于是慢慢站起身,谁知一只手又揽过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