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姑姑从里面走了出来。“老夫人让姑娘进去。”
杨明仪刚转身踏入,迎面就遇上出门的宋玉之,收眼间见到芍药笑容宴宴跟了出去,脚步轻快,这让杨明仪的心中挂起了疑惑。
“奶奶,听青荷说您近几日身体不适,可有好些?”杨明仪靠近许老夫人的身侧,一转关切之心。
“不碍事,老了而已,放心,我一定能够等到你和槿凌成亲。”许老夫人抓住杨明仪的的手,拍了拍笑道。
“杨府里有株长白山的野人参,我写封信让父亲捎来,兴许对奶奶的病情有所用。”
“罢了罢了,老话说老无所用,就这样吧!”
……
又等了三日,杨府真的将那株野人参带到了许府内,而杨明仪却等到了许槿凌不归府的消息,她面上无波,但一想起马车内那个女子,心中隐隐不安。
经过几天,她也从吉祥的嘴中知道一些消息,知道吴月这个人,还有芍药和宋玉之。几天下来她将府里的奴婢都瞧的差不多,可没一个是她要找的人,只剩下出去的吴月,还有祥宁院的秋灵。
杨明仪几次走到祥宁院门口,都被人劝阻了下来,一开始是青荷,好不容摆脱了青荷再次踏入,却被走动的婢女侍从劝阻。
“居然有女子不能进的地方,真是个陈旧思想。”杨明仪带着怒气回了屋内。
吉祥跟在身后不敢说话,平日杨明仪生气的时候,若是谁又让她碍眼少不了一顿责罚,掌掴算轻的,有时候是个碗或者一个杯子砸向人,经常头破血流。
“既然秋灵不可外出,那马车内的人或许不是她。”杨明仪忽然冷静下来,她望着吉祥,似乎询问着对方。
“小姐说的对,一定是那个叫吴月的婢女。”
杨明月?
吴月?
两者会是同一人吗?
若真是同一人,进入许府内是报仇吗?
杨明仪双眼望着吉祥,仿佛透过吉祥的双眼知晓一切,但在看者眼中却是后背冷汗渗出。
因为吉祥望着杨明仪的眼睛有些怕。
这一日,芍药和宋玉之与往常一样在厨房中观火,宋玉之坐左侧看着炉中熬制的药,而芍药则坐在右侧看着熬制的枇杷水。
“那丫头你该离她远些。”
芍药右手拖着下颚望着炉中的火陷入沉思,却突然听到身旁人的话抬起头来。
“你该离杨明仪远一些。”宋玉之目不斜视,眼睛看着前方淡然道。
芍药灿然一笑,不论这话是否是提醒,就凭宋玉之主动开了口,就该让她高兴。
她重重的点点头,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
“枇杷水不用再熬了,我已经不喝了。”不是那人,熬制的味道又岂能一样,喝着的心又怎会一样?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喝,或许她回来了就会不一样了。
宋玉之微微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懊恼过,若那日回来早些,兴许来得及解释,但如今人走院空,想见人已属难为。
望着面前的药罐中水雾沸腾,他关了炉火正欲将药罐取下,却见芍药的手更快一步的接过。
“我来,小心伤了手。”
宋玉之一愣,当日在华阳府的小厨内,吴月也曾说过这句话,他转眼忘了芍药一眼,越发觉得身边的人像极了吴月,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有习惯。
难道这是错觉?
宋玉之芍药忙碌的身影,越来越看不懂了。
芍药满心欢喜的将药罐里的汤汁倒入药盅,再放入托盘上。“现在送去老夫人那里吗?”
宋玉之点点头……
神都城酷吏的府邸
索曾舒趴在床上嗷嗷直叫,且谩骂着身旁的婢女。“若再重些我定要砍了你的双手。”
原来索曾舒回府之后就被人带走了,所去的地方他并不知道是哪里,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间黑暗的屋子,而在屋里里有个偌大屏风。
见屏风之后有烛光点点,便打算越过,人还没靠近屏风就被突如其来的脚踢回了原地,他顿时疼的捂住肚子。
后思一想,别人的地方还是老实了许多,整个过程并不长,但事后却是很严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何时惹怒武后不悦,略施惩罚。
这惩罚也着实不轻,以至于他无法站立,重打二十大板对于养尊处优的他从未经历过,回府已经两日至今还未下地行走。
“我爹还没回来吗?”索曾舒抓着被褥忍着敷药的疼痛,问着身边的小厮。
“已经通知老爷了,回信说近两日归程,请少爷莫急。”
“不急才怪,我可要好好查查圣后是不是真的生气,别白挨了打。”索曾舒离开前留了心眼,识得了所去的地方,只要等索元礼回来便可以打听,那日黑屋之中那人的话是否真实,若是真的,此时作罢。
若是假的,他定要闹个鸡犬不宁。
“混蛋。将她拖出去把那双手给爷废了。”索曾舒顿时疼的冷哼,顿时将怒气泄在敷药的婢女身上。
“少爷,饶命,奴婢不敢了,请不要砍了奴婢的手。”婢女吓的跪倒在地,不停的磕着响头。
“看什么,莫不是你的手也不想要了?”索曾舒见身旁的小厮未动,怒火又燃到小厮身上,小厮一惊立即拉着瘫软的婢女走出屋门,不一会便听到屋外凄惨的叫声。
索曾舒似乎还不能泄恨,他紧握拳头将所有怨气都指向许槿凌,他认为自己的不幸就是许槿凌引起。
于是杀意更浓。
不知不觉,吴月在华阳府中已过十日,这段日子许槿逸异常忙碌,白日里经常见不到人,就连平日里的真儿也鲜少出面,但一到晚上,许槿逸都会如期现身屋内,时不时的询问着吴月,有时候也会说上最近有趣的事件。
这让吴月感到仿佛回到了许槿凌在世的时候,毫无拘束感,身心放松,她渐渐地发觉许槿逸这人其实也不错。
可每到白日,吴月不知做什么的时候,她开始有所期待夜晚,而这份期待却又说不出来。
“朝南,你怎么回来了,少爷呢?”吴月坐在院内的花圃旁晃荡着双脚,见朝南从不远处匆匆而来,便急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