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纠结了好一会,忽然她见许槿逸的轮椅上有个雕饰的小洞口,立即将手中的泥人小心放了进去。
一路上推行的小心翼翼,生怕颠坏了泥人。
朝南见吴月的模样,笑道:“你这般小心,可是要送玉之的?”
吴月面色一红,她今日逛了许久,已经将木童的买好了,只是宋玉之的看了许久不知买什么,最后见到了捏泥人,心想着这个应该会满意。
玉之?这又是谁?
青荷侧眼望了吴月一眼,想了想之后眉角颜开,她猜想玉之一定是吴月的心上人,如今大少爷也在这里,朝南还如此直说,说明是大少爷允许的,那么说来,吴月不是大少爷心许的丫头。
这对于青荷来说真是一个好消息。
她甚至觉得这些天来冤枉了吴月,于是主动开了口。
“要不然,我来帮你拿着。”
吴月一愣,见青荷如此说,真是奇怪的很,这些天来她可是一向将自己当成假想敌,这会怎么和自己说话了?
“泥人刚成型前,不能颠着,否则容易有变化。”青荷从小也喜欢泥人,所以知道一些。
吴月想了想,觉得青荷说的也对,于是从洞里取了出来交给了青荷。
“麻烦你了。”
青荷接过仔细瞧了一番,总觉得这泥人与大少爷竟有几分相似,不由的疑惑道:“这就是玉之?”
吴月点点头,面带羞涩。
“从未听你提起过,今日方才知道妹妹有了心上人。”青荷看着手中的泥人,淡淡说道,眼眸停留在泥人的五官上,那感觉就像是看着大少爷。
突然人群里蹿出一个顽皮的童孩,撞到了青荷,青荷朝前一倾,手一松,泥人从手中坠落。
“小心。”吴月眼看着泥人落了下来。
然而……
不偏不倚落在了许槿逸的手中,许槿逸望着那个泥人,竟是说不出的感觉。
“大少爷。”吴月走到身侧低语着,那模样就是想让许槿逸能够主动将泥人还给她,但好一会,许槿逸都未动。
“奴婢谢大少爷。”吴月仍然双手伸着。
许槿逸的双眼落在泥人上,手指微微收了紧。
“还是交给奴婢拿着吧!小心脏了少爷的手。”吴月一见好心疼,真怕许槿逸将泥人捏的变形,立即弯下腰,欲从手中夺下。
许槿逸避开吴月的手,并没有打算还给吴月,反而轻语一句让继续推行,吴月只好作罢,一路上那双眼不时的瞅着那个泥人,幸好一路上许槿逸的手都是微张的,并没有使泥人变了形,等回了客栈许槿逸也将泥人递给了吴月。
不知道为什么,吴月拿到泥人时,越是瞅着泥人越觉得像极了一个人,那便是许槿逸。这让她心里泛起了嘀咕,不过随着青荷的声音,很快便消失了。
回来之后,吴月感到奇怪青荷居然一改常态,不在冷若冰霜处处防备自己,反之和颜悦色了起来。
“吴月,那个玉之是谁?从未听你提起过。”
吴月很无奈,许府中所有的婢女都将自己视作敌人,有谁关心过自己?各个都恨不得将她驱离许府,又有谁给她说话机会?
吴月看着泥人,淡淡的说道:“他就是宋大夫。”
青荷忙将着手中的杯子放下,杯中的水气还在屡屡飘出,她一脸好奇的朝着吴月贴近了一些。
青荷在许氏的屋中见过宋玉之,只是淡扫几眼记忆却不深刻,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人挺沉闷的。“你和他如何相识、相知?”
要知道府中的奴婢根本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她也很好奇吴月是如何做到的?
是少爷安排?
还是私相授受?
青荷的想法,吴月如何不懂,她将泥人包裹好放到一处,随即起身端起不远处的木桶,淡淡说道:“是少爷安排的。”
也许只有这样说,才能彻底断了青荷的猜想,这一点,吴月心里明白。
当吴月到了许槿逸的屋内,闻着酒气比起前几日淡了许多,兴许是今日回来的早,酒气挥发了些,她低着头将平日所做的事情做完后,一切与平常无异。
只是今日许槿逸却开了口。“今日怎么没有茶?”
“……”这几日,吴月都会为许槿逸准备一杯热茶醒酒,但是今日想着许槿逸回来已有半日,猜想青荷已经准备过了,她抬起头见许槿逸也在看自己,心里好像知道了一件事情,这大少爷犯了茶瘾。
“奴婢这就去。”
“算了。”许槿逸慢慢站起身,吴月赶紧走上前扶着,两人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他们每日递增,从三个来回已经能够走到七八个来回了。
“明日你还是不要出去吧!”
吴月一愣,心里很是不舒坦,面部表现尤为明显,她轻抿着薄唇,那唇齿之后好似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能不能开口。
心里想着:明明已经同意出行,怎么就食言了?
算了还是忍忍吧!
“是。”吴月垂首。“少爷,奴婢可以回屋了吗?”
吴月昨夜已经将后面的行程规划好,谁知竟失了空,所以现在她心情非常不爽,恨不得立即回屋埋头大睡。
这股子怨气许槿逸当然看得出,他笑而不语星眸低缬,越发觉得吴月胆大了许多,最起码心里所想,面上都能瞧出一二,再也不似之前隐藏起来,又或者唯唯诺诺。
许槿逸看的出吴月很生气,心知肯定在埋怨自己,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想让吴月永远恨下去,最起码还能记住他。
“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了索曾舒?”
吴月一愣,立即点点头,她想了半天都没能将那人的名字记起,这会听到许槿逸说也想起来那人却是叫索曾舒。
“如果你还在街上乱走很容易撞到他,所以留在客栈最为妥当。”
“嗯嗯。”吴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许槿逸,此时再见,瞬间比刚才顺眼了许多。
“少爷是不是还想再走走?”吴月笑着又搀扶了上去,那模样很是乖巧,比起之前判若两人。
许槿逸接着又在屋内走了几圈,等吴月离开后,独自坐在椅凳上想了很多,他摸了摸腿,虽面无波澜,但内心已经暗潮汹涌。
想着想着,他又静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回到平静的湖面,水平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