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闭眼之后,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人影,还有一句话,那人影非常的模糊,只能够确认是个女子的侧影,许槿逸屏住心神试图看清那身影是谁,然如花非花、雾非雾,人影顿时去无踪。
紧接着许槿逸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兄长,你和我的兴趣如此相同,那会不会喜欢的人也会是同一人?
同一人?
许槿逸顿时清醒,见还是自己屋子松了口气,他轻轻按压眉心,又蹙了蹙眉头,脑中还在想着刚才的那番话。
许槿逸从许槿凌的手记中看出,许槿凌很喜欢吴月,这种喜欢隐忍了四年,他用四年的时间默默等候,保护着,最后就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
不过双生子真的都会相同吗?
许槿逸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心中也在不断的问着自己,其实他知道自己变了,他的报复心不在那么强烈,反而产生了保护欲,还有丝丝的嫉妒心。
这份嫉妒,从木童的出现开始慢慢破土而出,那日院中那双摇晃的双脚与附耳低语声,让他驻足停留,有那么一刻,他很想知道吴月和木童在说些什么?
如果说这只是开始,那么宋玉之的出现,如同催发剂让这份嫉妒逐渐延伸,令他不由自主的会看向凉亭,望着两个默契的人互生情愫,许槿逸试过关闭窗口,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挣扎开了窗。
本以为自己的改变是因为许槿凌,但那日看着宋玉之拉着吴月的手走到眼前,许槿逸知道自己错了,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一半,舍不得,放不下。
许槿逸也很清楚,这种感觉绝不是因为许槿凌。
一阵冷风刮过,让窗下几户门前的红灯笼轻轻晃动,也让许槿逸回过神来,他回了座椅闭起了双目。
而另一边,索曾舒正与绛紫色男子在一处酒坊饮酒作乐,那男子叫娄子鹤是索曾舒少时的书友,家境优渥,自从索元礼受武后器重之后,娄子鹤的父亲便朝着索元礼靠了过去,想依靠沾的一方收获,而娄子鹤顺利成章成了索曾舒的谋者,除了陪同游逛烟花之地外,还出谋划策。
“子鹤,刚小厮过来说那金丝木有着落了,相信不久,我们便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重返神都城,到时候武后见之一喜,说不定给我一个官职做做,岂不美哉?”索曾舒左手揽住妙龄女子,右手持酒杯很是享乐。
“为索兄的青云之路,子鹤先干了。”娄子鹤将满溢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在他身旁的花娘立即帮着倒了一杯。
“放心,我若得到武后的赏识,必然不会丢下你,你……你可是我的军师,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那蓝田县中竟藏有金丝木的竞拍,也不知道这里能够找到金丝木被窃的消息。”
索曾舒摇摇晃晃站起来后,半个身子依靠着花娘的身上,嗅着花娘身上的香气,淫笑迷离,他越过桌子来到娄子鹤身边,单手拍在肩上,继续说道:“你可是这件事情的大功臣,放心。。放心,等我找到金丝木一定让父亲奖赏你。”
索曾舒连续打了几个酒嗝。
而娄子鹤则比他好许多,眉目清明,身姿挺立,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站起了身。“索兄是富贵之人,能跟随身后是子鹤的福气。”
“哈哈哈哈……”索曾舒见娄子鹤又是一饮而尽,那种膨胀感又开始作祟,畅笑不止。
忽然,他的面色冷了下来,晃晃悠悠的走到桌边坐下。
“那窃木之人我必将让他碎尸万段,将肉拿去喂狼,将心捏碎弃之荒野,还有那许槿凌居然敢咒我死,我。。我要他先死。”
嘭……
重重的一拳落在桌面,桌上的盘子均都震动,就连杯中的酒也跳出杯外,吓的屋内两名花娘为之一颤。
娄子鹤望着满目凶恶的索曾舒,眉目一转坐了下来,“你可别忘了,他的哥哥与武三思走的很近。”
“哼,他若不姓武能有今天这地位?如今我父亲和义兄才是武后身旁的红人,伤了他又如何,我就不信那武三思会为了一个商人与我义兄作对?”
索曾舒的义兄正是薛怀义,即为索元礼的义子,目前是白马寺院的住持法明。
“的确,薛师可不是常人所得罪的。”
酒气萦绕的屋内,索曾舒醉的摸不着南北,还没等娄子鹤起身就已经将花娘压制身下,褪衣行欲。
娄子鹤似乎已经早已习惯,面色如水起身退出门外。
他先是打发身边的花娘,然后下了楼,此刻正是酒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座无空席,他瞅了瞅东北角有个四方桌只坐了一人,于是走了过去,随后招了招手,小二立即递了一壶热茶放到了桌上,无视对面的人,一口一口细品着……
翌日
吴月日上三竿才起了床,她伸了伸腰,赤步走向窗口,望着窗下忙碌的人,身虽在屋中,但心早已穿梭在各个角落里,这一刻她真的很讨厌索曾舒,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会吴月还不知在哪里逍遥着呢?
这时隔壁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吴月心想这会许槿逸一行人应该出去了,那又会是谁在隔壁?
咯吱……屋门被打开青荷走了进来。
吴月略显惊讶。“今日你没随着少爷出门?”
青荷含着笑意,走到吴月的身边。“少爷刚才一直在看书,这会要出门了,不过今日你也要随行。”
“我?”
“嗯,少爷刚吩咐的,赶紧走吧!让少爷等着不好。”青荷拉着吴月的手臂,从未有过的亲昵,吴月扯了扯嘴角,心里明白青荷的改变是因为昨天的话,她们不再是情敌。
许槿逸果真没有等他们,青荷拉着吴月小跑数十米才追上许槿逸和朝南,一路上吴月都在想,一路向东到底去哪?
“青荷姐,你们这几日都去了哪?”
“明月楼,这几日少爷都去那里。”青荷迈着小步紧跟着。
明月楼?好熟悉的名字。
吴月忽然想到了索曾舒,一脸鄙夷的望向许槿逸。直到进入了明月楼去了那间屋子,吴月依然一脸鄙夷之色,她终于知道那酒味从何而来了,原来是找花娘喝酒的……
色胚。
经过昨天一事今日引路的舞女换了,青荷起初还有一些疑惑,但见不是幻娘心里反而高兴了许多。
吴月扫视了屋内一圈,如果不知道明月楼与花楼一样,单凭这个屋子是不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这里倒是雅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