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童懵了,他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许管家的眼睛移向了远方,看着天空中飞过的几只鸟心里不是滋味。
什么叫阻了她的路?
“义父,是不是只有我变得强大了,才能帮到她?”
许管家点了点头,转了身。“明日起,你就跟着我。”
木童望着许管家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眉头,心中默默做了决定。
这一天,府中上上下下无不议论纷纷,四处可见三两成群低语,而他们都在议论一件事情,那就是许槿逸为什么会放走吴月和木童,且无半点惩罚,也无半句解说,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真的搞不懂大少爷,怎会就这样放过她,最起码打些板子也是好的。”此时黄金三角就坐在桃树下,秋菊蹲着搅动着手中的巾帕,一脸愤恨,春莲坐在一旁的石块上,手持细枝在地上轻画,而青荷则靠树远眺前方。
“青荷姐,你说吴月到底给少爷施了什么药,所以才会无事放了?”秋菊见青荷的脸上无半点波澜,好奇道。
青荷整了整衣服,看着耳旁的桃枝上花朵盛开,淡然道。“兴许大少爷知道了吴月是无辜的,所以放了。”
“难道青荷姐不希望吴月被惩罚吗?”秋菊站起了身,望着青荷无动的面容上一脸疑惑,在几人之中只有青荷对吴月的敌意最大,无论是二少爷还是大少爷,吴月的出现无疑遮挡了所有婢女的希望,这中间当属芍药和青荷最为明显,因为这两人最为出色。
“我与她之间只会是光明正大,卑劣的想法不会出现。”
青荷说完转身离开了,秋菊和春莲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那木童一直声称是有人故意将门落锁,难道……”秋菊大步跟了上去。
青荷停了脚步,转眼望着秋菊,一脸不悦。“你认为那锁是我让人落的?”
秋菊眼眸微闪,“不,我没这么想。”
“这府中想让吴月倒霉的人太多,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再者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太过于愚笨,妄想将人关在一起弄出一番阵仗,正是愚不可及,更是太小看了大少爷。”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却是笨了些,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他们都是好好的呆在一起确实无用。”青荷的话倒是让久未说话的春莲开了口。
“即便这样,也该让吴月吃些苦头才是,怎就放了?”秋菊仍不解气。
春莲见青荷的面色不太好,拉了拉喋喋不休的秋菊,低声道。“走吧,少爷这么做自有道理,又何须我们做奴婢的说不是。”
秋菊也发现了青荷的不悦立即闭了口,小步跟在青荷的身后。
当几人穿过假山来到凉亭,见许老夫人正在里面闭眼晒着太阳,萧姑姑也坐在一旁休息着,于是转了身朝着反方向轻步离开。
一旁芍药正剥着瓜子,见三人离开的背影急忙放下手中的瓜子,匆匆朝着她们的方向追去。
“青荷姐,慢走。”
青荷转了身,见是芍药追了过来便停下了步子。
芍药靠近青荷的身边低问道。“吴月的事情怎么说了?”
青荷挑了挑眉头,淡然道:“她无事。”
“那就好,今日老夫人这里一直脱不开身,我也不知道吴月到底怎么了,好些人议论纷纷,所以想问问。”
“除了她,木童也没事,真不知道他们在正厅中说了些什么,大少爷居然一点惩罚都没有,要知道吴月可是在受罚,木童这个时候探望,别的不谈鞭罚少不了,可……”
“秋菊。”青荷轻皱着眉头,秋菊闭上了嘴。
“看来大少爷对吴月真是好,爱屋及乌罢了。只是……二少爷若是回来了怎么办呢?”
芍药叹息道。
话音刚落让另外几人都沉了色。
午时
吴月匆匆的走入逸院,怀中还抱了一个极其严实的包袱,让人猜不出那是什么,朝南见之也是如此。
“宋大夫还没出来吗?”
朝南双手环抱靠在一旁,点了点头,但视线却落在吴月怀中的东西上。
“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朝南想了想。“你若告诉我手中抱的是什么,或许会告诉你玉之何时会出来。”
吴月一脸鄙视,瞥了瞥眼转到了另一侧站着,如同往常一样做起了门神,但怀中之物却抱的很紧,视为重物,更让朝南好奇,多看了几眼。
不一会,宋玉之从里面走了出来,吴月开心的拉着他的衣袖,去了河边的凉亭。
“你尝尝。”吴月迫不及待打开包裹严实的药盅,递上了汤勺给宋玉之。
宋玉之一脸惊讶的望着吴月,见对方笑脸盈盈,久久未移开眼,这种感觉好熟悉,仿佛又回到华阳府的那段日子。
“这是枇杷水,还有这是枣泥糕可甜了,你尝尝。”吴月说话间取出一块糕点递给了宋玉之。
宋玉之望着对方如清泉般的双瞳,感到心莫名其妙的跳动,他移开了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试图遮掩红嫣轻染的双颊。
吴月见宋玉之一直没有说话。“宋大夫。”
“这些日子可是受苦了?”宋玉之整了整心中的悸动,低下头一勺一勺喝着枇杷水,当红色的汁液流入口腔,滑至腹中,让他久未波澜的心阵阵起伏。
吴月看了一眼宋玉之,转眼之间,脑中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她上前一步,与宋玉之近在咫尺。
“我的确苦了,还差点没了命,大少爷冷酷无常,我每日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回华阳府,守二少爷的墓,你看书,我刻花,哪怕就那样过一辈子,我也愿意……好怀念那段时间,梦里都想很。”
眼下宋玉之是吴月最后的机会,她要利用这个机会逃离许府。
宋玉之的心咯噔,握有汤勺的手也微微顿了一下,少许的汁液又落回了碗中,轻柔道:
“其实他挺好。”
“宋大夫,你能向少爷要了我吗?”
宋玉之的心又是一跳,手中的汤勺定在原处。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和少爷说说,让我回华阳府,替二少爷守墓。”
“好。”若是以前宋玉之一定不会开口,但今日他却破例了,也许是那句的确不好,也许是这碗暖心的枇杷水,宋玉之答应了吴月的要求。
吴月一怔,本想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到宋玉之真的同意了,她强压着欣喜,道了谢。
许槿逸长期不在许府,所以与许管家关系不好实属正常,但宋玉之则不同,这不禁让吴月对宋玉之产生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