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一个月没看到风莫忧了,齐落扬很想她,很愧疚,心里堵得慌,为此,早朝都没心思。让人去她原来的住处寻找,却得知她已经走了。她是不是真的失望了?是不是一点机会也不能给他?齐落扬喝着酒想着,心中莫名的痛,他不知道此时此刻风莫忧遇到了危险,生不如死。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放心,便派了一些人马,四处打听她,想快点找到她,想跟她说对不起……齐落扬在皇宫等待着,可都不见找她的人回来汇报,心里更是焦急。
毒幽门内,宫御浩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品茶,他用茶匙将茶荷内的茶叶拨入壶中,再将烫壶之热水倒入茶盅内,再行温杯,热气腾腾,冉冉上升的雾气中,夹杂着缕缕茶香,袅袅的雾气,灼烧着他的眼睛,也灼烧着他的心。
香雾缭绕间,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人,跪坐在他的对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时间流转,仿佛又回到了肃州城,他与风莫忧在一起品茶,风莫忧坐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个茶杯,里面的茶汤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
风莫忧见宫御浩久久的不回神,便轻轻叫道:“宫御浩,宫御浩你怎么了,半天不回神。”宫御浩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刻也不想把眼移开,连眼睛也不想眨,唯恐一眨眼就让眼前的人消失,宫御浩笑了起来:“莫忧,你还在,真好,你还愿意看我。”可能是眼睛睁的太久了吧,好像是有什么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有点痒,他伸手想要拉住风莫忧,风莫忧对他笑地更灿烂了,仿佛是天上的明星一样,璀璨的耀眼。可能是茶的雾气太浓了,让他竟然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揉了揉眼,手指间但却是一片湿润,
就这么一会儿风莫忧便不见了,温杯用的水已经凉了,宫御浩倒掉,却觉得这水凉的透骨,他苦笑一下,把少许水倒入茶壶中,放在红泥炭炉上,再在下面添上橄榄核炭,点起火来,顿时炭香夹杂着茶香形成的一种特别的幽香在室内弥散开来,沁人心脾。
茶壶之中烧开的水散发出一股白雾,摇摇曳曳充满了整个房间,在烟雾缭绕间,忽然出现了风莫忧,她低着头恭敬的站在暗影阁阁主的身后,一副乖巧的样子,只是宫御浩知道,其实风莫忧就是个浑身长满倒刺的刺猬。
烟雾中,风莫忧似乎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和不屑,宫御浩只觉得心在疼痛,痛得他不能呼吸,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看我一眼,齐落杨到底有什么好。
“御浩,御浩。”耳边传来冉沫雅的喊声,宫御浩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脑子里的思绪,换上温柔却不失疏远的笑容,茶壶中的茶煮好了,茶壶中微有声,边缘连珠般的水泡向上冒,水波翻腾。冉沫雅在他面前坐下,刚要说话,宫御浩沉声制止了她,说道:“品茶的时候切莫说话,坏了这大好的范围。”说完,从茶海中拿出一只茶杯倒上一杯清茶,端到冉沫雅面前,轻声说道:“喝了再说。”冉沫雅不说话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半响,看着眼前的男人,幽幽的说道:“若是这件事和风莫忧有关呢?“
宫御浩拿着茶杯的手明显晃了晃,他放下茶杯,捏了捏眉心,看向冉沫雅,开口说道:”说吧,何事?“冉沫雅放下茶杯,说道:”昨天晚上,风莫忧离开暗影阁,潜入了皇宫,应该是去给齐落杨送信,不过信的内容不知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引出齐落杨,然后。“冉沫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宫御浩明白她的意思,他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风莫忧既然去皇宫给齐落杨送信,那齐落杨一定会有所防备,我们先过些日子再行动,免得引起风莫忧和齐落杨的怀疑,打草惊蛇。“
冉沫雅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幽幽开口道:”风莫忧对齐落杨的感情看来是出自本心呢,竟然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跑去皇宫送信,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够了。“宫御浩打断了她的话,”啪嗒“一声,原来是宫御浩手里的茶杯被他捏碎了,宫御浩双眼通红,他闭眼说道:”冉沫雅,你先出去吧。“冉沫雅看着他,无奈的说道:”可是你的手已经被烫伤了,还有掌心也被扎伤了呀,要不要我清理一下,再拿盒药膏来……“宫御浩突然高声喝道:”出去。“冉沫雅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赶忙出来。
冉沫雅站在宫御浩门前恨恨的:风莫忧,都是因为你,每一次提到你,御浩都会失去理智,弄伤自己。但是其实冉沫雅自己也很无奈,她知道宫御浩是真的很爱风莫忧,只是同样也深深爱着宫御浩的她却是无能为力。
宫御浩坐在房里,手里被茶杯碎片扎伤的伤口还在往下流血,一点一点,他苦笑着说道:”为什么呀,忧儿,难道你就忘不了他吗?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是那么的爱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他的目光冷了起来,他居然很高兴的笑了起来,”忧儿,我得不到你,那别人也别想得到你,只要我把齐落杨杀死了,你的心里就会忘了齐落杨,这不过是时间的事,忧儿,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说罢,他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过了几天,冉沫雅又来找宫御浩,刚坐下,冉沫雅便说道:”最近,齐落杨正四处寻找风莫忧,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给他写一封信,把他引出来,到时,我们便可以杀了他。“宫御浩想了想,说道:”可以这样试一试,齐落杨那么爱风莫忧,以风莫忧的名义写一封信给他,应该不会有所怀疑,而且风莫忧失踪了这么长时间,那家伙肯定急坏了。“冉沫雅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就在这时宫御浩又开口轻声问道:”那。风莫忧她……失踪了这么久……不会有事吧。“冉沫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说道:”当然没事,风莫忧一回到暗影阁,就被暗影阁阁主关了紧闭。“宫御浩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冉沫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宫御浩这么关心风莫忧,什么事都要扯上她,让她心里很不甘,不过,她冷冷的笑了起来,刚才她并没有完全说出来,其实风莫忧此刻应该是生不如死,风莫忧被关了紧闭后没几天,身上暗香发作,此刻,应该是如在地狱一般煎熬。
宫御浩展开纸,取出笔墨砚台,挥笔写道:扬,我知道你应该收到信了,现在你有危险,明天戌时到城郊的那一片树林来,我有话和你说。记住,一定要自己来,我害怕被别人发现。忧儿留。
宫御浩把信装进信函,交给冉沫雅,”这封信等到天黑,再去送,放在御书房那就好,齐落杨应该会看到,你去宫里时,从冷宫那进,冷宫那人少,来回的士兵也很少,大多数人都很好对付,以你的武功,不成问题。“冉沫雅把信函装进怀里,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冉沫雅翻进皇宫,把信放在御书房的公文桌上,回去时,她站在宫墙上,望着齐落杨的寝殿,现在已经到了四更天,宫里的打更声传来,“咚——咚!咚!咚“冉沫雅冷笑道:“齐落杨,明天就是你的死期,再享受在皇宫的最后一天吧。”说完,跳下宫墙,向毒幽门赶去。
宫御浩在窗前端着酒觞正在喝酒,冉沫雅从房顶跳下,拉下脸上遮罩的面纱,轻声说道:“我已经把信函放在御书房的公文桌上,明天我们便可以要了齐落杨的狗命。”宫御浩点点头,把酒觞放下,说道:“这次多亏了你,夜晚了,你赶紧去睡个觉吧。”冉沫雅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走回里间,心中有些黯然,宫御浩一直是这样,你觉得他很亲近,但一旦你想和他再亲近时,他却非常疏远。冉沫雅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齐落杨便发现了书案桌上的信,风莫忧已经消失了半个月,这次的信令他感到非常兴奋,他丝毫没有怀疑,这并不是出自风莫忧之手,更没有怀疑为什么一定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城郊的小树林,而且还要一个人,以为风莫忧要和他重归于好的狂喜充斥着他的大脑,令他根本不会去思考其他的。到了戌时,齐落杨安排好了一切,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要去城郊小树林的事情,自己一个人便往城郊赶来。
宫御浩和冉沫雅在城郊小树林里等了好久也不见齐落杨来,冉沫雅等不及了,便问道:“御浩,齐落杨会不会不来了,现在已经戌时一刻了,若是齐落杨知道信是我们写的怎么办?”宫御浩沉声道:“不用担心,我了解齐落杨,他一定会来的。”这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宫御浩让冉沫雅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来会齐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