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换作是我也会怀疑有没有这种可能的。”我微微笑了笑,眼睛又习惯性的眯了起来。
辣椒看到我这样笑有些晃神。我知道我跟叶清有七八分的相似,其中最像的地方便是眼睛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算好事还是不幸。
说完话后我感觉有些累,连午饭都不想吃了转身进了房。一进屋我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思绪不由地神游到天涯海角去了。
猛然间我想起一个事,叶清是叶家领养的,不是叶家亲生的,难道真的会跟我有一丝关联?
不会的,不会的,我这是被带跑偏了。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口呢,每个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相似的概率是很大的。我和叶清只是碰巧都生活在A市而已。再说普通老百姓里有很多人还长着一张明星脸呢。
我安慰了自己一番,感觉有些冷,拽过被子往身上盖盖,思想又跑偏了。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辣椒的话,怎么都挥之不去。我要不问问我爸妈有关于哪个亲戚丢过孩子的事吧。
对,问问我爸妈,如果他们也说没有的话,那我就可以安心了。不然估计我今晚也会睡不着。
说干就干,我起身去客厅将手机拿回来,拨通家里的座机。“嘟嘟嘟……”响了五六声便被我妈接起,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喂,哪位?”
我一听我妈的声音忍不住心里一酸,大半个月没看到我妈了,甚是想念:“妈,是我。”
“呵呵,是方怡啊!”我妈一听是我的声音止不住地笑意满满,没几秒钟又担忧地问:“这个时间点你打电话回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妈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在大白天打电话回家吧,太过出乎她的意料,我一般是在傍晚或者八九点时打的多。
我还没回答便听到我爸在旁边呵斥我妈的声音:“老太婆胡说什么呢!女儿想几时打电话过来就几时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啊。非要问是出了什么事!”
“诶,你个死老头子,我这样问有什么问题!”我妈很不满我爸对她的“教训”之言,自己的绝对地位受到威胁了,心有不甘呐,“我也是关心女儿!”
我在电话这头听到他俩你来我往的声音心里感觉暖暖的,这便是家的感觉。
我连忙出声止住他们的对呛:“妈,你把电话切换成免提模式,我有事想跟你们俩打听一下。”
“打听件事?”我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但电话已经随着我妈的话音切换成了免提模式。
只听我爸关切地问:“方怡,你要向爸妈打听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的,爸、妈!”我停顿了一会,在脑海里简单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起前因后果,“我认识一姑娘跟我长的特别像。别人都说我们是亲姐妹似的。”
在我说话期间我爸妈都屏气凝神,我听不到一丝他们的呼吸声,就仿佛电话对面没人似的。我猜想他们大概是为了能更清楚地听见我说的话吧。
我一下也晃了神,忘了自己要接下去说什么,有些后悔这么唐突给我爸妈打电话。
“然、然后呢?”过了好久电话那头我爸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不自然,仔细一听说这简单的三个字我爸竟然还有些哆嗦,不太像他平时笃悠悠,万事风淡云轻的样子。他是怎么了?是紧张的?还是什么?
“啊!也没什么!”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唐突和尴尬,蓦地脸色沉了沉,稳住自己的声线,“我跟别人说不可能是我亲姐姐,他们不相信。为了让他们死心,我就想问问你俩是不是我们哪家亲戚以前走丢过孩子啊?”
我的话一出口,换来的是电话那头更为深沉的沉默。一片沉默之海,沉默到压根就听不到点动静,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不知怎么的了,我的心不禁揪了起来,好像是触碰到不该触碰的禁忌。莫名地心“突突突”跳的厉害,右眼皮也不停地跳着。我伸手摁住眼皮,还能感受到它在我指腹下强而有力地跳动,只是跳的不那么频繁了而已。
“方、方怡!”这次是我妈的声音,我妈跟我爸一样很反常,感觉比我爸更为激动,又带着点试探问道,“那、那个跟你像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我们是二十几年的一家人,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熟悉,再细小的变化我都能感觉到,更何况这次这么不寻常。
“怎么了?你们打听她做什么?”对于他俩情绪的变化我很反感,我觉得答案可能是我不想听的。说的更直接一点,那个答案会让我害怕,会让我的生活从此发生大改变。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妈的声音明显带着抖动,她想遮掩过去,不想让我察觉。为防止我看出端倪,她还找了个很拙劣的借口,“你从小到大都没人跟你像,现在出现一个跟你像的如亲姐妹似的, 我跟你爸都很好奇。”
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心里不舒服,原本不想告诉他们的,但不知怎么的“叶清”两个字在我嘴里盘旋了很久,一直消不下去。最后我还是冷淡地开了口:“叫叶清。”
“叶、叶清?”我感觉到我妈的喉咙一紧,嘴里发出“叶清”两个字似乎特别费力。
“是啊!”我语气很冲地回应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即脸色又往下沉了一些,心也跟着往下沉。
我妈竟然没察觉到我的冷淡,又追问我:“是口十叶,青草的青吗?”
我想不明白我妈打听她名字做什么,不耐烦地说:“不是,是清水的清。”
这次我的语气有些恶劣,我妈一定听出来了,她忙解释:“方怡,你别误会啊。你有个远房舅舅年轻时生过一个女儿,比你早出生一些,两岁时被人拐走了。”
嗯?还有这回事?难道说叶清真是我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