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外套,敞开着的,昨天是谁穿过的?对,是徐佳。顿时旁边那件红不红、灰不灰的长款毛衣也在我头脑里闪现。徐佳昨天跟我见面时里面穿的就是一件枚红色的长款毛衣。
没错。就是这一身搭配。只是红色毛衣浸了污水变脏了而已,所以一下子没认得出来。
该不会真的是徐佳吧!所以昨晚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可是不对啊,她昨天是大中午的就跟我们分开的,她应该是直接回的家吧!晚上怎么会出来呢?
可是那两件衣服在我脑海里闪烁不停!一会单单是那件枚红色的毛衣,一会是黑色外套,一会是徐佳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我面前的模样。我头有些发胀,太阳穴“突突突”跳的厉害。我抬手轻柔地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舒适一些。
等酸胀感稍微解除一些后我连忙站起来一屁股挨着辣椒坐下,转过头盯着辣椒,正想开口问辣椒。辣椒却叹了口气举起胳膊又很无奈地放下了,一下子不小心拍在我大腿上。
她虽然没使劲,但拳击教练的本事在身呢,无意的一拍也让我感觉到火辣辣的一股热浪,我立刻把她的手挪开,抚摸着自己的大腿,发出“嘶啦嘶啦”的冷气倒抽声。
辣椒惊诧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慌不叠的摆摆手:“没什么。”我觉得还是提徐佳的事比较重要,现在不提待会忘了可就完了,于是赶紧把疼痛的事放一边,一脸凝重地对着辣椒,说话速度也不由地放慢了:“辣椒,刚才电视上那件衣服你还有没有印象?”
“哪件衣服?”辣椒完全懵了似的看着我,一头雾水的样子,眼睛瞪的老大。
她原本眼睛就大,圆圆的像杏仁一般,稍微用力一睁便成了圆核桃,又浓又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像是两把大扇子。
“就是刚才电视里放的女死者的那两件衣服,其中一件黑色的外套,你有印象吗?”我问话的整个惊慌的不成样子,带着一些忐忑和不安,以至于声音卡在喉咙里一点点挤牙膏似的挤出来,还带有着颤音。
“印象?”辣椒低头沉思起来,在她沉思的时刻我心情变的更加的捉摸不定。
我既希望辣椒说有印象,又希望她说没印象。如果辣椒说有印象,那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或者说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毕竟同款的衣服有很多。可是联想到那件红灰间杂的衣服,我心里的担忧更是大了一些。
我焦灼地凝视着辣椒,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微小的变化,也害怕她开口时我没有及时听清。
“嗯!”辣椒还在思索,看她眉头紧皱的样子仿佛是在思考国家大事。我大气都不敢喘,双眼紧紧锁住辣椒的脸庞,以期她的嘴唇能说出点什么来。
隔了一会儿见辣椒还没想起来,我不死心的有意无意提醒道:“你想一想啊,昨天在哪里见过?”
“昨天?”辣椒紧蹙黛眉,好看的眉毛拧在一块,我真感觉自己有些难为她了。难道昨天的事已经在辣椒的脑袋里一去不复返了,只留下一片空白了?若是这样的话,我提醒也没用,我的猜测也被有任何意义,我很沮丧地垂下头,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
辣椒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发出“啪”清脆的声响。我的思想高度集中,以至于她发出那一声拍大腿的声音我吓的哆嗦一下。
她对自己可真下的了狠手。要是那一下拍在我大腿上,估计会留下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刚才她拍我的那一下还让我心有余悸呢!
“我想起来了!”辣椒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整个亢奋起来,扭头对着我,手指在我眼前比划,“是不是?是不是昨天跟昨天徐佳穿的外套类似?”
眼见辣椒想起来了,我眼睛“噌”的一亮,仿佛是一道流星璀璨的光芒划过黑漆漆的夜幕,照亮了我眼前的方向,让我不再像迷失在黑夜大海上的小船,有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对!”我猛地点头,但我更想告诉辣椒,不是类似,而是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那领子,也是既可以做立领,又可以翻下来的。最重要的是……是什么呢?是什么让我会把这衣服跟徐佳联系起来?
对了,是衣领下方的那个扣子亮的厉害。昨天中午她迎着阳光朝我和辣椒疾步跑过来时,光线照在她的扣子上还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我还用手挡了一下。就是这个细节,猛然间点醒了我。
“你记不记得昨天中午她穿这身衣服的模样,你把那件毛衣跟外套配合在一起想象一下,是不是就是徐佳穿的那身衣服。”我一口气都不带喘地把话说完,用了我最快的语速。
“嗯……”辣椒一边抿紧嘴角随着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边右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我知道那是她在表示愤怒。大概是想到了刚才她自己说过的话吧。把人杀了后还不放过对方的尸体。过了好久辣椒气愤地捶了下沙发扶手说,“真他妈过分!”
“是啊。”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无惋惜地说道,“徐佳也不知道是和谁结了仇怨,就被人这么给杀害了。”
“等一下!”辣椒冲我摆摆手及时阻止我继续往下说,“停!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还不知道事实真相,我们就定义徐佳死?”
辣椒的话提醒了我,她说的也是,我急忙噤了声,暗暗自责: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连警方都没确认死者身份,我瞎猜干嘛呢?
辣椒又问我:“昨晚徐佳给你回电话了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
“到现在都没任何回应?”辣椒的眼里泛出疑惑之色。
“是啊!”我连忙点头起身去房间里拿手机,说不定徐佳在播放新闻回我电话了呢!
走进房间的一刹那我几乎是扑在床上飞快的从枕头边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