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画面是在城南偏僻一个角落附近的小水塘,那场景有些眼熟。烦乱的荒草,只有一条乡村路,路面宽度仅容一辆车前行,好像不久前还看到过。
我一边在大脑里思索是在哪看过相似的景象一边听播音乐字正腔圆的播报:“今晨五点零七分,城南一环卫工在小水塘里清理垃圾时,看到水面上漂浮一大型编织袋,捞到岸边后,打开看到一具女尸立刻通知警方……”
听到这里我不禁皱皱眉头,替那环卫工感到悲哀。一大清早清理垃圾清理到一具女尸可算是倒霉了,就算起的早迷迷糊糊的,看到女尸的一刹那估计也是魂飞魄散,完全清醒了。
播音员的播报声继续:“女尸面部被毁严重,身上没有其身份证明物件,望有报失踪人口当事人前来城南警局认领……”
“咦,真可怜。”辣椒看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向我吐槽道,“方怡,你说这杀人凶手是不是变态?杀人不算还毁容,这是有多大仇啊!肯定是个心里不正常的男人。”
“是啊!”我点点头。由于这条新闻,我早饭都吃不下去了,感觉胃里涌上来一阵阵恶心感使得我想吐,嗓子眼也干的难受。
我将早饭放在茶几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喉。我认同辣椒的看法:那个男人一定是有什么心理隐疾才会毁容吧,要不是不想让人太快确认死者身份,要不就是恨极了死者或者是恨极了所有女性,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变态的行为。
说到变态杀人我想到了前几天晚上遇到的色魔。如果我没遇上欧凯,那色魔对我得逞后会不会怕我报警而把我杀害,并且将我毁容扔进臭水沟呢!
不能想啊不能想,一想我浑身冷的慌,就好像是掉进了一口千年冰潭。极其冰冷的水都倒灌进我的嘴里、鼻子里和所有的毛孔,一点缝隙都不错过,把我整个人从里到外侵吞的严严实实。
这么一说,我似乎是要感谢欧凯的,谢谢他及时救了我。
电视里还在播放与女尸相关的新闻,A市的治安还是算不错的,夜晚警察巡逻也多,所以很少发生人命案,特别是这种犯罪手段恶劣、影响极坏的个案。
“经警方确认死者死于昨晚九点到十一点期间,身上有明显的伤痕,系重物敲击所致。没有遭受到性侵,暂时排除强奸杀人。”播音员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任何音调起伏,也很没情感,跟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别无二般。
也是,新闻媒体工作者每天看得多了社会新闻,对于这些事一定是抱有习以为常的态度。再说播音员本就应该做到客观公正,不偏不倚的播报态度,不能抱有私人情感。
慢慢地小池塘附近的景象又出现在画面,只见一大群穿制服的警察在小池塘边拉起警戒线,现场有勘探人员在小池塘附近仔细地搜查,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伸长了脖子在张望。
那情景给我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看热闹这种事情一直是我很反感的。此时警察们正在破案,那些围观群众嘈杂的声音、好奇的神色都会影响办案人员的专注程度。
远远地望去女尸似乎被平放在一块毯子上,脸部还打了马赛克。我暗想工作人员还挺人性化的,没有把恐怖的一幕暴露给观众看。我不由地佩服起那拍摄的记者和后期编辑人员的心理素质也一定要强大才行。我光听这些播报上的话,就感觉心里膈应的难受。
好不容易播放接近尾声,播音员清亮的嗓音依旧波澜不惊:“最后我们将死者穿着的衣物和身上佩戴物品公布于众,如有线报请拨打警方热线110。”
随后电视画面上出现了几幅女装照片,一件长款毛衣,一件外套。大概是因为浸泡了污水,所以那件长款毛衣看起来红不红灰不灰的,衣服上头全是乌七八糟、颜色不均的污渍;外套大概是因为黑色的,所以变化不大,那件外套格外的眼熟。
关于命案的播报到此结束,紧接着又播放起本地的其他新闻。比如楼市最近呈现一片紧俏现象,新开盘的小区价格都贵的吓人,不管距离市中心近还是远,最便宜的也得一万出头。
我不禁连连咂舌,房价啊!是多少人的噩梦。欧凯给我买了这套房子,我确实应该感谢他啊,让我在A市有个落脚点,免受漂泊的苦楚。
“哎,看着这房价我就愈加觉得我在A市是买不起房了,都死贵死贵的。我干一辈子估计也就只能买个客厅了。可怜的底层劳动老百姓啊。”辣椒装模作样的在那里感叹。
“你不买就住你家魏谨那去呗,魏家还能亏待你不成。不要在我单身狗面前变相秀恩爱。”我斜着眼睛看了眼靠仰在沙发上的辣椒,戏谑道。
嘿嘿,让辣椒昨晚“欺负”我,我今天逮着机会自然要反击回去。不过这也不能算反击,我说的也是实情。
“我跟魏谨还处于恋爱初期,连家长的面都没见过。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一直反对我们来着。”辣椒啧啧两声,似是哀怨地抱怨道,“何时是个头啊!”
“对哦!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不见光吧!”女尸的阴影在我心头淡去一些,我又拿起早饭啃了两口。毛主席教导我们不能浪费粮食,所以就算凉了,我也得咽下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辣椒无奈地叹口气,脸对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哎,魏谨的爸妈总是在逼他,要他去跟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们相亲。”
听到“门当户对”四个字我不由地小声重复了一遍,昨晚李芳兰说她以前太看重家世才导致邵瑞和我之前的感情有了嫌隙,呵呵,不就是因为徐佳家败落了嘛!
徐佳?两个字像是唤醒了我的大脑,我知道外套为什么看起来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