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下楼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径直报出目的地,司机师傅明显讶异了一下,但出租出司机都是见多识广,稀奇古怪的人和事都见的很多的人,所以脸上的诧异一瞬而过。
车子往东开去,渐渐驶离闹市区,来到相对偏僻的东城区。东城区的马路与市中心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一条最宽大的马路将东城区分为三个片区,一片为居民区,另一侧则为工业区和港口区,犹如三足鼎立。
穿过居民区车子拐个弯在工业区所属的地段一路向北,远远地看到一座高墙上站着几个穿绿军装的人。犹如封建社会时的城墙和炮台,处于这一片的制高点。
车子在看守所门口刚停稳,我妈就急不可耐地拉开车门下了车,跌跌撞撞往前走去。
“等等我,老婆子!”我爸从另一侧下车。
我扭头看到窗外我妈略微佝偻的背影心里很不好受。我将车费付掉后便去匆匆忙忙去追她。
我爸比我先追上去:“走慢点,小心脚下。”
由于魏谨的朋友帮我们打过招呼,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见到值班的警察。警察们大概处于这种状态下太长久了,所以见到人都是面无表情的。
我们跟在他后面进了会议室,在会议室门口我爸突然止住脚步说他不进去,感觉里面太压抑,让我跟我妈进去就成,他在外面等后我们。
其实我倒是期望我爸进去的,有他在,还能起到充当润滑剂的效用。光我一人面对我妈和叶清,难保不会发生冲突。
我妈对我爸是否愿意进去一点都不介意,她急吼吼地穿过会议室往接待室走去。我看看我妈又回头看看我爸,末了我爸语重心长地拍拍我的肩膀:“对你妈担待些。我也知道你妈最近对你态度不太好,你忍着她。她也是因为心情不好。”
“恩,我知道的。我没事,爸!”我对我爸挤出一丝笑容,“我陪我妈进去。”
我爸目送我跟在我妈后头去接待室。
接待室里有两个值班的女警,我们进去后,一个去找叶清了,还有一个神情冷漠地呆坐在接待室里。
过了一会我看到叶清跟去找她的女警并排从里面走出来。叶清没有身穿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囚衣。而且等叶清出来后那两个女警就走了。
我觉得很乖,跟电视剧了演的一点都不一样嘛。警察不会是看着嫌疑犯与探视者吗?他们怎么倒走了。
“小清!”我妈哽咽地叫了她一声。她看到叶清还在旁边的走廊里走出来时就恨不得扑过去搂住叶清好好哭诉一番。
“妈!”看到我妈的模样她也动容地假意红了眼眶,试图冒几滴眼泪,可惜没有成功。
两人都疾走几步,然后抱在一起,再接着便是电视里经常演的场景。两人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又分开互相凝望着。我妈和叶清演绎了现实版的探监情感流露戏。
这时警察端了三杯茶水进来,放在探视室中间的长板桌上随后又离开了。
还有这种待遇?真是意想不到。
叶清转头一看到我,带有哭意的脸立即垮了下来,峻声道:“你怎么来了?看我笑话?”
我没说话,朝她白了一眼悠悠然地坐在长椅上,抿一小口茶:“如果不是为了我妈,你觉得我会愿意来看你?”
“呵呵,那谁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心里清楚地很!”叶清眼神狠厉地说,“你别以为你给我下的套,不会被拆穿。真没想到啊,你为了你的好朋友连那么拙劣的技巧都用上了,啧啧,真是没出息。抢男人抢不过,就用龌龊的招数。”
叶清的每一言每一语我都清楚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指的是我挑唆她告周逸瑄的事。这件事确实很容易被拆穿,远离A市时或许不好拆穿,一来,很容易露馅。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勾了勾嘴角:“招数不在乎龌不龌龊,只在于有没有用。”
我妈没听懂我们的对话,她双手抓住叶清的两只胳膊,神情紧绷:“小清,你和小怡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呵呵。”叶清冷笑了两声,“她是个骗子。她与欧凯压根就没分手!”
“额?”我妈很诧异,“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找欧凯帮忙?我还以为你是碍着你们分手大概关系。原来不是。那你是为什么?”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很快就联合起来,将矛头对准我。我无谓地笑笑:“我承认那样骗你,是有点龌龊。但跟你做过的事比起来,小巫见大巫。我不觉得我有错。”
“强词夺理!”叶清听闻我那样说,气的脸都有些红,“你别把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是被冤枉的。”
“难道不是吗?你把我当傻子吗?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敢告诉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真是你那托尼拉你下水的?”我一点都不恼怒,反而觉得好笑,很久没看叶清表演了,看看她最擅长的装无辜也好。
我的讥讽刺痛了叶清,也刺痛了我妈,我妈在我和叶清之间看了来回看了好几眼,选择问叶清:“小清,妈相信你。相信你是无辜的,被人陷害的。”
“恩,是的!妈,你一定要相信我。”叶清说道这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仗着有我妈在,态度极其恶劣:“你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逐客令对我不起作用。我也不会走,我怕我一走她又不知道给我妈灌什么迷魂药,出什么馊主意,让我妈年纪一大把替她做的恶事擦屁股。
我眼里一点表情都没有,除了冷漠便是冷漠,淡然地摇摇头:“是我陪着我妈进来的,我就得陪到底,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我得陪着她出去。”
叶清脸色一愣:“你在这里我不自在,你出去吧!”
“你要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呵呵,你想利用我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言毕,我悠闲地端起茶杯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