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醉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凑到我跟前,没站稳似的差点撞到我的脸。
他一靠近我,我就闻到不可名状的臭味,体臭、口臭混合在一起,我打心底反感。
“哈哈,你看看你的表情,多可爱。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他说我可爱是哪里可爱了,边说边伸出手想摸我的脸。
“滚!”我怒不可遏伸手打掉他的手。他的手肥腻腻的,打上去像是打在一团烂棉花上。
“哟,有个性。开个价吧!多少钱可以让你陪我睡一晚。”醉鬼不依不饶地拽住我的手,不停地晃来晃去。
我在他的生拉硬拽之下也不由地前后打晃。今天受了不少气,又喝了点酒,脑袋被他摇的不甚清醒,脾气渐渐涌了上来,说话也不好听:“就你?给我一百万我都不想看你一眼!人模狗样的!”
“啪!”那男人从身上掏出一个皮夹往我脸上用力拍了几下,眼里露出凶光:“你认为你值一百万吗?这里是十万块钱,就当是今天嫖你的费用。你不陪也得陪,陪也得陪!”
经常有人会一脸神往地说“用钱砸死我吧!”可那厚实的皮夹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只感到愤怒和屈辱,毫无快乐可言。我握紧拳头很想狠狠地打醉鬼几巴掌。
这些年来的唯钱论,引得很多人只往钱看,拼了命用各种龌龊的手段挣钱。似乎大多数人以为有了钱就有了尊严,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有了钱看可以为所欲为。
就比如说眼前的醉鬼,看的出来他是靠自己的手发家致富的,也看的出来他被钱充斥的膨胀欲,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了似的。再看看他的尊容,一副没品没德的样子,他的钱来路定不会干净。
当然我想痛扁醉鬼只是幻想,我的脸倒是被他打的火辣辣的疼。
他的臭嘴凑我太近,我皱着眉头往后仰去。顺便用眼量了下他与我的距离。
我预估了一下,他站着我坐着,如果推在他的小腹处说不定能把他推到。
于是我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眼看他快要跌倒却没倒下去。
我趁机站起来勉强用冷冰冰的脸武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可侵犯:“钱你自己留着吧。你那几个臭钱我看不上眼!脏!”
“怎么?你瞧不上我的钱?嫌脏?再脏能脏的过你?”醉鬼用手掰住沙发扶手,醉醺醺的的面容一点一点皲裂,露出他沉迷色欲的本质,随后从皮夹里抽出钱一把一把往我身上砸,“他妈的,臭婊子!敢看不上老子的钱,我看你是活腻了。今晚老子非得办你不可!”
他的眼睛逐渐瞪大,眼球上的红血丝爬满他的眼球;鼻孔也微微地一张一翕,喘着粗气;嘴角却大大地咧着,几乎咧到了耳后根,发出阴侧侧的笑声。
看到他露出凶残色魔的本性,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不停呐喊:欧凯,你怎么还不来,欧凯你快来啊!我现在心里唯一能期盼的就是欧凯突来出现来救我。
我浑身像是被施了法术般地定住了,想走却迈不开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个疯子似的在我面前表演撒钱。
人傻钱多,丑人多作怪他表现的淋漓尽致。漫天的钱飞舞着,像是下了一场雪。
我不停地深呼吸再喘气,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醉鬼撒的兴奋起来,眼睛从我身上移开,转到那些飘动的纸币上:“怎么样?壮不壮观?够不够买你一夜?像你这样的货色金碧辉煌会所里一万块钱大把的是。所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到最后狂妄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难听之极,如同破了的锣被人捶的震天响,“哐哐哐!”,如催命魔咒一般。
看到他自我膨胀的厉害,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看着他,看他还想表演什么。
“噶”!他好像是被自己的笑声呛住了,紧接着发出像是猪打鼾的呼噜声,好不容易止住了双眼猩红地转向我,“跟你玩个游戏,你嫌一万块钱少,是不是?那这样,你捡,把地上的钱捡起来,你一只手能拿多厚的钱我就给你多少钱,不够的我转账给你。”
他的话一出口,我真心觉得他脑子坏了,估计是被酒精烧坏了。我淡淡地扬了扬眉毛,蹲下身将散落在脚边的钱捡起来。
看到我真的去捡钱了,他得意地哈哈大笑,笑的脸红脖子粗了恶狠狠地说:“看吧?女人都是下贱的,都是见钱眼开的。一万不够我就给十万。十万买你,你是赚了。”
我从鼻子里发出微不可察冷哼声,将脚边的钱全数捡起来后拿在手里掂了掂:“这里没个万把也有八千的吧?”
男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肥手一甩,牛气冲天的说:“区区小钱,不在眼里。你爱捡多少继续蹲着捡。”
“呵呵!”我讥嘲地笑了他两声,他的脸色立刻变掉,看向我的眼神变的不可思议。
我瞬间眼神一敛,沉着声道:“这些钱我不要。我会烧给你!你既然那么喜欢女人又看不起女人,那这样,到时我找人扎几个纸人烧给你。”
将话说完后我把钱甩在沙发上,对他冷眼看了一下,在他错愕的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臭婊子,你敢诅咒我?我看你是活腻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醉鬼的破锣嗓对我咒骂不断,拽住我的头发将我往后拉。
我双手捂住头,脚蹬着地,试图挣脱。一点效果都没有。
在他的生拉硬拽下陶惟言带我去做的精心发型全数被扯乱,头皮也被拽的生疼。我干脆一手捂住头皮,一手在空气里乱挥舞,去抓住沙发的扶手。
忽然感觉身体腾空,接下来便被重重地甩在沙发上。不巧大腿撞在沙发的边缘,好疼,我忍不住轻呼出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