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间清醒过来。宿醉的感觉特别难受,我感觉到胸口处有一团火似的堵在那里,头涨疼的厉害。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呢?我迷迷糊糊地想。
一手支起上半身,一手扶住额头,看向门口。门口貌似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蓝娇娇,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是方怡?她回来了?我惊喜地叫了一声:“方怡?”
方怡冷淡道:“对,是我!”
紧接着我身边又发出一道娇滴滴的女声:“阿凯!”
我身边怎么会有个女人的声音发出来。我诧异地转过头,对上的是叶清满脸娇羞的表情和如水的眼眸。
叶清?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后知后觉,惊恐地喊道:“怎么是你?”
叶清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掩面而涕:“阿凯,就是我啊!呜……”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渐渐地,我回想起昨晚的事。叶清说要帮我去劝说方怡,可惜失败了,随后她回来,我们两个喝酒吐苦水,接下来的事我就断片了。
再醒来就是眼前的状况了。我跟叶清发生过什么?
方怡气愤恼怒不已,大喝一声打断我的思绪:“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好吗?你们相爱,你们就在一起,我退出就是!”
言罢,她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拉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扔在地上。边哭边扔。
蓝娇娇见状上去抱住她:“方怡,你冷静点。”
我也想冲上去制止这一切,一动便头重脚轻,动作不太利索,最关键的是我发现我的下半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方怡鄙视地看我一眼,正欲说什么。忽然干呕一声,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蓝娇娇跟进卫生间去照顾方怡。我弯腰捡起床边的一条裤衩套上,站在卫生间门口:“方怡,你胃不好,是不是昨晚没好好吃东西?”
“那也不关你的事。”我看到方怡脸上透露出来的深深的嫌弃。
我站在门口不忍离去,方怡唾弃我一口:“滚开!”
我自觉为她让开一条路,她头也不回,捧起地上的衣服就要走。我伸手拉住她,方怡浑身冰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手。”
摄于她的威力,我乖乖地放了手。
这时,叶清不知如何想的,忽然下了床,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她款款走了几步蹲下,捡起地上散落的黑色蕾丝睡衣。
接下来让我吃惊的是眼睛触及到的一抹红,殷红色的血迹犹如一朵盛开的妖艳花朵,醒目的落在床单。
她,她,她是来例假了还是说,昨晚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是她的第一次?
同样的,除了我以外,方怡和蓝娇娇也看到了那抹红,方怡深吸一口气:“欧凯,好好对叶清。我们好聚好散。就当是做了一场还不错的梦!”
我大脑“轰”的爆炸了,眼前一片迷茫。如果叶清真的是第一次,那么我,我该如何做?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看重,我是不是该对她负责。
方怡眼中含泪对我说:“我祝福你们,真的!真心的!”
我想拦着她,不让她走,让她听我解释。可是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够打脸吗?方怡先前就是在感情上被邵瑞伤的体无完肤,如今我又做出这么混蛋的事,我实在没脸挽留方怡。
方怡和蓝娇娇走了,带走了我的心魂,我像是个泥偶一般瘫坐在床上。
叶清复又坐回床上,怯懦地朝我看一眼,压低嗓音:“阿凯,我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对于男女之事,之事,早就看淡。”她倔强地扬了扬头,对我露出苦涩的笑容,“真的,我不介意。你不用想着为我负责。”
我愣在一边不出声,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需要慢慢消化。方怡说走就走了,地上还遗留下几件她没来得及拿走的衣服。我的方怡,我这就失去你了吗?
我呆呆的样子惊到了叶清,她吸了吸鼻子,拉住我的手:“阿凯,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受。”
呵呵,叶清说的话我全部听在耳朵里,但是要我说话,我怎么都说不出来。
我也很难受啊,我难受的嗓子都快哑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叶清急的快哭了,哽咽道:“阿凯,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你喝酒的。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真的。我去跟方怡解释,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解释。你相信我。我不忍心看你变成这样啊。”
逐渐我神智恢复过来,我缓缓地叹口气:“算了,不用解释了。”
我不是自暴自弃,而是一张照片,我去解释,叶清去解释,方怡都不接受。更何况她看到了我和叶清,我们,赤裸裸地睡在床上。我没有信心方怡会原谅我。
同时我也觉得自己真是混蛋,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叶清姐说是不要我负责,可是我真的能不负责吗?当然不能,我是一个有着传统观念的人,又是妇科医生,最讨厌那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
可是要我负责的话,我对叶清也没多少爱。没有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是有多么艰难。我不是虚浮的人,不善于各种山盟海誓,承诺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只能让时间渐渐改变我和叶清的关系。
我抿了抿嘴角:“叶清姐,你就住这里吧。至于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我希望给自己一点时间,能让自己爱上叶清姐,或者说,让我们两个的关系往前跨一跨。
听到我这样说,叶清姐显然很高兴,她嘴角微微向上翘,显出美好的浅笑,眼睛眯成一弯新月:“嗯。谢谢你,阿凯。我不会强迫你要对我负责,真的。但是我愿意陪在你身边。”
我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径直下了床:“我今天要上班。我先走了。”
其实我今天不上班,只是刚发生这样的事,我留在家里跟叶清姐共处一室,我脸面上过不去,唯有用工作这个借口来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