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被拆穿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大概除了欧母没有第二人了。欧凯牵扯起一抹苦笑:“妈,你这样做的意义在于什么?难道我娶徐文雪就一定是幸福的吗?”
面对欧凯的指责欧母没有回击,或许她知道这次让欧凯真生气了。她掩了掩面容,哭哭啼啼起来。
看惯了强势的欧母,以柔弱示人的欧母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有句实话得申明一下,欧母哭起来还是很有女人味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落入人耳朵,不尖利也不沙哑,像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草尖儿的声音。
她这一哭想对她发脾气的欧凯顿时不知所措,我立刻反应过来回屋拿了一盒纸巾递给欧凯。
欧凯忙不迭从盒子里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妈,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
欧凯是个孝顺的儿子,欧父欧母再怎么对他,孝顺在他心中还是一等一的大事。我很少在欧凯面前流泪,大多数也是因为激动或幸福流下的泪,因此欧凯什么哄女人的经验。
除了让他妈别哭以外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悠然地转身回屋泡了一杯玫瑰花茶端给欧凯,朝欧母努努嘴,示意欧凯给他母亲喝。
欧凯接过水杯,伸手拍拍欧母的肩膀像是在哄刚出的小孩一般,哄骗道:“不哭了啊,哭了啊!”
一看他的架势就知道跟小孩子打交道打的多,跟有许多鬼心眼的大人啊,接触太少。
很明显,欧母的这番哭啼只是为了摆脱欧凯的责骂,将欧凯的心软化。
欧母握着欧凯给的纸巾擦擦眼泪,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沙哑着嗓子说:“不喝!儿子,你别怪妈狠心。妈也是为你的将来着想。妈这些年经历的还少吗?情情爱爱在年轻的时候是美好,但日子一久,终究是从实际出发。”
原本软乎下来的欧凯一听欧母的话又一蹦三尺高:“妈,能不能别说这些了。我这段日子都听腻了。”
别说欧凯听腻了,连我和欧母偶尔才见一次的人也听腻了。欧母见我一次说一次,可想而知欧凯在家的日子听的有多腻烦。
见欧凯又要冲她发脾气,欧母又垂下头,用纸巾不断擦拭眼角的泪,不断地吸鼻子:“哎,我真是命苦啊。不但自己的婚姻被人搅和了,我儿子的婚姻也要被人搅的一团糟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妈,你别一哭就说这些好吗?”欧凯的脸沉了下来,很显然这些他也听腻了。
我和辣椒无语地对视一眼,看来欧母在家表演的很勤奋啊,信手拈来的话都能让人生厌,可想而知她表演的有多频繁。
欧凯的话一出口欧母就没再停过。我们四个人站在门口好久好久。幸好这里是两户一梯的,不然可糗大了。只是站久了腿酸呐!
总算欧母哭够了,她狠狠地抹了两把眼泪:“儿子,你现在跟妈回家,好不好?”
欧母好歹都五十出头了还哭的梨花带雨的,现在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央告欧凯跟她回家,摆明了不让欧凯跟我有接触的机会。
欧凯为难地看着欧母:“妈,我才回来,我跟方怡很久没见了。”
“哎!”欧母又长吁短叹起来,脸上挂满泪珠,“那我呢?你自从离家后回家看过我几次?你是典型了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欧母转头呜呜咽咽地哭诉,像是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伤心一样。她不把欧凯是誓不罢休的,我也疲于应付,便挥挥手:“你们都走吧!”
既然欧凯现身了,也从诸多迹象表明了他的立场,那我就不用害怕。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让欧凯回去,也可以让他好好去安慰欧母。
欧凯见我累的想揉太阳穴便同意跟欧母一起回去。欧母顿时转雨为晴,用力抓住欧凯的手,但说话语气仍旧柔柔弱弱地:“儿子,妈也很久没见你了,你知道你身在外头妈有多担心吗?”
欧凯茫然地点着头:“恩,知道了,知道了。”遂被欧母挽着往前拖拽,趁欧母不注意欧凯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看着他可爱又被逼无奈的模样微微扬起眼角眉梢。
闹剧告一段落,我的心终于从高空落回我的肚里,我觉得安心极了,为欧凯出现的及时而鼓掌,也为自己的坚持和辣椒的泼辣鼓掌。如果不是三方面结合,我相信我已经被欧母骗到了。一旦我签了那份假离婚协议,不知道为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等他们进了电梯后,辣椒愤然地拉我一把,随后大力地“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开始碎碎念:“欧凯的妈真恶心。是不是他们上流社会的人都自诩清高,都会狗眼看人低啊!”
“大概吧!我只觉得他们都很会装!一个个的,装的有模有样。”我一腿盘起来搁在另一条大腿上,侧对着辣椒。
“哼!那到是。你瞧瞧你这一年来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没一个是正常的。”辣椒还在为我愤愤不平。
知道她是在关心我,我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冲她笑笑:“鬼知道呢!都心眼都的要命。不理他们了,就当是遇到了一条疯狗。”
“噗!”辣椒正在喝水,听到我这句话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你这句话要是被欧凯他妈听到,你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被辣椒夸张的话语吓到:“有那么夸张吗?”
“没有吗?你不觉得她是十二级战斗力的赛亚人吗?哭笑冷嘲热讽,悉数皆会。你以后可得小心些,你这婆婆不简单。”辣椒若有所思地下结论道。
一想起欧母的种种行为我浑身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太过吓人了。跟她那样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禁我为被生拉硬拽回去的欧凯感到担忧。欧母的紧箍咒不知道为念成什么样。不过同时觉得借机惩罚下欧凯也是值得的,谁让他一声不吭就走掉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跟失踪了似的。
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欧凯。我一边乐呵呵的笑,一边忧心忡忡,两种极端的情绪在我身上集中汇聚。使得我的脸一会上扬一会垮塌。辣椒像是在看神经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