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愣在了原地,连主动打招呼都忘记了。
直到欧母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仿佛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我才醒悟过来:“伯,伯母,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
我紧张的双手不由自搅在一块,手心里汗渍渍的,想找个地方擦掉些汗。
欧母那眼神不容我有丝毫松懈的时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刚应付一个徐文雪,又来一个欧母。
甚至她怎么查到我的住址的我都没想明白,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我就灵光一闪,凭欧家在A市的势力,别说我住商品房了,我住群租房,欧家人也一定有本事将我查到。
欧母怒气满满地说了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邋里邋遢的跟个乞丐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我儿子是哪只眼睛……”
说到这里欧母将话打住,毕竟说自己儿子眼睛瞎了总不是好事,她又换了一副嫌弃地语气:“不知道你是怎么勾引我儿子的。要说你漂亮吧?也就那回事!一点气质都没有,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浑身透着一股穷酸样。”
这几天是怎么了,接二连三有人说我穷酸样了,我真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我穿衣品味不行,太过邋遢。
与欧凯的母亲我是不愿意吵的。从法律角度来说她现在是我的婆婆,也就是我的长辈,更何况她的欧凯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对骂呢!
眼前的欧母用手指指我的衬衫:“你看看你这件衣服,白不白,黄不黄的,看起来脏不拉几,乡下人。”又瞪着我的头发,“你看看你头发,全部油腻腻的贴在头皮上,你是几天没洗头了?没洗头你好意思出门?”
末了又开始指责我的妆容:“还有你的脸?你是去参加化装舞会了还是遇到打劫的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是女人吗?”
我心里暗暗嘀咕:“我当然是女人啊,你不知道,你儿子还不知道吗?”
这种作死的话我也只敢放在心里,断断不敢说出口。处在欧母那如烈火焚烧我全身的视线下,又因自己今天的失意导致形象尽毁的双重打击下,我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欧母养尊处优惯了,年轻的时候是千金大小姐,嫁给欧凯的父亲后是富太太,经济优渥的日子过了一辈子,自然在穿着打扮上花心思多了,相比之下我的潦草还真是入不了她的眼。我羞愧地垂下了头,连带着眼皮也垂了下来。
我的羞愧并没有换来欧母的和善,她见我不说话语气愈加恶劣:“方怡,你告诉我?哪一次你出现在我面前,是让我高兴的?”
听闻我这话我在大脑里快速地回想与欧母的三次见面,貌似还真是的啊!每次都很不愉快!
不容我细想,欧母已经开始严厉地苛责我:“你说说,第一次是欧凯因为你昏迷不醒,差点成了植物人;第二次你让我的儿子忤逆我的意思,给我难堪;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还是个正常人吗?”
面对欧母的苛责,我觉得我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她说的都是事实,每一次见面似乎都有事发生,而且都是不好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见面我也很无奈啊。是不是我与欧母天生命中相克!我低着头绞尽脑汁想着怎样让欧母平息怒气。
“开门!”欧母颐指气使地指挥我道。
我便乖乖地打开了家门,好死不死的辣椒也在屋里,看到我进屋,立刻惊呼道:“方怡,你是怎么了?回来的路上被人劫色了还是劫财了?”
见辣椒说话口无遮拦的,我生怕她会说出愈加不着边际的话,连忙朝她使眼色让她闭嘴。她疑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家里还挤眉弄眼。
我朝身后的欧母说:“伯母,请进。”
我的话音刚落辣椒便紧紧盯着门口,她也好奇谁会来吧?还是我称之为伯母的人。
辣椒与欧母没有见过,但因为欧母与欧凯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当欧母跨进家门时,辣椒露出了然的神情,随后往厨房走去。我没注意辣椒去干什么。
欧母站在门口一脸嫌弃的模样细细地观看我和辣椒的家,还好我和辣椒还算勤快的人,家里弄的干干净净的。
“伯母,请进!”见欧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里满是探究的神情我又叫唤了一声。
这次欧母才一辆高傲地走进屋里,直愣愣地朝沙发处走去。原本我想拿一双全新的拖鞋给她换上的,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我连忙换了鞋也到沙发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欧母瞅了我的脸一下眼里的厌恶明显又多了一分,冷冷地开了口:“我想请你跟我儿子分手!”
欧母倒一点都不客气,开门见山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知该庆幸还是失落。早就知道欧母找我不会有好事,但她那种语气说出这番话,着实让我心惊肉跳。
只是现在我和欧凯已经不是能用分手来解决关系的了,我们得去离婚。但由于还没到告诉欧母的时候,我也不会说。
我双手在膝盖上挠了挠,随后对着欧母说:“伯母,这是您的意思还是欧凯的意思?”
“重要么?我代表的是我们欧家。我说分手,你们就必须得分手。”欧母的身子微微往后仰,所以她是用鼻孔对着我的,眼睛微微朝上,整个人看起来傲慢无比。
若不是因为她是欧凯的母亲,我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那种态度太让人不舒服了。
我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如果是您的意思,恕我办不到;如果是欧凯的意思,麻烦让他亲口跟我说。我相信欧凯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他若真要与我分手,一定会当面说的。我了解他。”
“冥顽不灵!”欧母斥责了我一句,嘴角往下撇了撇,已示对我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