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五月那可怜劲儿,妖皇到底不忍心,抱起了五月,去了院子里。
去了就去了,妖皇又开始不高兴的嘟囔,不晓得在嘀咕些什么。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也去了院子里。
妖皇看看我身上的衣服,我赶紧表示,“我不冷。”
妖皇嫌弃脸,“谁管你冷不冷,冻死你活该!”
冬天呐!美丽冻人的季节呀!
没有五分钟,我就有点扛不住了,赶紧往屋里跑。
妖皇‘哼’笑着我,赶紧也哄着五月来了屋里。
五月开心的‘咯咯咯’笑着,手里还拿着一个迷你小雪人。
这下雪天儿的,我还是早些出门的好,省的师父先到。
“我出门见我师父,等下你去接巷巷吧,我把车留下。”
妖皇‘嗯’了声。
“晚饭等我回来再说,你不用管了。”
交代着妖皇,我就准备出门。
“妈妈!”
五月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抬起他小下巴,对着他小嘴巴亲了口。
妖皇看见后,扭过了头。
噗,我就喜欢看妖皇闹别扭不高兴的样儿。
他不喜欢我亲五月,我知道,可是我这会儿就想逗他。
我决定了,晚上回来给他们做好吃的,做巷巷爱吃的,做妖皇爱吃的。
五月见我出门,闹着想跟,妖皇抱着他去屋里玩儿玩具去了。
小雪人儿一直就在五月的手心里放着,妖皇怕他冷,他还不给。
出了幸福港湾打了个车,我便去了咖啡厅。
在咖啡厅等了十来分,师父就来了。
他的脸色……
“师父你怎么了?”
跟着师父进来的黑衣人想说话,我师父一个不悦眼色,那人就退后,闭上了嘴巴。
“见过娄敬懿了?”
师父问我,我点了头,“师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他的脸色一看就是不正常的。
娄小四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受了点伤。”
他后面那男的明显眼神很是紧张。
“师父,要不咱们先去医院吧?边走边说。”
娄小四看了眼窗外景色,沉默不语。
他这是不同意,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可是我很担心。
“师父你真的这样没问题吗?”
娄小四‘嗯’了声,“九个月前娄敬懿被我们留学当地的恶霸暗算欺负,她反抗中,惹恼了那些人,心脏被挖了,雷新旅把他的心脏移植给了她。”
娄小四突如其来的毫无防备的一段话,听得我目瞪口呆,久久都反应不过来。
娄小四说,“刚开始还很不错,后来有排斥反应,不过医生说,这不是心脏本身的问题,是娄敬懿的心理问题。”
我还是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当初雷新旅是怎么离开影楼的,我知道,那个话不多,总是默默守护在娄敬懿身边儿的,雷影一样的强壮男人,就这么……没有了。
他把自己的心脏给了娄敬懿。
怎么会是这样的?
中间的惊心动魄,娄小四没有跟我说起一点,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几句话。
他的眼神里,有难以隐藏的内疚。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得出来,师父也很痛苦。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话,可是我发现,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
话到了嘴边,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有时候犯迷糊,会不记得有些事情,她自我屏蔽了很多东西。”
娄小四的话,让我感到心疼。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娄敬懿经历过什么,她可是娄家的掌上明珠啊!
精神上的打击,还有等到她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的身体里的心脏是深爱着自己的男人的,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雷新旅给娄敬懿移植心脏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他的心脏还能在她的身体里跳动。
“心脏似乎有原主人的记忆,她就这么替原主人爱着自己,自己又精神崩溃着。”
娄小四的每一次开口,都让我震撼。
心脏有着原主人的记忆?
没有人知道,娄敬懿在经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虽然她活下来了,可是,她活在什么样的感受里,没人能体会。
难怪,难怪她第一次接我电话的时候,还有今天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反应那么奇怪。
倘若事实是这样的话,那,以后见到娄敬懿,不管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就都能接受。
她还是原来的娄敬懿,只不过,她经历着常人承受不住的悲伤。
“她愿意见你的话,委婉的开导开导她,出事之后,我们就回来了,她一直不见人,把自己锁在黑屋子里。”
娄家的人肯定想了无数的办法,娄敬懿今天才去了裘欢的造型馆。
“嗯,我知道了。”
我点着头,抬眼看对面的娄小四。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脸上,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
娄小四自己似乎有些扛不住了,身体晃了下,跟着他进来的黑衣人喊了声‘四少’,慌忙扶住了娄小四。
我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黑衣人,“他到底怎么了?”
娄小四没有力气阻止黑衣人说话了这时候,那黑衣人才跟我说,“被砍了三刀,砍到大动脉了。”
那人说着都想掉眼泪。
之所以从罗骷之城赶回来,是因为,娄小四知道自己差不多要交代到这里了,他想回家。
我眼前一黑,“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我这话是用喊的。
喊话的同时,我跑到了娄小四眼前,看他的伤势。
他们不要命了吗?
黑衣人摇头,“没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就是……”
话到了嘴边,黑衣人低低道,“是四少的亲生父亲。”
娄小四已经失去了意识,晕过去了。
师父的亲生父亲?娄鸣?
对,今天我还在裘欢她男人的嘴里听到了这个名字,当时我还诧异,为什么娄鸣不让裘欢吃糖,裘欢她男人就不给她吃。
原来如此,娄家那个大变态原来还是个医生啊。
我赶忙拿起了包,和黑衣人一起,“快,去医院,找最好的医生。”
师父的身上胳膊上哪儿哪儿都用绷带在绑着,解开了衣服,身上全是刺眼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