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婚礼被破坏后没几天,可汗派人拓跋狩送消息说,希望拓跋狩带崖勒和夏舞去参加狩猎。
夏舞知道,上次的事情可汗并没有什么过错,再说可汗一直都很照顾她,所以当拓跋狩问她意见时,她根本不忍心拒绝。
“可汗,大概就是想缓和我们彼此的关系。”拓跋狩温软如玉地坐在软凳上说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可汗一定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之间关系不和睦,再说还有夏舞和崖勒夹在中间。
“还有什么好缓解的,是拓跋珪先对不起我们再先,而我们也没打算原谅他。”崖勒想到要不是拓跋狩来了,夏舞差点儿就嫁给了拓跋珪,他差点永远地失去了夏舞,想到这里,他心里对拓跋珪的恼怒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
拓跋狩看了夏舞一眼,想知道这件事情。夏舞是怎么看的?
“可是我根本拒绝不了这种要求。”夏舞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向拓跋狩坦白她心里的想法,她不想去见到拓跋珪和雅那妲,但是她又拒绝不了可汗的要求。
“不想去,我们就不去,顾及那么多做什么。”崖勒看着夏舞说道,他不忍心夏舞为难,也从来不会强迫夏舞做任何事情。
自从一起经历了上次的危险之后,两个人更加确定心意相通,崖勒对夏舞是更关怀了些。
“可汗对我那么好,这样拒绝他真的好吗?再说,他是这里的王,我们刚让他的儿子再全匈奴丢了脸,现在他给我们台阶下,我们真的能不听吗?”
夏舞对于这件事情倒是比崖勒看的清一些,她拒绝了拓跋珪,并且联合拓跋狩一起破坏了和拓跋珪婚礼,这些事情,她的确也做的不地道。
夏舞的话,让在场的拓跋狩和崖勒都沉默了,他们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的问题,只一味的记得拓跋珪对不起他们在先。
怎么说,拓跋珪都是这个地方的王子殿下,现在就这样被他们打了脸,可汗这次邀约分明就是在给他们彼此找台阶下。
“那就去吧,众目睽睽这下,雅那妲和拓跋珪也不敢做什么的。”拓跋狩站起来说道。
他想,就算雅那妲再看夏舞不顺眼,拓跋珪再怎么想除了崖勒,也不至于再狩猎这种情况下的。
“只能去,可汗给足了我们面子了。”夏舞回应拓跋狩。
“没关系,就算有事,我也会保护好你。”崖勒上前,不管拓跋狩还在场,直接抱起了夏舞,柔声安慰她。
他知道虽然夏舞分析道理,分析得很到位,但是,她还是会害怕的,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子不可能不害怕。
他知道夏舞其实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姑娘,她虽然性子闹腾,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中原小姑娘,她也会害怕,只是一直觉得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而经历得那么多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现在不会了,他会好好保护她,守护她,替她扛,替她挡。
拓跋狩看到崖勒的动作,笑了笑,很识相地走出了营帐。
看到崖勒和夏舞现在互相接受了对方,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们还能平淡的在一起,拓跋狩觉得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得事情。
“崖勒,谢谢你。”夏舞余光看到拓跋狩的笑容和他出去的背影。有些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娇俏的青春少女,两颊飞红,笑容可掬,可惜崖勒抱着人,没有看到夏舞脸上的倾城娇羞。
那经历了世间种种之后,只为他一个人绽放的笑容。
“跟我还需要说谢谢。”崖勒松开抱着夏舞的手,摸摸了她的头,夏舞有一头柔软的黑发,崖勒一直很喜欢,经常喜欢摸一摸。
“崖勒,狩猎虽然说大概会很安全,但我还是不放心,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以前崖勒摸自己头发时,夏舞都会有些害羞,但现在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崖勒宠溺的对待她,习惯了崖勒对她温和的笑容,面对崖勒她依然有小女生的内心触动,却更多的是欢喜,这个男子是他喜欢的。
即使他不是王,不是富商,也依旧能让自己对他倾心。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好好保护你。”崖勒轻笑着摸了摸夏舞的脑袋,熟练地将她的小脑袋按到了自己怀里。
夏舞楞了楞,只犹豫了几秒便伸手抱住了崖勒的腰,感觉到她的动作的男子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狩猎很快就来了,拓跋狩只带了两个随身的侍卫,坚决不同意木碗儿同行。因为木碗儿身体不好,他不会让她去这种地方冒险。
夏舞带了一个侍女,崖勒自己骑着马,表示不需要别人的伺候。
狩猎在草原上一直都是很盛大的活动,可汗圈出了一片地盘,除了一队随身保护可汗的侍卫,大臣们都没有带太多的人。
王后也和可汗一起来了,大臣们都在,雅那妲和拓跋珪见到拓跋狩带着夏舞和崖勒来,都纷纷变了脸色。
狩猎的营帐是提前就准备好的,雅那妲看了夏舞一眼,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摆,转身进了营帐。
“小舞,你过来,好久没看到,让我好好看看,最近好不好?”可汗见到夏舞来了,没有任何芥蒂地招手把夏舞叫到自己的身边。
“见过可汗,王后娘娘,我挺好的,谢谢可汗关心。”夏舞走过去对着可汗个王后行了礼,可汗对着她欣慰地点点头,王后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发表意见。
“那就好,一会儿狩猎开始后,你就跟着王后吧,这样安全一些,女孩子是不需要加入进来的,看着我们来就行了。”可汗隔着人群,意味深长地看了拓跋珪一眼,从夏舞一出现,拓跋珪就一直看着夏舞。
他这个儿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的,可如今看来,根本不是这样的,他对夏舞的这份执念,竟让他不惜趁火打劫。
“谢谢可汗的关心,不过我就不打扰王后娘娘了,世子已经安排好了。”夏舞口中的世子自然就是拓跋狩,夏舞知道王后不太喜欢她,这样往王后的身边凑,是会更招人讨厌的。
“既然这样,本大汗也不勉强你,回去吧。”可汗看了夏舞一眼,想了想拓跋狩做事还算稳妥,也就放心地让夏舞回拓跋狩的哪里。
崖勒看到夏舞过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问她可汗说了什么。
夏舞并没有挣扎崖勒的手,就这样让他握着,轻声说可汗的事情,拓跋珪隔着狩猎场里的树木和人群,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和两个人亲昵地交谈。
这让他心里嫉妒得发狂,却又想起了可汗之间对他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轻举妄动,并且趁着这次狩猎的机会,和大哥的关系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僵硬,让他去和大哥交好。
拓跋珪一直盯着夏舞的背影,一直到她和崖勒走进了拓跋狩的营帐,这才收回目光。
“诸位,这次狩猎,说说你们有什么新鲜的想法?”转眼就快要正午了,可汗把参加狩猎的人叫到年前集合。
“一切听可汗的。”虽然这是出门在外,玩游戏,众位大臣和将军这些还是不太敢没听可汗的意见就行动,一时说话大多是附和着说听可汗的。
“好,那就老规矩,比赛,谁的猎物最多,本大汗有赏。”可汗挥了挥手中的弓箭,激情澎湃地说道。
“好,好,好。”大臣们和将领们也跟着可汗的动作挥了挥手中的弓箭,一时气氛很嗨。
崖勒骑在马上,转过头来对夏舞笑了笑,他英俊的身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一时让夏舞觉得他像一个英雄。
虽然狩猎场里跟他一样动作的人很多,崖勒却是她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英雄。
“输赢不重要,保护好自己。”夏舞跑到崖勒的马前,认真的嘱咐他。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回营帐去吧。还有雅那妲的营帐就在那边,你离她远一点。”崖勒笑了笑,丝毫不避讳地看了眼雅那妲的营帐。
“嗯,去吧,大家都去了,小心点儿啊。”夏舞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雅那妲并没有从营帐里出来,并不知道他们在说她。
崖勒最后看了夏舞一眼,一夹马肚子跑了起来,追上前面的队伍。
夏舞看着崖勒的背影,知道最终在树林里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回到营帐里,王后看着夏舞进去后,嗤笑了一声,转身却是进了雅那妲的营帐。
崖勒刚走没多久,就发现了等在前面的拓跋珪,他堵在路中间,让崖勒没有办法觉得他不是再守自己。
“拓跋珪,你在这里做什么?”崖勒拉了拉马僵绳停了下来。
“崖勒,你现在高兴了?”拓跋珪却是没直接回答崖勒的问题,他转过身来看着崖勒,眼中熊熊怒火燃烧。
“我高兴什么?你说舞儿,这事儿,我不是还得谢谢你?”崖勒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笑了笑看着他。
“呵,崖勒,别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人还在我匈奴有什么好得意的?”拓跋珪控制住身下乱动的马,恶狠狠地威胁崖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