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勒远远地看着运足力飞奔着前去追赶山贼的拓跋狩,又回头看了看刚刚被自己等人制服,在车旁留下的几个山贼自然也是气愤极了。
自己从独立出来闯荡江湖,就是专管教训无礼之徒,常年把打架当成日常生活的酒保。就算现在,也是有着多年的经验,什么时候被他人这么欺负过?
这些山贼也真的是胆大包天了啊,真的以为自己有点斤两,不知好歹,倘若不给他们点教训,是不是就要看扁了他崖某人,小小山贼是不是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啊,什么身份了?
崖勒不屑地冷哼一声,迅速又不失风度的整理刚刚因为打斗而有些凌乱的衣衫,转头看向夏舞两人,开口嘱咐她们,
“夏舞,木婉儿,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且去追拓跋狩,好生收拾收拾他们这些不知分寸,不懂孰轻孰重的小小山贼。”
崖勒的眼中满满的全是轻蔑,心口相对,夏舞听着知道他是真的打心底看不起这些苟且偷生畏畏缩缩存活于世的鼠狗之辈,便会心的一笑,理解崖勒心中的不快,对着他点点头,开口回应,
“崖勒你放心去吧,这里我们两人不会出什么事端。”
“就像你所说的,不过小小山贼,不用怕。”
崖勒看着她再次摆起那张熟悉的不可一世的笑脸,心中闪过一丝宠溺,却没有表露出来,温柔的看了夏舞一眼,最后嘱咐到,
“你们且在这里不要乱跑。”
“这些山贼已是穷弩之末,很快就能解决了!”
“等我们回来!”
“我们回来之后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说罢,崖勒运起轻功,瞬间没了踪影。
夏舞看着他离开,回想起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脸渐渐红润起来,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夏舞赶忙避开木婉儿变得奇怪的目光,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心中暗想: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经不得儿女情长了?只不过是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心跳加速,心中酥软。
暗骂自己没用,不好意思的把脸藏在双臂里,埋着脑袋,谁也不看。
过了没多长时间,拓跋狩便和崖勒意气风发的一起飞了回来。
夏舞这才变了姿势,起身走过去迎接。
木婉儿也是女儿家,理解夏舞刚刚小女人的举动,知道刚刚夏舞是害臊了,也是古灵精怪的一笑,却没有戳穿她。
拓跋狩和崖勒落地后,拓跋狩便与她们二人眉飞色舞,有说有笑地谈论起刚刚打斗有趣的场面。
听着他们说的火热,崖勒轻笑,想着自己便去收拾一下。
这么想着,便回头对着马车喊话,想要吩咐他之后的事情。
而崖勒的话还没喊完,突然有一个被绑在车边的山贼,奋力挣脱了绳索,趁着他回头说话的时间,狠狠地一刀子敲向了崖勒。
而崖勒说完话刚好回头,加上多年而来的应激反应,身体灵巧地向旁边一转,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虽是没有伤到,无伤大雅,崖勒心里却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山贼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崖勒的眼中冰冷一片,冷淡的开口,语气冰冷,已是下了最后关文,
“你们如果这么不知死活的偷袭的话,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崖勒边说着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下筋骨,关节处“啪!啪!”直响,看着山贼瞬间变得惊恐的脸色,眼神更加轻蔑,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教训这帮山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截了当地揍他们一顿最为舒畅爽快。
反正无论按理按情,都是是他们偷袭再先,自己还手在后。
他们又没什么太大的事,也只是挨了一顿揍,刚刚如不是自己躲闪及时,如今就已经躺在地上,生命垂危了。
事后就算找不到什么借口,崖勒也是想什么就做什么,待他想通,便下了决定,便带领几个随从拿着武器就向着山贼砍去。
刀刀见血,丝毫不留情面,而在一旁仅仅只是看着的马车的车夫也是被着粗鲁的场面吓得不轻。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跑,可不知何时,就已经吓的根本站不起来,更别说好好稳当的走路了。
但虽然是害怕至极,却也安守自己的本分,还好知道拉住马匹不让马儿乱跑。
不然马儿受了惊吓,飞奔乱跑,误伤了夏舞……
马夫不敢再想,如果夏舞她们受了伤,他敢相信,眼前这个崖勒收拾完山贼后,紧接着要干的,绝对就会来好好收拾自己,让自己长长记性的。
想到这里,马夫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口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确认自己的头还在脖子上。
夏舞和木婉儿并没有注意崖勒那边的情况,完全不以为意。
两个人坐在马车中,随意说着话,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而又听着外面的动静,不担心崖勒,反到担心那帮山贼会不会伤得太重。
却又不并不想下去,毕竟崖勒正在气头上,也是需要找个发泄口,撒撒心中的闷气。
夏舞自己会一些功夫,但木婉儿不会,下去的话,万一一不小心伤了自己,就不知是帮忙的还是捣乱的了。
夏舞看着木婉儿好奇地目光,忍不住勾着嘴角,开口调笑,
“婉儿,你说崖勒那个家伙,到底能不能打的过这些山贼啊,毕竟我们人比较少啊,山贼多啊。”
木婉儿知道她实在没话找话,寻开心玩,却也是随随意意地回应她,晃悠着小脚,
“诶呀,夏舞你就放心吧,就算是崖勒打不过不还有拓跋狩吗,就算他们两个都打不过不也是还有那些随从吗,我看你没算上那些随从吧,算上了我们人数就多了啊。”
听着木婉儿显然对崖勒他们很有信心,丝毫不担心的语气,夏舞突然平白无故生出自豪之感,就像,自家相公,被人夸了。想着想着就又是不自觉地傻笑。
木婉儿看她又犯桃花,也懒得理她。
过了好一会,夏舞才开口
“可是婉儿,我总感觉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夏舞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隐隐的不好的预感,有些轻微的慌张,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里怪怪的,说不出什么滋味。木婉儿看着她皱起眉头,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拍拍她的肩膀,用温和的声音开口安抚到,
“夏舞,我感觉你就是太神经了,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听着她的话,夏舞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还有不安,也自我催眠到自己要相信拓跋狩和崖勒,他们二人一向是自己心里最靠得住的人,一定会不费吹灰之力击退山贼的。
便转移话题,想轻松一下气氛,随意的开口,
“不过今天已经遇见了两次山贼了,我感觉已经快崩溃了,要是再来一次,那就不用活了。”
林婉儿听着也叹了口气,很是无可奈何。
而此时远处又来了一波山贼,崖勒刚刚揍完上一波山贼,也没有休息,便继续迎敌,拓跋狩也跟着出去,随他一同在外面奋战着,山贼虽然人多,却也真的是武力不及,渐渐开始走了下势。
知道山贼开始有些吃力,崖勒嘚瑟的本性又显现出来,扭头对着拓跋狩说
“就说嘛,这几个小山贼怎么可能拦的住我堂堂崖勒!”
崖勒自恋的拍了拍身旁倒下的一个山匪,拓跋狩听着翻个白眼,根本不理他,继续击退着不断扑上来山贼。
一时间完全没有去分神注意马车的动静,大概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些山贼太好解决了,就没有留意疏忽了,以为这山上的山贼都那么好解决。
而就在山贼马上就要清理完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遗漏的山贼,趁二人不注意,突然从旁边的树丛中窜了出来。
可能是由于这里的草丛太茂盛了,也可能是两人又在混战,一时间就没注意这里。
而那个成功避开拓跋狩和崖勒,窜出的山贼,也不去管里面有谁,知道自己打不过外面的人,就直奔着马车而去。
终于注意到情况的崖勒想去拦截,却还是离马车太远了,来不及赶上,而那个山贼却也有些功夫,一脚把已经吓呆了的车夫踢下,自己驾着车走了,崖勒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个山贼的行动,却还是因为离马车太远了,赶不过去。
车里的夏舞和林婉儿明显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却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们的武功着实没有崖勒二人的好,贸然出去的话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惹怒山贼。
“夏舞……我好怕。”
林婉儿紧紧的抱着夏舞,一丝一毫都不敢分开,好像分开后她就会被打一样。
“乖啊,我相信他们会来救我们的,我们现在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总不能还没等他们来,我们就把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了吧,那样他们来就我们还有什么用呢。”
夏舞像刚才林婉儿安慰自己那样,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两人就这样依靠在马车里等待着崖勒和拓拔狩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