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烟雾还未散去,似纯白的丝绸般缠绕着拓拔狩与崖勒,片片落叶像点缀星空的灿烂繁星缓缓下落,此时空旷的林间时不时传来一声声鸟的回音,被放大的声音寂寥的与空气融为一体,瑟瑟发抖的树叶害怕般的开始蜷缩起身子,一切都是那么的静,那么的静!
“崖勒,你没事吧?”
拔拓狩喘着气巡视着四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仿佛一些微小的事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凌冽的视线不断变换着方位,让人不禁有种敬畏之感。
“没事,就是可惜了,没捉到几个人。”
崖勒咬了咬嘴唇,面容扭曲的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懊悔与不甘心像块巨石沉重地压在崖勒的心上。
刚刚明明可以的,哎……就差那么一点点。
拔拓狩看着愁容踟蹰的崖勒,知道他还在为刚刚所发生的事情烦恼,而且他也明白崖勒也正担心着夏舞,怕她出什么事。
“崖勒,我们现在要想想后面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拔拓狩劝着崖勒。
现在这个时候时间非常的紧迫,要说有什么时间留给他们去思考下一步应该做什么,那这样的时间太少太少,夏舞那边的情况并不清楚,也没办法知道现在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样的,若是要用猜,那估计要冒的风险就太大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在极端的时间里想出后面所要做的所有事情。
“现在情况对于我们来说十分的不利,况且……”崖勒环顾了四周,才说道“况且我们只有两个人,就算我们想去救夏舞她们,但是……敌人不管是在人数还是策略方面我们都是毫无胜算的,单枪匹马地贸然进去,也许最后夏舞没救出来,我们两个都被抓了。”
“嗯,不错。”
拔拓狩听了崖勒的分析,也表示赞同,要说人数的话,他是吐蕃王子,人是肯定有的,但是……现在离他的领地太远了,根本来不及去调人,而且就像崖勒说的,敌方有十分精细的出谋划策的人,就算我们人数能与他们相抗衡,但是……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欠缺的。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在这想策略了,夏舞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拔拓狩心里担心着夏舞的情况,心焦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蚂蚁在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心脏,酥痒感像触电般的蔓延至头皮。
“现在我们所要想的就是去哪找人帮我们。”
崖勒思索着看着拔拓狩,眼神中不断有丝丝火花像黑夜中的一束星光般的在崖勒的瞳孔中绽放。
“这里离我的领土太远,想要调来我的人,太难了,何况现在形势有十分的紧急,想在短时间内调兵过来,我想……只是不可能的。”
“确实时间太紧了,这……”
时间的问题像铁索般困扰着这两个人,缠绕在他们的心头,并且在时间的流逝中,这根铁索还在不管的收缩,似乎想将他们死死地捆住,好让他们陷入深深地绝望。
“拔拓狩!”
“恩?”
“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人离我们很近,我们可以求他帮我们。”
“这……”
拔拓狩很是为难,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能救他们的就两种,一种就是去他的领土找人,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的问题,那么就剩下第二种办法了,那就是靠他们自己,但是这种方法就相当于在冒险,而且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仿佛这就是一次赌博,赢了便万事大吉,但……但要是输了,那就是把一切都搭进去了,包括他们自己。
“好像没有。”
“是……是吗?”
崖勒心中唯一的像在死亡中求得生存的人的希望一样,一下子便被无情地刺破了,心仿佛空了,丝丝凉风争先恐后的灌进来,使得周围的血液都冷的开始慢慢凝固,心脏像是嗅到到了死亡的气息,开始缓慢的跳动。
“哦,我想起来了,有!”
拔拓狩突然的惊呼吓的崖勒原本渐渐跳的缓慢的心脏像挣扎的似得使劲想跳出胸腔。
“谁?”
崖勒没有在乎刚刚拔拓狩对自己的惊吓,在听到“有”时,崖勒就知道他们有希望了。
“就是嘉峪关的总督刘能。”
“刘能?”
“恩,就是他,他手中掌握着一批军队,而且他所训练出来的人,都是在战场上赫赫有名的,他的威信恐怕在嘉峪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我们去找他。”
“但是我们跟他并不是太熟,他会不会不帮我们?”
“这个……”
这个崖勒就不敢保证了,因为他们彼此都不是特别的熟,贸然前去别人不一定会出手相助,也许还会觉得他们是什么敌方派来的奸细,到时候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试试。”
“去找他们吗?”
“恩,现在我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何况要是我们好好解释一下我们的情况,兴许他们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恩,也只有这样了,反正时间紧迫,前是老虎后是狼的,不如去闯一闯。”
说完,二人便纷纷准备起身去嘉峪关。
突然一个想法像闪电进入脑里,刺激着大脑在不断思考着。
“拔拓狩!”
“恩?”
“他们那边有没有一些善于打仗的人呢?”
“啊?他们那边不都是些英勇善战的人吗?”
“我说的是有才能的人。”
“这……让我想想。”
嘉峪关地势险要,而驻扎在此的军队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所以他们的作战能力是无可厚非的,要说有军事才能,那就只得是将军了,他们里面最出色的的将军……
“怎么样,想到没有?”
“别着急,我正在想,将军……将军。”
“快点吧,我担心夏舞,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霸天!对就是他李霸天。”
“李霸天?”
“对,我听说过他,想穿他为人豪爽,不拘小节,长着一对傲人的眼眸,在战场上那双眼眸如利剑般的扫视着敌军,曾经有个人,被他盯得吓得尿了裤子,但是他为人却很随和,被士兵所爱戴,但是在战场上就是修罗般的人物,他的才华与能力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他曾经指挥了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战争,当时的敌多而且敌军的粮草充足,马匹个个都是强健有力的,但他当时的部队,因为被切断了粮草供应的渠道,他的手下的人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人都饿的吃草根了,那马匹就跟不用说了,都快死了,每一匹马当时都是站都站不起来,可是,就是这样大局已定的形式,结果却是李霸天赢了,一路踩着敌军的尸体过来,所以在嘉峪关,他被人们视作神一样的存在,并且谁也不知道那场战争,他是如何取胜的,至今都是个未知数。”
“他如此勇猛,要是来帮助我们,岂不是更好。”
拔拓狩看着崖勒一脸兴奋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想要是说动了这两位来帮我们,那我们胜率就太高了。
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他肯帮助我们,要是他们不肯相助,那什么都是白提。
“那我们去试试,说不定他们会答应我们的。”
“啊!我想起了,哈哈哈。”
拔拓狩突然的大笑使崖勒十分的疑惑,不知道拔拓狩到底怎么了,就突然大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夸张,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好像的事。
拔拓狩摸了摸笑地流下来的眼泪,看着崖勒一副不解的表情,拔拓狩就更觉得好笑了。
“怎么了,你突然笑什么啊?”
“要是我告诉你原因,也许你也会觉得十分搞笑的。”
“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说笑话,唠家常,夏舞还等着我去救她呢。”
崖勒一想到夏舞,就感觉像有一根隐形的刺突然戳进心口,那根刺还不停地在心房处搅动,使得心房中的血液与肉都混合的扭曲在一起,疼的崖勒泪水不断地想从眼眶中挣脱出来,但是崖勒还是极力控制住了眼泪的溢出。
夏舞,夏舞,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救你了,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
拔拓狩笑了笑看着崖勒先是一脸的不解到现在的担忧,便知道崖勒是在担心夏舞,也能体会这时候他的心情,便停止住了笑声,严肃的对崖勒说“你可知道我与白玉堂交好,视我如己出?”
“恩,这我知道,怎么了吗?难道白玉堂能帮到我们?”
拔拓狩一听,大笑了两声,又说“不不不,他没有办法帮我们,因为他现在也是个闲人,没有什么权利和兵力,不过他的才能确实是可以值得一提的,这我倒是很赞同。”
“那为何提到他?”
“因为……”拔拓狩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正是他们去嘉峪关的方向,寥寥星辰渐渐出现在夜空,像是宝石般的在星空的怀抱中不断地旋转着,衬托着夜空的美丽,与宁静。
“因为他以前正是嘉峪关的前任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