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老匹夫你可等等。”领头那人还未等村长把话讲完,就开口不礼貌的打断了。
他挥挥手,后面的山贼听令,带上来一个人,一个男人奄奄一息的被拖了上来,看见那人上来,不管不顾老村长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他似笑非笑的缓缓说道。
“你看看,这人,你可熟悉?怕是旧相识。”
老村长一瞬间就抬起头来,他拄着拐杖,气的浑身发抖,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伸手捂住了心口。夏舞连忙上前扶着他,以防他摔倒。老村长颤颤巍巍的抬头喊道,“老贼,你可别欺人太甚!”即使现在依旧是白昼,层层叠叠渲染的清澈蔚蓝天空上漂浮着许许多多的似雪白净的云朵,可是风却刺骨,仿佛是一柄利刃穿透村长和夏舞他们的心房,猎猎冷风将村长的衣摆吹的纷乱作响,村长的心,现在都凉透了。
而山贼听了此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村民们却一反常态的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过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女人不确定的说。
“那人,不会是村长的儿子吧?”
而此话一出,一些人也马上反应过来了。
“是那个十五岁的时候跟他舅舅一起出去经商的那个小不点吗?”
“是是是!没错,就是老村长的儿子!”
而夏舞,崖勒,拓跋硅五人听了村民们的解释,这才了解了事情的梗概。
原来,村长一家上下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其中长子早夭,长女死于一次打猎,是因为被山顶莫名倾下的石块砸死的,据说血肉模糊,连个全尸都收不得,而三女因为是个女孩子,所以从小就唯唯诺诺的,丝毫不闯荡,可是因为生的一副好皮相,所以在一次出游中被一个有钱的官人看中了娶回家去做了小妾,也算是善待她了,虽然她住在京城,离家距离很远,很少回家,可是她还是心系家庭,时不时的就会往家里寄几个钱,帮衬帮衬困难的村庄。
而这个四男呢,从小头脑就灵敏,十分聪慧,为人处世也是十分的到位的,挑不出什么毛病,也对这样打猎为生的生活不太感兴趣,就被在京城经商的舅舅带去经商,因为自己姐姐也在那里,所以抱着互相有个照应,能带回点信儿这样的想法,村长就让他去了。
而这四男的气运也是不错,刚刚接手一家茶具店,就正逢皇上喜爱收集茶具的好时期,于是朝廷上放出消息,一个月后会从京城中选来一家茶具,作为皇上的珍藏,还会奖励一百两黄金与一家店宅。接收到这个消息后,他连夜亲自加工,在经历一番绘制烧制后,在许许多多的失败品的培育下,一套完整的茶具被送到了皇上手中,青白瓷器流云花纹,独特的与众不同的造型令皇上眼前一亮,缠枝莲的杯身又讨了太后的巧,一番筛选下来,最后一锤定音就是这家茶具,这下算是功成名就,朝廷大量购买这套茶具,这店呢自然也就成了皇商,自然是人人趋之若鹜。全城上下,不论是男女老少,会品茶的还是不会的,会造茶具的还是不会的,都想买来这套茶具回家沾沾喜气。可是皇上毕竟是皇上,茶具当时要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虚假商品也是风靡一时,于是更为四男这家的茶具添了一份神秘之风,自此一炮走红。销量火热,全城要说第二,都无人敢说第一,价格更是一连的飙升,另人瞠目,四男也就从此发达起来了。
于是自四男十五岁时去了京城经商,闯荡一番后也算是有了一番成果,成年忙的脱不开身。八年后才怀揣着对家乡的怀念与对亲人的想念,第一次回家。没想到这第一次回家,就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感叹,这得是什么气运,是不是都用在经商上了。多年来不回一次家,可是这一回家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领头的那人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一身皮衣敞开,露出胸口,显得狂野不拘。他骑着马,那马是配着他衣服颜色的枣红色骏马,原本也是十分受人敬畏的长相,可是,唇角挂着的令人厌恶的讥讽笑容,却毫不留情的毁了这一切。
“老匹夫,勇气可嘉啊,还想要反抗?但是,可不要因为你这无所谓的被人踩在脚下的骨气让你们全村人——”说到这,他冷笑一声,“都死在这里啊。”他话音刚落,尤挂着悠长带着挑衅的尾音,身后的那些山贼就跟着起哄大喊大叫,喝彩声,和骂声,交织连片。一些有血性的村民,甚至已经举起了武器,却是因着他们人多势众不敢上前。
而这样挑衅的场面更是让村民们愤怒,可是他们竟然并没有与那些山贼对骂,他们只是拿起武器,并且攥紧,然后看着村长,等他下命令。
村长年迈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微抖动着,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可是到最后,村长却在村民们不解的目光中,艰难的,缓缓的摇了摇头。
空气有那么一瞬的凝滞。村民回过头,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村长,似乎在不平,似乎在质疑,又似乎在责怪。而村长呢,他仍是低着头,脸部的肌肉好似在抽搐,艰难地,又摇了摇头。
领头那人看见此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极其刺耳,就像是一群聒噪的青蛙在炎热的夏日里无休止的大叫。他拍拍手,故意拍的极其响亮,让在场许多人都忍不住紧紧皱起眉头,以表示自己的不满,而夏舞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她不仅皱起了眉头,还要往前一步走,拓跋硅见状,心中一空,一下子向着夏舞的手伸去想要把她拽回来,可是却被崖勒的手不着痕迹的挡住了。于是夏舞回头给了崖勒与拓跋硅一个“不要担心”的表情,然后在崖勒无奈却了然的眼神还有拓跋硅担忧的眼神中向前走去,于是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夏舞身上,山贼们的眼神自不用说,充满的欲望的火热与淫亵,甚至还有人吹起了流里流气的口哨,而那领头人更是如此,那宛如野兽般的审视眼神让人浑身不舒服,可是夏舞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的继续走,直到超过了村长。
也就是说,现在在场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出奇美丽的少女开口说话。
夏舞一身靓丽红衣,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而这些,又怎么美的过她眼底犹如秋波一般的惊鸿丽色,端的是一方绝美的风景,叫四处即刻明亮了几分。
薄唇吐语,声音清脆如黄鹂轻鸣般的清脆动听,说的话却是让人忍俊不禁。
“你这流氓,要脸与否?欺不了人家老的,便是挟持了小的,这样的猥琐作风,着实另人不齿,好意思在这儿作威作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的是个什么货色。知人知面不知心,打扮成那副样子给谁看呢,叫人恶心的慌,我看啊,您也别做什么山贼头领了,到皇宫里做太监叫你狐假虎威个够去。”
这话一出,崖勒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俊俏眉眼间皆是对夏舞的宠溺。拓跋硅更是毫不给面子的喷笑了出来,村民们也忍不住笑了,一瞬间笼罩在村民们这面的乌云都好像散开了些,而山贼们则是一脸惊诧与不敢置信,心想自从老大成名以后,还没有人敢跟老大这么说话。然后他们看着夏舞的脸色,则是多了一份惋惜。这么好个美人,怎么胸大无脑呢?
而那领头人更是面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他大手一挥,一旁的山贼立马拖着四男的衣服过来到众人面前,他本是虚透了的人,哪里经得起那样粗鲁的动作,却连喘息都十分困难。那痛苦的样子让村里的姑娘们心痛不已,更别说是老村长了,他嘴唇猛的颤动起来,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气急了一个劲儿地咳嗽起来。村名们顾不得笑了,眼光都聚集在一处,原本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现在却都没声儿了。
领头人看着四男被带过来,狠狠的踹了他两脚,那闷响让人听了都要发怵。地上的人半点声音都发不出,身体还在发抖,已然命悬一线。
“死老头子,我原本想如果你今天给我几个女人给我点钱我就放过你,可是这婊子却如此对我,老子自从成了名以来就从来没被人这么对过,感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敢太岁头上动土。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你儿子,今天不断个胳膊断个腿的,我就把我这座山让给你!”那领头人狠狠的骂道。
接着,他一转眼珠子,又道:“我看她虽无礼,长得却是漂亮的紧,要不然,你扯了她衣服送上山来给我玩儿几日,玩儿腻了我就送下山来,不过是死是活我可不保证啊,再备了粮食钱物两车送山上去,我便放了你这个儿子,叫你们父子团圆,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