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还不错
琴瑟工作室2018-05-08 18:073,161

  “夏舞……你别吓我好吗,醒醒可好,你个妖魔鬼怪,不是很能作妖吗,你醒来啊,好好地醒来,我们在比比,看谁打架厉害,我会把你打倒在地,一定会的,你个弱鸡,若不是我之前放水,你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不服吗,那就来试试啊。看谁厉害,我一定会把你打倒在地的。”崖勒双目猩红,米白色的眼白处布满了血丝,他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一直在照看着夏舞,崖勒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两张薄唇张张合合,低沉的男声像是蚊子飞过天际,嗡嗡的念着,听不懂在说些什么,像是疯魔了一般。

  若果夏舞就不过来了,他会怎么样?他是不敢想的,怎么敢想的,那一分一秒会是人过的日子吗?不是的、那怎么可能是人过的日子?那样的日子,不如不过了的的了!

  庭中的榕树是他和夏舞一起在很多年前载下的,是什么时候呢?早就记忆久远的记不清了,只知道这棵榕树见证的,是他们度过的每一个夏至。夏舞于他而言,似是兄弟,又好似挚友。他是在意夏舞的,在夏舞晕厥过去的那一刻,崖勒才发现,原来夏舞对他来说不只是兄弟,不只是只有那么简单的关系,原来早就生了别样的情绪,还装什么不在意……

  那种情绪,到底是什么?崖勒不敢断言,他只是知道夏舞对他来说如同生活的一部分,是缺一不可的。如果夏舞不在了,这不是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以后生活的每一天。

  崖勒停止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的思想、他不敢去想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他不敢去体会,也无力去承受随之而来的变化,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夏舞不能离开。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不能。

  庭中的榕树郁郁葱葱,挺拔的树杆还似是一瞬间的拔地而起,枝叶繁茂得如同卷面上的一滩翠色的枝叶,在空中蔓延开来,笼罩着庭院,墨绿的树叶上青翠的脉络清晰可见,透过着脉络,好似还能嗅到这股子的清香味。其实是不存在的,可崖勒总是觉得是有的,一丝风划过面颊,吹落了几片枝叶飘零在地,落在黄色的土地上,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干枯了,不见之前的生机。一如他现在的心境,每一分一秒过的都是那样子的煎熬,崖勒躁动不安、他想冲上前去,进去那间房子里看看夏舞现在的处境,但是不能,他现在还不能,那个医生说了,叮嘱过不可以打扰,可这让崖勒怎么忍得住?心焦,心焦!

  火烧云烧上天空,焦急的心情如同着越烧越烈的火烧云那般的越演越烈,不会休止的燃烧,像是烧尽了崖勒的心底,要燃尽他的五脏六腑那般的熊熊燃烧着,崖勒在庭中来回的踱来踱去,他坐不下去,甚至晌午的时候都食不下咽,心里是躁动不安的,那间屋子里医生进进出出,崖勒几乎想要冲上前去问他个一五一十,他多么想问问夏舞怎么样了,就算没有恢复记忆也不要紧,就算痴呆了也无伤大雅,他只要夏舞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出线在他的面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比此时的夏舞更重要了。

  人是到了危机的时刻才知道一切的珍贵,以前他只是觉得他需要夏舞,需要夏舞每一分一秒都在他的身侧,看着夏舞的欢颜笑语,看着夏舞的笑颜如画,就像是看着最美好的宝物,怎么样都移不开眼,就想把眼神紧紧的粘在夏舞的身上,看着她,念着她,怎么都不会错过她的一丝一毫的表露情绪。而现在,崖勒总算是明白了,他离不开夏舞了,他像是喝下了一口无药可解的毒,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拯救他,除了夏舞,她像是解药,是一种能解他的毒的解药,只有她能解,只有她能,而她,也只可以解他一个人的毒,别人的不可以,也不行。

  崖勒没有想过,如果没了这个解药会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多半是会与时俱焚吧,他无法离开夏舞了,而夏舞今生今世也是不要再想离开了。他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夏舞,这个牵动他的爱恨的女子。不会的,永远不会放过的。

  终于,当夜幕降临,墨色的天际下像是一条白线,带着浓墨,渲染了整片的空白,将着干干净净的天空,染上了沉寂的颜色,这个颜色是寂静的,是只属于天空的夜幕的,而那个闪着荧光的小亮点,照亮了天空,凭他那一己之力,星星原来也有这么大的光辉,能把这片黑色也给染上了亮光,这是种景色,从未见过的寻常景色。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了?崖勒想着,他已经累的无法再去思考现在的夏舞是如何的景象,医生说现在的景象男子不宜进去,不能进,崖勒只能在外面守着,数星星,看月亮,石凳子能容纳三个人的长度,却只有他一个人在上面坐着,微风吹落一片枯黄的树叶和落红一起在石凳子停留,一时间,风儿在耳畔停止不动,没有风声呼过,没有枝叶在再空中婆娑,没有鸟儿在在枝头鸣叫,没有昙花再在黑夜中的无声绽放,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安静的吓人的。

  不知怎么的,仅仅是因为这个风声停了?崖勒也没有说一句话,连把呼吸都压低了下来。

  “崖勒在外面吗?进来吧。”

  风声一下子又在流动了,崖勒几乎性喜若狂,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这是夏舞的声音啊!她平安无事了?崖勒悬着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他同手同脚的走进房间,有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僵硬,为什么会这样?崖勒不明白,只是他的心里此时被幸喜掩盖了,他的心里全然是沉浸在夏舞那声轻唤里面的,夏舞没事了!还有比这个还要好的事情吗!没有了!得而复失的感情在心中蔓延,天神啊,夏舞没事了!

  崖勒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间透着血腥味的屋子里,那股血腥味还混着药物的气味,不大好闻,却已经无伤大雅了,夏舞在里面,这里面,就算是龙潭虎穴,又有什么不能去的了?

  “崖勒、你来了?”床上的夏舞轻轻叫他,崖勒点了头,他看不见夏舞在远处的脸,今天的她没有穿着以前经常穿的红色衣服,白色的里衣贴在身上,居然在喜人的五官上生出了股子的宁静来。他终觉得,从一开始走进这间屋子里开始,就有所能怪怪得说不出来的事情,好像是关于什么的预料似的,隐隐约约地觉得,不真切,也不否认。

  终于那个床上的人儿开了口,苍白的面上有种温和的沉默,说不上来的感觉,却如同天上照下的茭白月光,一样的,柔柔和和的感觉。“我记起来了。”

  那个人这么说道。

  崖勒一时间犯了傻,呆呆道:“什么?你记起来了什么?”床上的人儿低声笑开了一张脸,像是月光下的昙花绽放,道:“我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以前的事情,现在的事情,都记起来了,没有忘记我记得,你叫崖勒,我们经常打架,我从来都是侥幸赢了你,我知道的,只是因为你不想和我计较,不想打伤我,故意输给了我;我们一起偷过鸡的,我那一天又使诈赢了你,我说要是赢了你你就给我去买只鸡吃,结果没有鸡卖的了,你带这就去偷,是隔壁村王大娘家的鸡,我们把那只鸡抓开烤了吃了,我说不要放孜然,你还必须放,结果、受不了那股味道和西芹一起放的不还是你?当初你那样,还真记得格外清楚,对了,隔壁王大娘知道我们偷了她的鸡后,追我们跑到隔壁山头去了、你特别怂、钱又拿去请姑娘喝酒去了、没有钱,我的呢、也被你偷去了,你还死不承认、结果两个人就在山上吃野果、喝泉水的过了一天、你打了只鸡,找到了十里香,还说什么果然加十里香才好吃,也不知道是谁,受不了十里香那股子的清香,硬是给丢掉了,结果肠子都悔青了吧?十两一斤呢!”

  崖勒听夏舞说着,不自觉长大了嘴巴,这些事情,原来她都记得、这些小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是否说明了她也对他关注那么一点呢?

  崖勒也说了:“你还说?不是你说孜然好吃的呐,现在又怪起来了我?我怎么知道你还放开西芹?我还说呢、哪里来的西芹,不也是你偷的?你在别人院子里摘得,比我这偷鸡好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别谁说谁,都是半斤八两,你说什么?被困在山上?不是你伤了脚不能走吧?害得我陪你过了一天,好心打了一只山鸡给你,挑三拣四,非说没有家养的好吃?不好吃你就不要吃啊,吃完了连根骨头,连根鸡翅膀都不给我的是谁!不是你还能是谁?”

  说到最后,又是一阵唇枪舌战,说到最终,两人都笑了,笑哈哈的笑了,以前的日子多好啊,打打闹闹过的也多安宁啊。现在?崖勒看着面前的那人、也觉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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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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