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现在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快放了他吧。”
一袭红衣的夏舞激动地抓住拓跋珪的衣袖,满脸焦急地说着,眼里全是期待和乞求。
这份对崖勒的在意,让拓跋珪更想要在事后把崖勒给处理掉了。现在就能为了让自己放掉他而答应嫁给自己,以后再出什么事可保不住这丫头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而且他敢确信这疯丫头的确能够干得出这种事。思及此,拓跋珪忍不住捏了捏早已皱成深深川字印的眉心,心里略生烦躁。
“不行,我答应你放了他,是在你跟我成了亲之后的事,而不是现在。”拓跋珪冷笑着看了看一脸死灰的夏舞,于心不忍却又继续说着:“呵呵,怎么?现在后悔答应要嫁给我了?没关系,你尽管反悔吧,只是崖勒是否还能活着从天牢里出来,是否完好无损,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夏舞听完瞬间面色惨白得没了最后一丝血色,哆嗦着唇角,左手颤抖着捏住右手臂,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力量,让自己不再颤抖,然而依旧在颤抖的右手出卖了她波澜起伏的内心。
拓跋珪只冷艳旁观,并不做声,但眼眸却是暗了又暗,幽深得不见底,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只是他放在心尖的人,却又正在被自己趁火打劫,正在伤害着的姑娘,并没有看到他此刻带有一丝受伤的表情。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可怕。
“你!拓跋珪……你厚颜无耻。”夏舞怒视着拓跋珪,看着他脸上随着灯烛而忽明忽暗的神色,心中一滞,忽然想起了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一咬银牙,“我夏舞答应的事从不反悔,希望你也不要食言!”
“呵呵,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夏舞。希望你也不要食言吧。”嘴上如此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依旧晦涩。
听出话语中的嘲讽,夏舞咬咬唇,犹豫了片刻,依旧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愿望。“那现在,可以让我先见见他吗?只是见他……”
“不行。”
拓跋珪想都没想就拒绝,直接出言打断了夏舞没说完的话。
开玩笑,现在大婚在即,让他们这俩去牢里浓情蜜意一会儿,被人听见指不定会怎样笑话自己呢。
而且,重点是,他知道夏舞心中没有自己,只有那个该死的崖勒。万一被崖勒劝得她打消了和自己成亲的念头,那自己可不亏大发了。到嘴的媳妇儿飞了,傻子才会做这种事呢。
“我只是见见他!就只是见一面他都不行吗?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还安好,有没有冻着、饿着,有没有在牢里受委屈……”夏舞凄惨一笑,满目凄凉地望着满脸冷硬的拓跋珪。
红衣凄美,美人眼中含泪,浑身无力地滑坐于椅子上,双手掩面,忍不住抽泣起来。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更何况是本就心生爱慕的拓跋珪了。
“呜呜呜……”
拓跋珪的表情有那么一丝的龟裂,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了夏舞的头,想给她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又是这样,话到口边,却又无从说起。真是痛恨这样的自己,只会惹得她伤心。
“你……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说罢,作势欲抱住此刻脆弱无比的她,然而。
“啪——”
夏舞一把推开试图靠近自己的他,并通红着双眼向他怒吼道:“拓跋珪,老娘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你若是不让我去见他,我就宁死也不跟你成亲!救他又不是只有你这一条路,大不了我豁出去自己亲自上阵,若能见他最后一面,虽死,无憾!”
听着夏舞这决绝的话,充满了玉石俱焚的意味,吓得拓跋珪赶紧大步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力量大得仿佛要把她的腰掐断。
“嘶——疼,拓跋珪你松手!你弄疼我了!听见没有!”
被突然欺身而上的夏舞不由吓了一跳,随即只感觉自己的腰已经是快疼到麻木,这拓跋珪突然发什么疯,是想把她拦腰截断吗?疼死了呜呜呜……表情还这么可怕,还是我的崖勒好。
“呜呜呜……崖勒,你在哪里?小舞疼,小舞害怕……”
看着怀中人儿突然哭出来的瞬间明白自己一时恼怒弄疼她了,不由赶紧放轻了力气,但随之而来的那几句呜咽,瞬间又让刚降下去的怒火猛地升至顶峰。
“夏舞,你就这么心心念念那个崖勒,就看不见我拓跋珪对你的心意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待他!”
看着眼前双目通红犹如困兽的拓跋珪,夏舞吓得小身板一抖,弱弱却又坚定地回答道,“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看不见你对我的好,只是,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崖勒,再放不下其他人了。请你放开我吧,拓跋珪,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那得我亲自品尝过之后才知道。夏舞,我要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不论任何时候,不论你是否欢喜。”拓跋珪把头埋在了夏舞的颈间,嗅着来自夏舞身上的清香,一脸陶醉却又充满了绝望意味地说着自己的宣言。
“夏舞,你真香。”
感受着怀里人的扭动挣扎,只让他感觉心头一荡,忍不住埋头攥住了那不停让自己放开她的小嘴儿。味道,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香甜,本想浅尝即止,却忍不住索取更多。
“唔——你……你放开……唔……”
感受着来自拓跋珪身上的浓烈男人气息,夏舞既反感又害怕地开始了更猛烈的挣扎,但这小小的力量在拓跋珪面前犹如猫抓,给不了他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相反,趁着夏舞张嘴说话的间隙,拓跋珪开启了猛烈地攻城略地。灵活的舌头趁势滑入夏舞的嘴里,开始带动着她起舞,无视掉她所有的抵触和反抗,只一味充满绝望地借此表达着自己的心。
感受到这个吻蕴含的绝望,夏舞的心一缩,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却在拓跋珪愈发紧缩的双手间再次坚定内心,朝着拓跋珪的舌头狠狠一咬。
“嘶——小野猫,你这可真疼,还好为夫退的快,不然这舌头就被你给吃掉了。”
拓跋珪一边说着,一边毫不介意地伸出舌头舔舐着薄唇上的伤口,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味蕾,也刺激着他充满妒意的内心。
“你……你变态!”
拓跋珪的这一举动显然被夏舞误解为在回味方才的那个吻,那个充满悲伤而又炙热的吻……
“呵呵呵,小夏舞,我会等到你真正接纳我的那一天的。只不过,在此之前,请做好为我穿上红嫁衣的准备吧,择日我会来向你正式提亲的,届时,你就是我拓跋珪的未婚夫了。不日则再办酒席,宴请众人,我要向世人诏告,你夏舞,此生只能是我拓跋珪的妻子。”
拓跋珪索性恶人做到底,继续说着对夏舞而言残忍至极的话,看着夏舞那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双唇,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欲抚摸一下。
“啪——”
“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
受到惊吓尚未平复的夏舞犹如惊弓之鸟得挥手拍开拓跋珪伸来的手。
“呵呵呵,行,现在不碰,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不急。我的宝贝儿,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吧,你我成亲之日,就是你正式把自己交给我之时。”
毫无所谓笑得一脸轻狂的拓跋珪耸肩,再次伸手用力捏住了夏舞白嫩的下巴,说出的话,字字诛心,话如刀割地刺伤着夏舞柔嫩的心。
夏舞拗不过拓跋珪的手劲,只能被迫直视这拓跋珪满是浓浓占有欲的双眼,满脸倔强,双唇紧抿,并不说话。
拓跋珪觉得无趣,一把松开了钳制住夏舞的手,夏舞一个受力不稳倒在了床上。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什么表情,拓跋珪看不真切,但了解这丫头的习性,所以想也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想必是恨极了自己吧。
自嘲地笑笑,盯着夏舞放在床沿紧握的双拳,说出了夏舞最想听见的话:“几日过后我会安排你和他相见,现在你就给我在这西苑好好安心准备做新嫁娘吧。若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异动,后果自负。”
夏舞闻言抬头看向拓跋珪,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充满绝望,“我知道了……我乏了,我要就寝了,请你出去。”
看着说完就垂眸不愿再看自己的夏舞,拓跋珪无名怒火再起。
“哼,现在就这么抗拒,让为夫真伤心。”
“请公子自重!”双目通红的夏舞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说着,满面寒霜地死盯着拓跋珪。
“行行行,你睡吧,我出去了。只是最后再交代一次,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言罢,拓跋珪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随着拓跋珪的离开,房间里火药四起的氛围终于消退了不少。只是随着夜凉如水的月光望去,匍匐在床边的红衣女子抽噎不止,呢喃不止一个名字,还有几个字。
“崖勒……”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