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勒自残的姿势依旧保持着没有动,其实以前的时候他还对雅那妲有着一丝丝愧疚,他知道这个女人喜欢着他,但是他只能拒绝。可是现在她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什么也不剩了。这个女人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也确实是卑鄙无耻,但是俗话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从另外一方面反映出来,这个女人也是有可怜之处的。其实全是因为她深深爱着他。
他看着深情款款看着自己的雅那妲心里厌恶,但还是耐住了性子和她说起了话来:“雅那妲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雅那妲还想要再靠近崖勒一点,但是他的手更加抬高了些对准了自己的下把,女人脚下一顿,不敢再移动半分步子。
崖勒半躺在床榻之上,浑身燥热至极,而这种不正常的热是因为药物引起的,一想起这个他就觉得有些无语。他那些时候往立春楼送酒,没少看见和他状况一样的人,而且时常还听见那里面的那些小姐姐谈论着那种让人很快乐的药,他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而且确信无比,只是这女人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狡辩着。看着近在咫尺的雅那妲,他更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了。手臂触在冷冷的床沿上,这才让他觉得好受点。这种药除了解药,还有解开的方式,其实他很清楚。崖勒知道,对于感情的事情,不能够多说,也不能够用常态去处理,很也不能够不狠心,那样留下的就是两个人痛苦。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雅那妲扬起脸看着崖勒,她很想听这个男人怎么解释。毕竟在她自己的心里,她觉得自己是整个西域最优秀的人,也是最漂亮的,可是无论怎么吸引他,都是无用。
“呵,我……我不可能???对一个向我下药的女人产生兴趣。”崖勒喘着气冷笑着看着雅那妲,这个女人简直就像是白痴一样,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他。
“我说了,我没有。你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雅那妲继续道。
“你瞧,你还在狡辩。”崖勒的笑意更深了,他其实有点不想和这个女人再说下去了,虽然他的脾气一向很好。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敢承认,在他的印象之中西域人不一向是敢作敢当的吗?他不得不思量眼前的这个西域女子是不是是当种族中的个例。
“我???”雅那妲还想再说什么,但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好了,出去吧雅那妲,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崖勒赶紧打断了她,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听这个女人的狡辩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他忽然很口渴,张了张干涩的嘴,像往常一样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但是用了平时那么大的劲还是没有撑起来。这时候崖勒更加觉得不对劲,他觉得浑身都没有一点点力气,于是他用了更加大了力气撑起来,可是一不小心险些从床上滚了下来。
站在一旁愣愣的雅那妲见状赶紧扑了过来,她虽然听了崖勒的话很不高兴,心里难过得要死,但是一看见这样,还是急急地抱住了摔倒在地崖勒。看着他那么难受,还差点因为摔倒了,她简直心疼得要命。
可是显然崖勒并不想要领她的情,在雅那妲扑过来的同时,他伸了手出来,用最大的力气把人给推开了。他并不想要和她有任何亲近,既然已经明确拒绝她,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亲密接触,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
“别碰我。”崖勒虽然被雅那妲触碰时,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他很想要靠近她,再靠近她一些,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了他不行。而且他知道这样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中了药之后的反应。他不敢再去和她说话,更不敢和她有什么接触,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你想要干什么你说。”雅那妲被推开了,斜斜地歪在了地上,她咬了咬唇,看见那么难受的崖勒,心里有一些自责,他这样都是自己搞的,“我不碰你,我真的不会再碰你。”
崖勒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现在看着雅那妲那个方向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脑子里面也晕乎乎一团,他在那躺着不想动弹,但是想要浇灭心头那股火热的冲动却是越演越烈。他实在没有任何心情和力气再去和这个女人说些什么,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下来,然后闭上眼睛休息。说在休息,其实他脑子里面也在斗争着,他现在这种状态,只有想起夏舞那个小女人他才觉得好受一些,虽然他们时常斗嘴,但是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崖勒。”雅那妲咬了咬唇又喊起了他的名字。
“走……”崖勒听见了她的声音,继续催促她离开。
他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以往他看着别人喝下这种药之后扭来扭去的丑样子极其好笑,他偷偷笑了很多次,现在轮到他身上了,才知道原来这么痛苦。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笑话别人了,如果能够回去,他一定会再去立春楼,让那些女人不要再用这种东西了。他觉得心跳的速度极快,那赶紧就快要死了一般。
“崖勒,你就算骗骗我也不愿意吗?”雅那妲忽然幽幽地开口了。
崖勒微微踹着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抓住那把自残的东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雅那妲没有走,依旧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崖勒,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喜欢一个人,可以把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在了脚底下,她是那么的高傲,从来都是那些男人对着她趋之若鹜,她真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我只是不想骗我自己,雅那妲你很好,但是我我已经有我所要珍惜的人了,我想除了她,我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崖勒闭了闭眼睛,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但是还是让雅那妲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冰冷。
她吸了吸鼻子,骄傲如她才不愿意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掉眼泪,她转了身扬起了头来,她其实想让眼泪流回眼眶,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一直一直流,怎么也止不住。她收紧了袖口将拳头握得死死的,她虽然不甘心,但是毫无办法。她看着床上面已经不想理她的崖勒,在那里站了许久。她其实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好,没有办法吸引住这个男人。但面对崖勒的决绝,她还是伤了心。
忽然她从袖子里面抽出来一个小白瓷瓶子,然后给那个狠心的男人扔了过去,她实在是看不得他如此痛苦。她输了,她彻底输了。可能今天以后,她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她慢慢从营帐里面走出,这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或许今天过后,崖勒再也不会见她。
白瓷瓶滚到了崖勒手边,他慢慢抓了起来,那白瓷瓶握在手里舒服极了,他吃力地打开倒入嘴里面,一股子清凉的味道直冲脑仁,咽了下去,这股子清凉从头到尾蔓延开来,他觉得舒服了许多,脑袋也没有刚才那样的疼了,身上的燥热也随之消散了一大半。他打了个呵欠,其实折腾了这么半天,他已经觉得很累了,但是闭着眼睛却又清醒了过来。躺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于是他翻身下床,决定出去走走。
掀开营帐,外面除了巡逻的那些人,其余的一个人也没有。外头的风很大,但让崖勒觉得很舒服,他现在正需要这样风把他吹清醒了,走了一会儿,他觉得身上更加通透了些,连带着步子也有稳当了。西域这地方也是奇怪,白日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挺热的,让人觉得无法忍受,而晚上则会有凉风吹着,也不觉得有多么的闷热。刚来的时候他和夏舞都喜欢呆在营帐之中,因为地域不同,连带着这里的风土人情他们都有些看不懂,现在这么久过去了,总算是好些了。但是崖勒还是会想念起中原的日子,想念那些有很多很多熟悉的人的日子。
他转出去,沿着河边走着,河岸两边的杨柳已经有些开花了,它们被风吹起,就像一个个跳舞的精灵。一轮明月挂在天边,金黄的颜色看起来朦朦胧胧,这里和中原不一样,天高得很,没有层层叠叠的云层遮挡,天空看起来干净极了。放眼望去,河水之中有飘飘浮浮的水草,在水中摇曳着自己窈窕的身段,再往后看去时不时还有调皮的鱼儿在期间玩耍,扬起的水花声传来就像是一首美妙的音乐,慢慢悠悠走着也不觉得热,这样的环境让人觉得无限惬意。其实他从未这样认真地看过风景,确切的说是夜间的风景,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心情也连带着好了许多。